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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何忍他零落成泥》 10、第10章(第2/2页)
人闲话,我与你们一同尚可。出了京,纵是娘子不着男子衣衫,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旁人只会以为你二人是夫妻,谁识得国公之子与京兆尹之女?”
言心莹沉吟:“是么,要我孤身同他去?”
梅英偷笑:“娘子怕了?”
“可笑,我怕什么?”言心莹说着手却在轻捻衣上的绣花。
又过了数日,傅徽之得知言心莹的公验也请下后,便去寻傅时文说他将出京的事。
傅时文的侍女春松守在屋外,拦住他:“三公子。二公子睡下了。”
此时正是日中,没道理就歇下了。傅徽之又想起来近几日傅时文总是有意无意地避见他,心中更疑。
他绕开春松:“我轻轻推门进去看一眼,不会搅醒二哥。”
春松直接背靠屋门,执意阻拦:“二公子吩咐春松不能放人进去,还请三公子莫要为难。”
须臾,屋中傅时文疲惫的声音传来:“是云卿么?”
傅徽之忙唤道:“二哥!”
傅时文道:“你有何事便在外讲罢。我今日有些乏,早早歇了。衣冠不整,不便见你。”
傅徽之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但还是不想逆着傅时文的意思。他贴近门扉,轻声道:“二哥,我近几日便要出京游玩,或许要月余才能回。你还好么?可有服药?”
屋内静默了片刻,而后声音响起:“你未曾独自出过京,在外多加小心。休时时以力服人,须知退让。我这里有甄先生,你不必忧心。”
“那二哥近日好生歇息。”
“嗯,去罢……”
傅徽之又在门外站了会儿,方对春松轻声说道:“有劳你了。”
他不放心,又去寻了甄启玄问傅时文的病情。
甄启玄忙着闻辨药草,没抬头看他,只道:“服药易乏,没什么大事。”说罢又走到别处。
傅徽之跟在他后面,道:“我近日要出京,二哥还请先生多多照看。”
甄启玄淡声应了。
纵是如此,傅徽之仍然放心不下。直到见到言心莹,还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言心莹何等敏锐,自然瞒不过她,便问:“你怎么愁眉不展的?”
傅徽之摇摇头:“没什么。”
言心莹不肯放过他:“肯定有,你别瞒我!”
傅徽之叹口气,如实道:“二哥近日病了,但他总避着我,不让我见。见不到他,我不安心。”
“原来是这事,我阿兄病的时候也总不见我。作兄长的大概都好颜面罢?等他病好了自然就愿见你了。”
“是因为好面?”
“肯定,别愁了。对了,既然公验请下了,那你我何时出京?”
“那便明日罢。坊门开后,在门外候我。”
次日,鼓声自西北方来。
傅徽之知道那是承天门击晓鼓。击钟后一刻,鼓声止息,京城门便会与皇城门同刻开启。
承天门鼓声绝,街鼓响起,各坊门开启。
傅徽之辞别父兄出府,家僮早牵马相候。
他从家僮手中接过缰绳,利落翻身上马,道一句“回去罢”,便缓辔前行。出坊门后,行在天街槐衙间。
人马自然有向南有向北的。京城日中为市,未到时辰,自然没有欲市易之人。故北向而行的大多是去上朝的官员,南向的大多是如他一般因故须出城的百姓。
行不久,傅徽之忽而转向西,一路至崇贤坊南门,立马相候。没等多久,便看见言心莹背着包裹出了坊门。
傅徽之笑问:“你的马呢?”
言心莹道:“我不会骑马,牵马做什么?”
“阿莹不会骑马?”
“为何我非要会骑马?”虽说不少贵族官员之女都会骑马,但言家非武官之家,她父兄骑马也只为出行。况且她父兄还认为女子在家相夫教子便好,骑马打猎就不必了,自然无人教她骑马。
“那失礼了。”傅徽之伸出手,“先与我共骑。”
言心莹握住他伸来的手。傅徽之左脚让出马镫,耐心地教她:“我牵着你,不要怕。左脚先踩马镫,腰腿发力,跨到我背后,试试。”
言心莹依言轻松跨上马。
傅徽之道:“抱住我的腰,抱紧了。”感受到腰被环住,他继续道,“不是非要会骑马。你不愿学,以后出行与我共骑;你愿学,回来我亲自教你。”
言心莹低头靠在他后背上,小声道:“愿学。”
傅徽之一笑:“走了。”说罢双腿微夹马腹,纵马而去。
天色将晚,他们寻了处客舍宿下。一同用完饭后便各自回屋睡下了。
言心莹睁着眼躺在榻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虽也曾与家人出京春游,但独自一人在外还是头一回。她自认不是个胆小的人,可今日不知为何,心里很不安。
在榻上辗转了几回,她还是害怕得紧,便抱着被褥去敲了傅徽之所在屋子的门。
不久,眼前亮起来,是傅徽之先在屋内燃了灯烛。而后门响,她眼前的光亮又被挡住。
门未大开,她与傅徽之仅一步之隔,傅徽之的身形能完全将她遮住。
平常在他侧旁走,还未觉出他身量多高。纵是初见时,傅徽之也未曾完全挡在她身前。如今这样面对面靠这么近,她莫名想起在一些传奇中提到的“大汉”,大概是又高又壮,也能这样完全挡住她的身形,但未免有些令人畏惧。或许是傅徽之并没有想象中的大汉一般壮得过分,言心莹心里没有恐惧,只觉得安心。
傅徽之问:“阿莹怎么还未就寝?”
言心莹道:“我发誓,平日在府中我都一个人睡。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心慌得很。”
傅徽之了然,笑道:“恐惧乃人之常情,没什么的。”他侧身让道,“若阿莹不怕损闺阁名声,我自然无妨。”
言心莹不客气地踏进去,道:“我睡地上,不扰你。”
“我睡地上。”傅徽之道。
“说了我睡地上。”言心莹固执地重复一回。
“地上寒凉,我本习武之人,睡了无妨。你若受寒病了,你我只能在这住下。到时恐怕未到洛阳这公验便失期了。”
“成。你最好真不会病。”
傅徽之笑笑:“放心。”
言心莹将她的被褥随手扔到地上,俯身欲铺好。
傅徽之抬手挡住她,道:“我来。”
傅徽之铺好被褥后,言心莹便躺了进去。
她看着傅徽之铺好自己的被褥后转身去闩门,又去吹灭了灯烛,最后躺下。她安心了,很快入梦。
夜间,言心莹隐约听到一阵木头磋磨之声,本想自动略过这声音,继续睡,却忽然惊醒。
这分明是有人在外面抉门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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