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浪费指南: 3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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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霜羽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落英缤纷的春天,风一吹,天空下起粉白色的樱花雨,像《四月物语》里的画面。她走在不知名的街道上,脚步轻快,挽着身边人的手臂笑着说些什么。他们并肩往前走,穿过熙攘街道,踩过绿荫草坪,场景数次变幻,最后站在涩谷的全向十字路口。

    四面八方的行人潮水般涌来,又四散而去,她觉得自己也变成一滴没重量的水,直到无意间与谁擦肩。

    肩膀撞了一下,有人回头,礼貌又随性地对她说“すみません”,茫茫人海里,他的声音轻而缥缈,模糊到有些失真。

    莫名觉得这个声音耳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她回身张望,只捕捉到那个人影,以及依偎在他身边的陌生女孩,在视网膜里渐行渐远。

    他身边的人是谁?而她身边的又是谁?她竟然迷失。

    ——怎么了?身边人体贴地询问。

    ——怎么了?有人在她耳畔说话,尾音还透着刚睡醒的哑。

    林霜羽瞬间惊醒,一转头,在枕边看到陈梦宵睡眼惺忪的脸。

    原来是梦。

    虚惊一场。

    低低打了个哈欠,陈梦宵起身,从床头柜摸到电动窗帘的遥控器,摁了一下,靓蓝的天幕徐徐透进来。

    “早上好。”他赤裸着上身坐在清晨里,揉了揉睡乱的头发,很自然地问,“做噩梦了么?”

    林霜羽忽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中梦,因此没有回答,转而道:“几点了?”

    陈梦宵偏头去看墙壁的挂钟,微微眯起眼睛,这幅懒洋洋的模样让她联想到趴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很会撒娇但实际并不亲人的猫。

    “七点四十。今天是周六,你不休息?”

    “休息,但你不是要工作?”她缓慢地清醒过来。

    “还早,”陈梦宵拿过手机,“早餐想吃什么?上次的蓝莓贝果味道怎么样?我还蛮喜欢的。”

    林霜羽盯着他眼皮上轻薄的毛细血管,没办法说清楚自己因何被诱惑,亦或只是不想结束此刻难得的独处,过了会儿,慢吞吞挪过去,手掌贴着他的小腹游移,滑过柔韧的肌理,试着握上去,“想吃这个。”

    陈梦宵挑眉,似笑非笑:“干嘛,你要把我掏空啊。”

    根本不是拒绝的意思。

    她低下头,微微张嘴,用舌头包裹住,如愿听见他暧昧的喘息。

    空气溢满灼热,吞咽声格外鲜明,唾液不受控制地沿着嘴角流,陈梦宵的手指却从她发间穿过,固定住她的后脑勺,送得更深。

    后来他们自然而然地又滚到一起,伴随着体温升高,她从陈梦宵皮肤上嗅到情欲的气息,逐渐取代了原本的沐浴露香味,好像在告诉她,自己已经进入状态了。她喜欢这样。

    世界变得雾蒙蒙,热得几乎脱水,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林霜羽甚至没能反应过来,陈梦宵抬手捂住她的嘴,将她的叫声尽数闷进掌心。

    “几点了,还没起来?”是一个陌生低沉的中年男声。

    “在忙,”陈梦宵仍然撑在她上方,动作没停,口吻不冷不热,“有事吗?”

    门外静了几秒:“没事就不能来看你?”

    林霜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连呼吸都屏住,身体骤缩,不自觉地挣扎,手腕反而被攥紧,而他的喘息也变重了,性感得诱人。

    门外的人又道:“收拾好了就出来,我在客厅等你。”

    整个人僵硬得要命,直到脚步声消失,她才出声:“……你快点出来。”

    陈梦宵竟然还笑得出来,完全没有要中断的意思:“他已经走了,没关系,放松点。”

    须臾,又向她抱怨:“你快把我咬断了。”

    事后,林霜羽累得不想动,脸上潮红未退,抱着被子窝成一团,陈梦宵抽出纸巾帮她清理,有点恶劣地对她说:“ごちそうさまでした。”(多谢款待。)

    林霜羽没力气计较,推了他一下,提醒道:“外面还有人在等。”

    尽管如此,陈梦宵一点都不着急,还能抽出空洗澡,花洒声停下之后,他穿了条运动长裤走出浴室,头发擦到半干,打开衣柜。

    时间刚好九点整,林霜羽不禁问:“谁啊,这么早过来。”

    “我爸。”陈梦宵随手找了件白色棉t套上,肩后暧昧的牙印随之消失,随后竟然问她,“你要不要出去打个招呼?”

    大脑因为这颗突然丢下的重磅炸弹彻底宕机,林霜羽本能地摇头。

    陈梦宵毫不意外:“那你再睡会儿。”

    卧室门开了又合,空气里浓郁的味道还没散,她不清楚这里的隔音怎么样,尴尬后知后觉地蔓延。

    可事已至此,尴尬也没用,林霜羽勉强整理心情,用他的浴室洗了个澡。

    玻璃门内水汽未散,氤氲着淡淡的柚子香,洗完出来,她穿好衣服,想了想,将卧室门打开一条缝。

    客厅的交谈声飘进来,人还没走,在聊电影杀青后的收尾工作。

    他爸爸的意思是找个业内大拿帮忙做后期,他只需要最后验收成果,而陈梦宵坚持要自己剪片子,包括调色、配乐、以及特效,每个环节都要亲自把关。

    “你马上要回日本陪你妈妈,还要准备afi入学的事情,开学之后只会越来越忙。后期工作周期很长,花上一年半载也是常有的事,爸爸帮你节约时间成本有什么问题?”

    “片子是我拍的,没人比我更清楚每一个镜头的创作意图和潜台词,我又不是不会剪辑,如果把后期交给别人,跟为filmeditor拍电影有什么区别。”

    “你可以把想要表达的内核和呈现的效果跟他沟通,他很专业。”

    “他再专业,也不是我。”

    男人叹了口气,无奈和溺爱不知道哪个更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这只是你的第一部作品,野心不要太大,一步步来。况且审美是很私人的东西,你喜欢的大众未必喜欢,不仅拍电影需要门槛,观影同样需要门槛,近几年的电影市场调研报告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陈梦宵没有让步:“我需要对我的作品拥有绝对的控制权,至于成片质量,我会自己负责。”

    言辞并不激烈,但是太干脆了,是不会被动摇的干脆。

    他一直都是这样,而非不思进取的trust-fundbaby。

    之前跟许翩聊天,对方谈及那段失败的姐弟恋,心有余悸道:“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夸张,之前求职天天找我模拟面试拿我当工具人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找到工作,新入职那天,竟然一大早给我发微信问我社保怎么缴,我真的在地铁上眼前一黑。”

    当时她还调侃:“他给你发hr那份工资了没?”

    “拉倒吧,刚毕业的小屁孩,约会都得aa,天天带我吃米村,除了肉/体和情绪价值之外一无所有。“许翩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总之这辈子再也不谈姐弟恋了。”

    林霜羽对此非常赞同。事实上,她喜欢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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