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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病弱皇子总在勾引我》 3、入梦(第1/2页)
夜幕四合。
山寺的风凛冽,吹得木窗连带支着它的窗棍都噼啪作响。
常宁正要去关窗,打那道不高不矮的缝儿里却突地一头扎进个毛绒球,见来的是常宁,又蹦哒两下转过身去,拿屁股对着他。
“少帅,朔北那边来信了!”常宁不好跟它计较,取信都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
雪球送完信也不着急走,在房间里自个儿找了个舒适的地儿窝着,捋毛。
顾从酌迈进厢房,习惯性地抬手要去解狼皮大氅,摸了个空才反应过来,干脆若无其事地伸手去接信。
常宁颇有眼力见地点了烛火,顾从酌也不避他,坦荡荡就将装在竹筒里的密信拆开,借着这点微弱烛光读起信来。
信不长,拢共也就十一个字,不仅字迹潦草如鬼画符,还连署名都不带——
“北疆有我和你爹,你放心干。”
*
来信不可多留,很快便被燃尽。
常宁没来得及扭过身,被迫将那封信看了个遍。
他索性将佩刀扔在桌上,提起气势摆出逼问的架势,问道:“顾从酌,我就是不明白,咱到底来京城干嘛?”
先前顾从酌说要带一支黑甲卫回京,常宁还以为是有什么急事非得到京城办,比如再送个公主和亲之类的,可等他上路了才琢磨出几分不对。
官差要事必定下旨,边军无令不得擅动。顾从酌点兵只在这三日,寻常请旨根本不够信件来回,只能是密报、急报。
常宁沿路在心底排查了个遍,也没想起哪片地界传来了起兵造反的消息,但只看顾骁之与任韶的态度,也够他气急了。
但常宁气的不是顾从酌可能会把他带进什么危险的境地,而是气顾从酌什么都不说,生怕把他牵扯进来似的。
“压根没把我当兄弟!”常宁想到这里,又挺了挺胸膛,底气十足。
顾从酌八风不动。
他早猜着以常宁的性子必定刨根问底,先前不开口只是怕人多嘴杂,毕竟镇北军里都能混进恭王的人动手脚,那么即使是他的黑甲卫,也难保没有奸细。
但此刻,厢房中唯有他们二人。
“来查一个人。”顾从酌淡声回道。
常宁紧接着问:“谁?”
顾从酌缄默不语,以指尖蘸了一点凉透的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
常宁越看眉头拧得越紧,忍不住提醒道:“陛下有令,边军不沾京中庶务……”
他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想简单了:顾从酌回京在陛下那里过了明路,大帅和夫人也曾来送行,也就是说,陛下和镇北军已在某些方面达成默契,或是已经发现了某些人有不臣之心……
常宁气势退去大半,顾从酌继续扔下个大雷:“何况,还有一支边军欲助他为乱。”
常宁闻言一愣,下意识在脑子里画了张疆域图:大昭地域辽阔,朔北驻扎镇北军,由镇国公夫妇领兵;东部有辽东军,由同样随陛下打天下的东宁公管辖,但年事已高;往西则有平凉王的封地,统管西南军。
先帝是于战乱之际起事,行至金銮殿时却遭暗箭中伤。当今陛下在顾骁之等人的支持下匆匆继位,为稳朝局,不得不将当时最为信任的将领分派各地驻守。
如今,陛下坐皇位已二十二年,说长不长,鞑虏仍在犯边;说短也不短,二十二年已够人心生变。
常宁胆战心惊:“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他自小在朔北长大,对皇帝并无甚感情,心想自古成王败寇,输家哪有好下场?反正流水的帝王、铁打的世家……
顾从酌警告似的瞥了他一眼。
常宁到底不是真蠢,被他这一眼瞪得耳清目明,联想到镇国公夫妇遭遇的那场伏击,连忙压低音量,试探道:“上月大帅与夫人被鞑靼围击……”
顾从酌颔首,简明扼要道:“镇北军出了叛徒。”
常宁腾地站起来,绕着桌子转了一圈:“这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顾从酌气定神闲:“告诉你,然后呢?”
当时,镇北军对外的说辞只是顾从酌例行巡视时发觉异样,改道奇袭,就连常宁也以为如此。
若让他提前得知真相,以常宁的性格,必定一刻也等不了就要彻查镇北军,届时打草惊蛇,再要抓到幕后之人的马脚可就难了。
常宁想清楚这点,又绕着桌子转回来:“那你现在干嘛告诉我?”
没等顾从酌回答,他就一拍脑门,绕着桌子又转一圈:“你是怕黑甲卫也有问题?不成,我现在就去挨个查一遍!”
说着,他就要推门出去。
顾从酌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少顷,常宁收回去推门的手,垂着头在顾从酌对面坐下,抱怨道:“少帅,你这不是成心让我睡不好觉吗?”
顾从酌心想这事儿总算过去了,常宁睡不着就睡不着,反正困狠了总能合眼。
*
一炷香后,睁着眼的却是顾从酌。
他盯着头顶的房梁,耳边全是常宁震天响的呼噜声,若是声音也长了手,恐怕不只是要掀翻这间房的屋顶,连带着隔壁三皇子的屋顶都难以幸免。
换作平时,这也影响不了他什么,毕竟常宁也不是第一天开始打呼噜。
怪就怪在顾从酌今日极其心神不宁,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细想又什么都没忘。
“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吗?”顾从酌思索道,“……因为凑巧碰见了三皇子?”
但顾从酌无比确信这是自己与他第一次见面。假如那场三年的长梦真算他死过一回,那么在此之前,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顾从酌都没有见过沈临桉。
即使是在那本《朝堂录》,顾从酌读过的三个片段里,也没有出现过三皇子。
辗转反侧不是顾从酌的做派,他确定自己与这位半道现身的三皇子并无交集,就把这点古怪压在了心底,再将孙吴兵法从头至尾背了几遍,总算酝酿出些睡意。
*
金光灿烂,如云似雾。
顾从酌行走于这片堪称奇境的璀璨之间,竟然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做梦的人,会知道自己在做梦吗?”顾从酌心里突然跳出个念头。
碎金光片倏地飞了起来,晃晃悠悠组成了一条细长小道,似乎是在指引顾从酌朝着特定的方向走去。
站着也是站着,何况顾从酌心中隐隐冒出种预感:这条路的尽头,或许就会告诉他想要的答案。
顾从酌没有走太久,就停住了脚步。
他抬起眸,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中,看见了本应悬空而立的《朝堂录》。
顾从酌心想:“《朝堂录》、《朝堂录》,它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是神佛,是预言,还是虚幻,是谎言?”
就在他冒出这个猜测时,《朝堂录》似乎极不满意似的,整本书抖了两抖,让书页哗啦翻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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