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压玩具: 2、小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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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yson。”

    许是想给众人留下好印象,不反感他中途加入,他扬起堪称标准的礼仪笑,很难不怀疑他是否对镜练习,用尺丈量,形成了肌肉记忆。

    “你好,kyson。我是本次圆桌讨论会的主持人,amanda。”主持人好奇问,“我看到,你也喜欢《我弥留之际》,能给大家分享一下你的观点吗?”

    他那本书崭新。

    尹知未不替他紧张,她坐姿矜傲端正,无论他读没读过,她都拭目以待他能吐出些什么来。

    “生,要两人同心协力,死,却仅需一人独身上路。”启修剖驳书中金句,“我不认同。”

    “死亡,也可以是两个人的事。”

    他乌黑的瞳仁往尹知未这边寸移。

    他坐,主持人站,他收眸上看,遮瞳眼型露出更多下眼白:“无论生死,我都讨厌被丢下。”

    “活着,就做我爱人掌心里的痣,她若弃我,只能剜掉。我在我的弥留之际不会感到悲凉,因为死亡比活着永恒。”

    “我想,我也不会像安斯那样长途跋涉安葬我的妻子。”他温笑不减,“我坚持不了那么久……”

    “我会马上陪葬。”

    气氛寂静,主持人吞咽状,不知如何接话。

    “没有人提到这一偏激的观点。”启修打破自己浓凝的诡异,谈吐达理,“我做以补充。”

    似乎刚才当真是他随口的瞎诌。

    有人不敢苟同:“这个观点确实太……偏激了。”

    “当然。”启修笑笑。

    他眼大,瞳也大,笑起来眉眼弯弯,黑眼珠子吞掉了眼白,天狗噬月一般。

    “艾迪,整个故事围绕着她展开,属于她的笔墨却寥寥,正如她的人生一样。”他言笑晏晏,“‘活着的理由,就是为了长期的死做好准备’,作者的这一句荒诞,也令人唏嘘,这就是那个时代千千万万个艾迪的命运……”

    他会写标准答案。

    十八岁的启修,音色夹生不熟,尚未褪去的少年气清冽如漂浮在绿茶中的一片鲜薄荷。

    尹知未不动声色地侧目凝他。

    他还真读过。

    可言谈再高大上、再富有哲思,她都明白,那不过是他趋附场合的伪装。

    他就是如此偏激。

    ——屁颠颠地找过来,没她就不能活。

    *

    圆桌讨论结束后,尹知未有意没等去还椅子的启修,她目不斜视抱着书,脚步加速。

    启修身高腿长,脚程快过她。

    他一手拿书,另一只手捏着社团发给新生的印着斯坦福校徽的t恤,手臂自她身后径直将她圈住。

    “我找到你了。”他下巴支在她的肩头,“不许跑。”

    他难掩委屈:“我坐了十个小时飞机,耳朵疼。”

    尹知未脊背挺直,脖颈绷得像高傲的天鹅,把书从左手换到右手,抬起左手去摸启修的左耳。

    摘掉了他的助听器。

    “疼还戴着。”她数落。

    “你说什么?”

    他们站在人来人往的开放式廊道,各种杂声盖过了尹知未不算大的音量,启修又缺了一边的听力,长时间的航程也让他脑袋嗡嗡响。

    他没听清,探右侧脸颊到她的唇边:“你刚说什么?”

    “我说——”尹知未毫不客气地拔高音量,“你搞什么?”

    “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又参加谈论会,又拿文化衫,斯坦福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启修被震得缩脖子,右耳一阵火车鸣笛般的啸鸣,他不恼,笑得由衷开心。

    “谁说我不是?”

    暑假加上开学,他们不过才分开半月有余。

    他灵肉的状态都好似被罗掘一空,抱着她,犹如窒息之人大口吸氧。

    “尹知未,我们又是校友了。”他有一种乖戾的欢喜,“你休想丢掉我。”

    “休想。”

    “你怎么拿到offer的?”尹知未侧过脸问。

    “我注销了音乐学院的学籍,我卖了我爸的两架钢琴,给斯坦福捐了栋楼。”

    “……你学什么专业?”

    “和知了一样,金融。”他姿态很低,却听起来像示威,“我要和你每分每秒都在一起。”

    他要。

    她的全部他都要。

    自相识到如今的二十六岁。

    启修是尹知未撕不掉的狗皮膏药,这并非贬义,他对她而言确有消炎镇痛的作用。

    他的气味排他而强烈。

    缠绕她如蛇结。

    *

    浴室的水声戛然,卫生间门,细窄的雾面玻璃映出男人影影绰绰的峻挺身型。

    尹知未从回忆中收拢思绪,分了些心思思考今晚发生的事。

    她眉梢轻扬一下,踩着拖鞋下床,掏出了那把手枪,靠在卫生间门旁边的墙上。

    环臂,枪口朝着门的方向。

    当启修擦着湿发出来的那一刻,她将枪对准他的侧腰,枪口不设防地插进他的侧腰窝。

    “惊喜吗?”尹知未捅得更深。

    已触到了他的骨头,他不闪躲,唇轻勾着弧度,抓着浴巾懒洋洋举手投降。

    “怎么了?”启修表情无辜,“我还以为我的演出大获成功,尹总能给我一点奖励……啊。”

    他胸腔震出散漫气声:“奖励就这个?好暴力的惊喜。”

    “你给我的惊喜不也挺暴力?”尹知未不收力,看着枪口在他身上捅出的深窝。

    “你发现了?”启修故作惊讶。

    尹知未冷脸不答。

    装得没意思了,他惋惜:“我本来想让你爽一下,然后英雄救美的,没想到,他胆子那么小。”

    他白皙无暇的皮肤蒸腾着水汽,暖乎湿漉,碎发垂在额前,眼睫上挂着融融的潮意,眸如点墨。

    模样极具欺骗性的乖。

    尹知未二话不说开了枪。

    “砰——”

    枪响撕碎了夜的静谧。

    启修吃痛捂住中枪处乱步后腿,脊背磕墙上,痛到没多痛,墙凉得慌。

    没见血,没枪孔,无人受伤。

    地板上骨碌碌滚过一粒糖豆。

    假枪。

    响声巨大,不输真枪,伤害性就忽略不计了,约等同于被拳头正面进攻一拳。

    尹知未外出常备在身上,虚张声势用。

    国外的治安不比国内,美国喊了几十年的种族平等,但直至今日亚洲女性依然是被鱼肉的对象,抢劫犯,也依然欺软怕硬,她掏出“枪”没一个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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