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潮: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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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万语,最终还是汇成了出口的一句否定,“声声,这是不对的呀。”

    闻春申和席渠鑫亲如兄弟,宋雪兰和沈若更是亲闺蜜,双方一直将彼此的孩子都当成了“干儿子”看待!

    席、闻两家一直是世交,都是很传统的那类家风,闻潮声和席追甚至都是家中独子。

    他们居然背着一众长辈亲戚,偷偷摸摸地谈起了恋爱?就算当父母的能够勉强接受,那两家更年长一点的老人们呢?

    就比如席老先生,他可是一直盼着席追结婚生子的!

    夫妻一体,闻春申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席追毕业后放着好好的家族企业不做,突然要当演员进娱乐圈,也是因为你,是吗?”

    “闻潮声,你应该知道席老先生有多盼望着席追结婚成家吧?啊?”

    “你想过没有?他老人家有心脏病,如果你们的恋情传到他老人家的耳朵里!万一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你们俩打算怎么办!”

    “……”

    闻潮声无言以对。

    他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实问题,此刻却被父母挑破、摆在了眼前。

    闻春申越想越觉得荒唐,他实在不能接受儿子是个同/性/恋的事实,“闻潮声,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和席追交往!你们俩必须给我分手!”

    闻潮声垂落在两侧的双手攥了又攥,向来听话的他却没同意,“我不会和席追分手。”

    ——啪!

    气急了的一巴掌落在了闻潮声的脸颊。

    宋雪兰来不及阻止,惊呼,“老闻!你做什么呢!孩子就算有错,你也不能打他啊!”

    闻春申当即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过激,暗生后悔。

    可他正在气头上,根本拉不下面子、说不了一句软话,“你不和他分手啊?好啊,那你就给我听清楚了——”

    “闻潮声,你和席追的事,我坚决不同意!”

    “你如果一意孤行,我闻春申这辈子都不会认你这个儿子!”

    闻春申态度坚决地甩下这一番话,沉着脸夺门而出。

    宋雪兰想要追上去,但目光触及到闻潮声发红的脸颊时又停了下来,“声声,疼不疼啊?你、你爸他是气糊涂了……”

    “妈。”

    闻潮声偏过头,避开宋雪兰的安抚,忍住哽咽,“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宋雪兰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缓缓落下了手,“声声,妈妈向来支持你做任何事情,但这次你和席追的事,我和你爸爸一个态度——”

    “不行就是不行,你和他不合适,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

    “你也不想两家因为你们俩的感情闹得太僵的话,是吧?长痛不如短痛。”

    宋雪兰点到为止,又问,“何况,常鸣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事有轻重缓急,你和你爸爸都先好好冷静一下。”

    说完,她就收拾了地上的狼藉,也离开了。

    安全通道的门缓缓合上,生锈的铁门发出断断续续的嗞啦噪音,有些刺耳。

    闻潮声眼神空洞地站在原地,脸颊上发麻的疼痛早已经泛进了心底。

    父母的反对比他想象中得还要决绝和强烈,让他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

    闻潮声头疼欲裂,无力地跌坐在台阶上,颤抖着将自己缩抱成了一团,企图找到一点儿虚假的暖意。

    “……”

    席追。

    好想席追。

    闻潮声任由自己的冲动作祟,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想要不管时差、就这么拨通对方的微信电话。

    可是老天爷像是有意阻止,只剩了一丝血皮电量的手机骤然弹出了关机提醒,没等他按下拨通键,手机屏幕就骤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

    闻潮声呆呆地望着手机黑屏里的自己,憔悴又狼狈,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也会像此刻这样,永远黯淡无光。

    …

    闻潮声独自在安全通道内待了许久,直到勉强压住了那点痛苦情绪,他才回到了单人病房。

    常鸣已经被医护人员重新安置在了病床上、打了镇定剂,合着眼,似乎是在昏睡。

    闻潮声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才刚坐下,病床上的人人虚弱地睁开了眼。

    “……”

    “……”

    四目相对,沉默蔓延。

    常鸣的神色很平静,像是已经从最开始的疯狂状态中挣脱了出来,看向闻潮声的眼中甚至充满了歉意。

    “闻哥,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想要冲你发脾气的。”

    “……”

    闻潮声怔住。

    “我知道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常鸣的眼眶霎时发红,可怜又憔悴,“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我的身上呢?为什么就我这么倒霉呢?”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企图逃避事实,“我、我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医生说过,常鸣右腿的神经同样受创严重,哪怕避免了截肢的命运,也不代表就能恢复如初。

    闻潮声看着常鸣逐渐用力的双手,连忙伸手制止,“常鸣,你别激动,小心脱针。”

    他反过来给眼前人道歉,“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是我们剧组对你的保护措施没做到位,也是我身为导演判断有误,在这件事情上,我有一定的责任。”

    闻潮声还记得当年拍摄《轮廓》时,他和席追在马背上的一段交谈——

    “但凡剧组有人受伤,我都会负责。”

    “闻潮声,你已经是一位很好的导演了。”

    如今,事故已经发生了,伤害已经造成了。

    闻潮声刻在骨子里的责任感、从小坚守的道义心都不允许他做一个逃兵,“常鸣,我会照顾你,直到你好起来。”

    他可以陪着常鸣好全出院,可以给常鸣定制合适的假肢,可以陪着常鸣复建重学走路,也可以托关系给常鸣安排力所能及的新工作。

    更甚之,他愿意肩负起常家母子未来几年的生活开支。

    常鸣听见闻潮声的亲口承诺,反将他的手抓牢,“闻哥,真的吗?”

    “……”

    闻潮声不习惯这样的肢体接触,下意识地想要挣脱。

    常鸣用力攥得更紧了,锲而不舍地追问,“闻哥!你真的会留下来陪我吗?”

    闻潮声点头,“会。”

    但他还是找理由挣开了常鸣的掌心,“我去给你弄点温水,你躺好,别乱动。”

    “嗯。”

    常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闻潮声的身影。

    在对方转身背对的那一瞬间,他的眸光露出了仅仅一秒的疯狂,又迅速恢复了可怜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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