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裙下臣: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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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济的动作慢慢停下。

    他静静抱着她立在原地,脸仍是埋在她的颈边,浑身肌肉绷得仿佛要爆裂。

    清风拂过,似要令空气中的火花湮灭,可火光却一触即燃。

    他沉默着,猛地握住她的腰肢,将她扛在肩上,大步往一处还未有人居的屋中去。

    这是他亲自挑的宅子,其中每一处的布局早已烂熟于心。

    屋门开了又阖,将仅有的月光也抵挡在外。

    他准确地摸到门闩牢牢插进去,一边拉开她的衣襟,一边抱着她压倒在榻上,一口咬住她肩上的光滑肌肤。

    齿尖嵌进柔软的肌肤间,带着隐隐的痛意,越来越深。

    “三郎,我好疼。”丽质仰躺着,忍不住伸长脖颈,安慰似的轻拍他后背,“别留下痕迹。”

    他痛苦地闭眼,慢慢松口,坐直身,望着空洞的黑暗,一言不发。

    丽质望着他隐在夜色里的宽厚轮廓,莫名感到几分寂寥。

    她一手撑在身后坐起来,另一手灵巧地解开他腰间的玉带钩,慢慢钻入衣襟间半敞的坚实胸膛,一路向下,用掌心与五指轻轻揉捏。

    “三郎怎么好似瘦了?是不是一人在外,没照顾好自己?”

    她尽力如平时一样地与他调笑。

    他的身子霎时紧绷滚烫起来,方才的颓靡也被驱散了几分。

    一只粗糙宽厚的手掌覆上她作乱的小手,高大的身躯再度贴上她的,重重磨蹭起来。

    “我很想你。”他重重地压在她身上,气息不稳,忍了忍,还是问,“你呢?”

    一晚上,竟有两个男人接连说很想她了。

    丽质咬着他的唇瓣,眉眼弯弯,并没回应。

    裴济心中有一瞬失落。

    可这才是平日的她呀,若即若离地引诱他,挑逗他,却从不正面回应他的心。

    那一瞬的失落莫名抚平了大半烦躁与痛苦。

    他慢慢平静下来,与她交吻,勾住她的腿,闷声道:“我才回来,你却要走了。”

    丽质任他摆布,闻言微笑,不知是安慰他,还是对自己说:“快了。”

    ……

    紫宸殿中,灯火通明。

    李景烨自从宫外回来后,便一人坐在殿中,沉着脸一言不发。

    方才钟四娘在车上说的话仍在耳畔不住回响,令他额角狂跳不已,心里的烦躁几乎压抑不住。

    若她说的是真的,堂堂公主竟与一遁入空门的异国僧人通奸,落在大臣、百姓的耳中,该是如何难堪!

    去岁中秋的丑事,他好容易才压下,想不到眼下又有了更惊世骇俗的事。

    更何况,那个叫宣光的僧人,还是慧显大师座下的十二弟子之一。先前,是他这个皇帝亲自下令,让慧显在大慈恩寺设道场译经,也是他亲自命人将慧显及其十二弟子延入宫中为太后祈福。

    想不到那胆大妄为的小小僧人,竟敢在他眼皮底下与令月暗通款曲!

    他越想越觉心中一口气堵得生疼,忍不住起身来来回回地走。

    自贤妃离世后便不常出现的焦躁之感卷土重来,令他一阵坐立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终于有了动静。

    何元士领着一个手捧托盘的内侍匆匆进来,两人俱是满身冷汗,颤巍巍跪在殿中,回道:“陛下,已都搜过、问过了。”

    李景烨停住脚步,捏紧拳急切道:“快说!”

    那内侍咽了口唾沫,低着头道:“禀陛下,宣光坚称公主只是与佛有缘,这才时常往寺中去……只是,奴在宣光的禅房中,搜出了此物……”

    他将托盘捧高,由何元士揭开盖在上头的绸缎。

    一块石榴红丝罗披帛被叠地整整齐齐搁在盘中,其上以金银粉绘着花鸟纹样,几处花蕊更是以光滑圆润的珍珠点缀着,在明亮烛火下熠熠生辉。

    披帛一角恰被叠在最上层,其中一处以金线绣着一个飘逸灵动的“月”字。

    李景烨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字,一点一点变红,最后猛地挥手,将托盘打出两丈外,摔落在地。

    那件披帛他自然认得,分明是去岁令月及笄时穿的那一块,角落里那个“月”字,还是母亲亲手绣上去的!

    公主的衣物出现在僧人禅房中,意味不言而明,饶是宣光再如何说,也已无济于事。

    “去,给朕把那不知廉耻,与公主私通的僧人斩了,快去!”他面色扭曲,一手指着殿外的黑暗,厉声喝道,“今夜就去!”

    那内侍不敢逗留,顾不得额角不断低落的汗珠,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便匆匆跑出。

    李景烨瞪着那块落在地上的披帛,几乎站立不住,连连后退两步,好容易扶着何元士的手才堪堪站稳。

    他慢慢坐到台阶上,一手遮住双眼,许久才轻轻开口。

    “元士,将那丹药拿来。”

    何元士捧着茶杯与瓷瓶过来,倒出一枚丹药,送到他的手心里。

    深色的丹药圆润而光洁,在灯火下隐隐闪出暗红的色泽。

    他手掌微颤,仔细端详半晌,终是送入口中,合着杯中水吞服而下。

    何元士小心翼翼观察他半晌,见似无异状,这才放下半颗心,问:“陛下,钟四娘——要如何处置?”

    到底是未出嫁的女郎,贵妃也不在宫中,这般不明不白扣着,实在不妥。

    李景烨撑着身子回到坐榻上,渐渐感到腹中开始阵阵发热,一股股暖流流通到四肢百骸间,似乎将方才那一阵难以排解的躁郁感也抚平了,整个脑中慢慢出现一层朦胧感。

    闻言,他稍稍聚拢神思,冷哼一声,挥手道:“将她带过来。”

    妙云本被关在偏殿中等了许久,已从最初的恐慌中慢慢镇定下来,此刻见有人来引,忙镇定心神,尽力稳住身形,踏进正殿,冲坐在高处的皇帝行礼。

    李景烨的目光望向她,似乎这时才注意到,她今日穿的一身艳色衣裙,似乎与中秋那日夜里,丽质给他献舞时有几分相像。

    他愣来片刻,好半晌才想起了什么,冷着脸问:“你今日特意来同朕说这样的事,到底是何居心?”

    妙云低着头,勉强克制着打颤的双腿:“妾只是不愿见陛下被蒙在鼓里,想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陛下。”

    李景烨语带嘲讽,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小小年纪,心思倒重得很。”

    妙云咬着唇,索性也不顾左右而言他,直抬起脸,一双眼楚楚可怜地仰视着他:“妾只是真心爱慕陛下,这才想尽办法接近陛下……”

    李景烨目光一滞,瞳孔中的那点涣散渐渐扩大。

    她不但衣裙像,就连妆容也是丽质最爱的海棠花钿妆,再配上那张三分相似的容颜,一下便令他晃神。

    脑中那层朦胧更浓了。

    “爱慕?”他望着她,低声道,“朕最不缺的,就是爱慕与敬仰。朕的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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