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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纯真秉性》 30-40(第3/9页)
就比如说现在,孟昑才生完最真情实感的一场气,最上头的时候连跟江少泠老死不相往来的事都想过了。
结果江千泠只是说了一句似是而非,连道歉都算不上的话,他就将刚刚的阴霾全都忘光了,转而又和江千泠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
孟昑八卦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儿缺心眼。
江千泠站在石槛上,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告诉他真相:“她还在骂你。”
“什么?还有完没完了?!”
孟昑一下子支棱起来,低头看向棕色皮肤女人,语气特别拽:“我告诉你,什么神不神鬼不鬼的!老子中国人,要拜也是拜观音菩萨。观音菩萨就说了让我救,你算哪门子东西?”
江千泠没有发表更多意见,只是面无表情听完了孟昑这通带着脏字的激情发言,转过头将这些话原模原本翻译给了旁边的玛郎女人。
也不知道江千泠是怎么翻译的,女人黝黑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胸口堵着一口气像是麦浪一般翻涌。
知道孟昑听不懂自己的语言,女人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手掌飞快从上而下,做了个闪电的手势,意思是孟昑将在未来遭受天罚。
孟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表情欠得不行,对着女人愤愤离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江千泠从始至终就把玩着他的打火机,叼在嘴里的烟一直都没点燃。
孟昑的心情不好,现在正处于一个无差别攻击的状态,眼睛往江千泠那边一横,就讽刺道:“有些人到了非洲还是不忘释放毒气,出来抽一趟烟,一场热闹就看完了,不得不说真是会给自己找乐子。”
孟昑话说得不好听,江千泠没反驳也没生气,直起身,将嘴里的烟又放回了烟盒里,只留给孟昑一个背影,“别废话,要还想救它就跟我来。”
孟昑不情不愿跟了上去,觉得像江千泠这么冷漠的人能不滥杀无辜就已经很好了,并不是很相信他真的能发这个善心。
然而江千泠还真的从房间里找到了急救包,先是掰开小花豹的嘴给它喂了一颗白色药丸,然后用绷带给它包扎好伤口,手法老练又娴熟。
孟昑和江千泠一起坐在床沿,看了他的一系列动作,感到有点儿半信半疑问:“你真的在救它吗?刚刚给它喂的是什么,不会是老鼠药吧,还是干燥剂?”
江千泠给最后几厘米绷带绑了一个结实又漂亮的结,表情淡淡道:“樟脑丸。”
孟昑一下子站了起来,暴怒道:“好啊!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等级alpha,心却像我爷脖子上十年没有搓过的泥一样脏,你好意思吗?”
江千泠抬起眼,表情非常不耐烦,“放心吧,它吃的药是三千一颗的特制凝血酶,只要不是阎王爷亲自来收就死不了。”
孟昑的气焰一瞬间弱了下去,很不高兴抱怨道:“那你不会好好说话吗?谁知道你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江千泠没再接话,敛眸看着趴在孟昑腿上的小花豹,脸上不带表情,语气里分不清是什么情绪,“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但你确实不该救它。它腿上的伤口不是被捕兽夹伤的,而是肉食动物的撕咬伤。纪录片拍摄者的第一原则就是不能干涉自然,而我们在第一天就破坏了原则。”
“纪录片拍摄者的第一原则是不能干涉自然,而全人类的第一原则是留住生命。”
孟昑察觉到江千泠语气里的认真,于是收起了自己所有吊儿郎当的情绪,态度很坚定,“我不认为我做错了。我在做一个纪录片拍摄者之前,首先是人。”
第34章 泉
孟昑眼睛里的颜色太干净,清澈得像是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泉水。
江千泠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走神了,只是沉默着,仿佛陷进了孟昑眼睛里。
直到孟昑从等待被回话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眼里露出些许疑惑,看起来很快就要开口追问了。
江千泠终于把目光瞥开了,过几秒回答说:“孟昑,并不是你想做一个理想主义者,这个世界就会集体变成理想主义的模样。它有一套自己的运转规则。”
“管它狗屁规则,我看规则就是你们这些说话咬文嚼字的人设计的,不然哪儿来那么多破事?”
因着江千泠的这副假意高深的态度,孟昑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一只手高高扬起来,姿态十分潇洒,“规则既然被创造出来,那就是用来打破的!不然你现在都还在梳着辫子坐马车呢,坐马车能让你到卢米亚来吗?”
江千泠没什么话能回他了。
孟昑好像总是这样,从来不管任何人的看法,以一套独立的规则运转着周边的世界。
他没有普世的概念,只觉得自己是怎样的,这个世界就该是怎样的。
以至于他总是说出一些格外另类又格外不合群的话,偏偏你只要顺着他的逻辑走,就会发现这话其实真的没什么问题。
孟昑梗着脖子等人回话的样子看起来像不太聪明的鸵鸟,江千泠拍了下他的头,感受到孟昑头发上有点儿刺的手感。
孟昑捂着头接连退后了几步,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你突然拍我的头干嘛?不会是在对我施什么最近学到的巫术吧?毕竟你学什么都很快。”
江千泠转开眼,面无表情道:“诅咒你再多说一句话嘴巴就被缝起来。”
孟昑觉得江千泠骂人的话简直是越来越小儿科了,冷哼一声吐槽道:“幼稚。”
陈贤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但他经历完这么多大场面,现在已经完全能做到见怪不怪了。
“哦,已经和好啦?”
陈贤若无其事和两个人打完招呼,很自然走过去,将手搭在了江千泠肩膀上,“正好,酋长好像有事找你,唧哩唧哩叫你过去,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嗯,我知道了。”江千泠将陈贤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掰下来了,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径直走向院子门口。
陈贤弯着腰看清楚小猎豹身上的绷带,点头肯定道:“挺好,江千泠的技术还硬着呢,我们死在这里的可能性又降低了百分之十五。”
孟昑蹙着眉,感到有点儿奇怪,“你怎么知道它的伤口是江千泠处理的?”
“能把结绑成这样的,除了江千泠以外还能有谁?”陈贤一只手插在腰上,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而且你想做的事他哪件没满足你?就是嘴巴上硬气个两三秒罢了,我都懂我都懂。”
“……”
这是孟昑第二次觉得陈贤的态度简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好在这种诡异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江千泠很快就从院门口回来了,嘴里叼着的烟已经燃掉了大半。
他将不长不短一截烟头在石头上按灭了,走到陈贤和孟昑身前,很平静汇报了最新形势,“我们今晚之前要搬走了。”
“?”陈贤有点儿没明白,瞪大眼睛诧异道:“什么意思,我们莫名其妙要搬到哪里去??”
江千泠云淡风轻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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