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压玩具: 5、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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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浇筑了浓厚的母爱,但愿她的小公主无忧无虑地用这本子记录世间的一切美好。

    可这笔记本……

    承载了尹知未所有不可言说的黑色情绪。

    *

    往年的寒假,尹知未都专注地泡在课外辅导和社会实践当中,然而那年,家教在写板书,她目光像提线木偶被牵向窗外,丈量雪的厚度。

    够缓冲吗?能不能保他摔不死?

    冰天雪地冷得够呛,这天气能不能劝退他?

    比结论先到的是恼火,她居然因他而上课分了心!

    咚一拳砸响书桌,家教老师吓一跳转身。

    尹知未哪还有一丝忿然作色,她笑颜婉丽:“抱歉,老师,我书没拿稳。”

    虽然放假前她说了下学期想继续见他,但语言不是靶向药,做不到药到病除,她整个假期都惦记他的死活,好在新学期伊始,他还活着。

    启修如常出现在艺术楼的顶层,却反常地倚在掉漆的门上,不再探身攀着栏杆。

    “新学期好。”尹知未背手上前。

    离栏杆一小步,离死亡一大步,她见状的第一反应是惊喜,说明他的心态正在趋于安全地带。

    一直在她面前低敛眼眸的少男,眼皮倏而懒散地一落一抬。

    “你假期,有想起我吗?”

    他幽灼黑眸向她一滑,语带像是等她等困了的惺忪。

    “……”尹知未极快地挤了一下眼睛,来确认他神色中的玩味是否是她眼花或之错觉。

    似乎不是。

    顷刻,尹知未竖起堤防,眼神防备,仍挂着无纰漏的笑:“我……有点担心你的情绪。过年,和乐美满,辞旧迎新,我希望你也如此。”

    他眼神锐得是挑针,她的场面话变作稀巴烂的破布,被他一针针扯开针脚。

    “啊——”懒倦一声哼,他发出促短的闷笑,“看来尹主席过年有想我。”

    “尹主席,还是这么暖心。”

    挈着讽意,他环抱双臂凝睇她。

    他的一双手臂,此前,要么搭着栏杆,白得惹人怜的指尖了无生气向下,和他同有垂直坠地的颓靡;要么拘谨紧贴校裤缝,偶尔揪一揪,显得无所适从。

    此刻,他食指点着大臂,比肩风的恣爽。

    眼睛如同以前垂阖,可尹知未分辨得出,他敛眸看她是因她个子比他矮一截。

    而之前……

    一个猜测在尹知未脑中盘桓成型,她深重的呼吸断了一秒,垂着的手攥成了拳头。

    他之前在装。

    装抑郁,装可怜,装怯懦。

    甚至什么“孤僻”都可能是他的伪装,他单纯对无聊的人群兴趣匮乏,唯有古怪是真。

    “谢谢你的认可,关心每一位同学,是我的职责所在。”尹知未仍死守官话,微笑掩盖一切情绪,她去拉天台的门,“早点回家吧,启修同学。”

    他椎骨埋了门把手,堵住出口,他向后仰头,脑袋微歪:“上学期我没有对尹主席说句恭喜,新学期了,我想补上,但看样子尹主席不想听。”

    尹知未笑意凝固。

    “好伤心。”他佯装凄凄苦楚,端量她不善的面色,“你不想在我面前装亲切了。”

    “那以后,也别在别人面前装。”

    他四两拨千斤:“尹知未,你根本不是一个亲切的人。”

    咯噔一下,尹知未警铃大作。

    他就这样轻描淡写戳破了她的伪装。

    尹知未想过鱼死网破,可理智占领高地,她不能再多一个把柄落他手上。

    撕破脸皮,无论怎么想,都是她损失更为惨重,他光脚的,而她蹬光鲜亮丽小皮鞋。

    “我有点心寒。”尹知未不露辞色回击,“我以为,我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开导你,能落一个‘亲切’的印象。”

    他掏出手机相册应对她的伶牙俐齿:“尹主席的这些表情,可与亲切无关哦。”

    一张比一张臭脸的尹知未的照片。

    “……你偷拍我?”尹知未指甲嵌入手心,眼球涨出愠怒的红血丝。

    启修的视线更加大胆,攀缠在她的脸上:“偷拍,不是尹主席先打样的吗?”

    强撑出来的亲和卷携在秋风里荡然消散,本性露角,尹知未嘴角向下,如冰锥般的凉薄。

    一模一样的五官,气质却天壤之别。

    ——他们皆是。

    “你什么意思?”尹知未近乎眼神锋利如匕首地瞪启修,“戏弄我很好玩?”

    “不怎样,尹主席放心。”揭去假象的他狡黠而乖张,修长食指轻抵唇珠,“嘘——”

    ——我会替你保密。

    他的笑变得纯而无害,像做对了什么事在求表扬,眸意却是复杂的:“我以为,我能收到尹主席的一句感谢呢。毕竟六楼,那天刮大风,坐那还挺难保持平衡。”

    已经心中有数,然而当真的确凿无疑的时候,尹知未还是不禁一阵愕然。

    “你跳楼,并非有意轻生。”尹知未难以理解,“你是为了帮助我当上学生会主席?”

    “嗯。”

    尹知未皱眉愈深了几分,带着嘲意冷哼一声后奚落:“怎么?你喜欢我?”

    他肩背触电似的绷紧:“……”

    诡异地,他抱臂的双手垂落下来,手指在裤缝扣扣挠挠,那股子游刃张扬劲儿顿消。

    尹知未呆愣,看着潮红铺天盖地在他脸上蔓延。

    “你……”他背转身去,揪着衣领把艳红充血的耳朵脖子往外套里藏,鸵鸟行为,小声嘀咕,“好直白。”

    尹知未:“……”

    一肚子对他冷嘲热讽的话全数扼进喉咙,怪她年轻,第一次见这种神经质疯子。

    良久,他若有若无地哼:“嗯……”

    “嗯?”尹知未思绪杂乱,没过脑子便应道。

    他转身,淡绯色的唇瓣抿成一道细缝,面红褪了些,余色是秋季的流金杲杲。

    他端正五官,望着她郑重其事地胸腔一震:“嗯!”

    “……”尹知未给整不会了。

    虚虚实实地见了数面,尹知未这才一览他全貌。

    五官乍见之惊艳,又经得起推敲琢磨。

    尹知未用挑剔眼光审判过不少帅哥,启修,是她见过的最具张力的长相。

    张力来源于矛盾感,正如他——瞳仁被眼皮略略遮掩,轻微下三白,面相上理应显凶,刻薄相,可他无端勾人。

    开扇形眼型,眼睛和瞳孔都很大,澄澈幽亮,阴湿的天真,会笑嘻嘻地拔掉蜻蜓的翅膀。

    他长得非常漂亮。

    那古怪的感觉又萦绕而来,猛然,她终于为他的音乐风格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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