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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虐文系统误绑了满级大佬》 170-175(第5/14页)
很冷静,但这份冷静的背景配音,却是连天的炮火声,便愈发衬得这种临危不惧的品质格外可贵:
“已初步击退第一波未知生物攻击。结合其行为模式与攻击手段初步判定,该生物具有趋血性和惧光性,但它们只惧怕自然光,不惧怕人造模拟光。”
在南丁格尔飞速汇报情况的同时,又有一阵惊呼声和交战声从她身后遥遥响起:
“执行者!保护执行者,它们过去了!”
“主脑不能失控,执行者不能死!”
“呼叫后勤部,再调一批RPG来——什么,医疗区不让用杀伤规模太大的重武器?那能用什么就给什么!”
此时,恐怕连古地球时代的南丁格尔本人,都没有面对过如此混乱的局面:
在她的身后,是异族与人类的战场,双方都在昏了头失了智一样,拼命往里面填人,看那血肉横飞、遍地焦炭的场面,说一句“绞肉机”也不为过;在更远处的地方,是尚且未被攻破的医疗区,正面色蜡黄地躺在里面的第一代执行者、主脑研究组组长何未开,赫然便是要被保护起来的核心级人物;而年近耳顺之年的南丁格尔本人,则带领战斗经验最丰富的人员奋斗在第一线,还要一边参与战斗,一边分析这些不知名生物的特性和弱点,一边分心给医疗区那边提供建议。
人不是机器。况且,连主脑的算力都是有限的,更何况人类呢?
而且医疗区的驻守人员,也不可能跟这些生物拼至流尽最后一滴血。不仅因为人类的数量有限,而这些还在从黑暗中源源不断冒出来的虫子就好像没有数量上限似的,更因为要为大局考虑,所有一区的伤员都要靠他们治疗处理。
但第一代执行者的安危同样不可忽视,因为主脑是真的把她视作家人。
在整颗新蓝星的生产与生活重心,都建立在主脑这一存在的基础上的同时,在人们越来越依赖主脑的强大算法和功能的同时,谁敢去赌,它的家人的死,会不会让它崩溃暴走、进而引发新一轮的生死存亡危机?
可就在这紧要关头,何未开发话了。
她是第一代执行者,是主脑研究组组长,在紧急时刻拥有最高权限,自然可以将她那有气无力的、根本就无法被身边人听清的声音,传入南丁格尔等人的耳机中: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让我去地面上吧,朋友。这些生物明摆着就是冲着我来的。”
南丁格尔下意识便反驳道:“不行!要是没有了你,主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何未开的声音虚弱却又坚定,因着在她开口的这一刻,她便已轻掷生死:
“但你这么聪明,你应该能看出来的,南丁格尔。”
“这些生物不仅具有趋血性,还会将正在分娩的生物当做优先进攻目标。否则的话,明明地下城中,还有其他重伤难愈、血流不止的人,为什么它们最猛烈的攻势,却全都给了医疗区这边呢?”
“我知道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保护好我,对主脑的稳定性和可持续性来说定然有利。但做出这个决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是为了保护‘人类’这个群体。如果继续把我留在地下城里,让所有人不得不和我一起承受这些未知生物的袭击,那么,即便我们赢了,也只会死伤惨重,得不偿失……更何况我们不一定能赢。”
说话间,不知为何,这些虫子的攻势忽然缓了下来,伴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不知退到哪里去了。南丁格尔抓紧这难得的喘息之机,打开了何未开那边的视频通讯,却肝胆俱裂地发现一件让她险些魂飞九天外的事情:
何未开已经来到了地下城的出口处!
南丁格尔向来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或者说,能够在新蓝星上,坚守在妇产科一线十几年,天天都要面对一堆丑孩子的医护人员,就没有一个情绪不稳定的。
——注意,新蓝星时代的“丑孩子”,和古地球时代的“丑孩子”,二者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古地球时代的“丑孩子”,至少大多数都有完整的身体构造。再怎么“丑”,也只不过是“父母在激素和滤镜的加成下认为的绝美”,和“正常人眼里的平平无奇”相对比之下,形成的巨大落差而已。
但新蓝星时代的“丑孩子”,是真的五花八门、崎岖不平、千姿百态。在炽白之星风暴的强辐射下,能生出个四肢齐全、五官俱在、这儿也没多那儿也没少的孩子来,都是祖上积德;换做心理素质不怎么好的来,早在伸手进去,却掏出五条腿两个头的连体不明生物的那一刻,就精神崩溃了。
可就连见过各种畸形儿、处理过各种医疗突发状况的南丁格尔本人,在见到何未开本人打算去地面上的那一刻,也被她的决定给震得好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她的副手见南丁格尔一言不发,急道:“就没有人拦她一下吗?!执行者的警卫呢,主脑专门给她配备的医疗人员呢?还有受过她的恩惠的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她为我们研究出了主脑这一能够守卫新蓝星的利器,又把她自己的药品和医护人员都拨给了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回报她的?真的就到了要靠她牺牲自己,才能保全大局的最后关头了吗?我看未必吧——”
“……算了。”南丁格尔突然出声,怔怔道,“算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南丁格尔的面容,恍惚间便宛如苍老了无数倍。
因为其实,就连主张保全执行者的南丁格尔都知道,按照最优解来看,在没有拼到最后关头的这一刻,把何未开当成“饵”扔出去,把未知生物的注意力和火力都吸引走,才能真正保全医疗区域和地下城,不必两败俱伤。
所谓的不能放弃,所谓的拦阻和保护,所谓的执行者和主脑的关系,到头来,只不过是牵系在“大局”上的,摇摇欲坠的一根名为“道德”的蛛丝而已。
总归都是,电车难题。
可也正因为南丁格尔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便觉得这一刻更是诛心:
等将来人们用所谓的“大局”去跟主脑解释的时候,主脑难道会为了一人而放弃万人么?等将来第一代执行者的故事被后人传说的时候,还会有人从连篇累牍的“牺牲”“英勇”“义无反顾”里,窥见她这一刻的虚弱与痛苦么?
人类注定要放弃她,主脑将来也不得不放弃她,甚至就连何未开她自己,都做好了放弃自己的准备——
可我不要放弃她。南丁格尔想。要是连我都放弃她了,那岂不是显得我这个迎接新生命的人,竟宛如动刀的刽子手、沉默的加害者一般?我还能对得起我的职责,配得上我的名字么?
于是,就在这万籁俱寂的一刻,南丁格尔忽然站起。
她身上还沾着大片大片的血泥,沟壑纵横的脸上更是布满了灰尘与泥土。但燃烧在这个中年女人眼睛里的光芒,却比地下城的任何一盏灯都要明亮:
“执行者,我护送你去地上!”
——再然后,就没有任何影像资料了。
地上这一区域的摄像头,在炽白之星风暴的冲击下,几乎烧毁得全都无法修复。
主脑只能根据面前还在哇哇大哭的女婴身上裹着的层层防护服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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