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和魔尊他爹HE了: 7、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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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酒杯陡地迸裂,碎片如寒刃般四下飞溅。

    “祁玉安!”

    膝头少年骤然惊醒,酒气未散的眼瞳里戾气乍现,下意识便要抬手护他。

    可当那股属于魔神的威压漫过来时,他浑身一僵,硬生生顿住,只敢用发红的眼死死盯着那些裹在魔气里的碎瓷片。

    祁玉安却未看他。

    他仰着头,目光穿透漫天飞雪,直直望向那片翻涌的墨海。方才举杯相敬时,他不过是借醉妄为,原也没指望能得半分回应。

    可此刻酒杯骤然碎裂,那道一直笼罩斩魂崖的神念,竟凝实如岳,沉沉压下。

    不是审视,不是漠然,更非因墨沉霄而起的迁怒,就只是在看他,带着一丝被扰动的愠怒,单单看向他祁玉安这个凡俗修士。

    原来他猜中了?神,竟也会孤独。

    正思忖间,手腕忽被猛地攥住,少年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酒气炸开:“你又怎么招惹父神了?”

    祁玉安语气淡然:“我敬了他一杯酒。”

    攥着他手腕的指节几乎嵌进骨血:“你就这般下贱?刚哄着我过生辰,转头便去勾缠我父亲?”

    听多了这些污秽言辞,便也惯了,他只平静地迎上少年的眸光:

    “魔神对我存着什么心思,你不是早探清楚了?是我察觉你生辰这日他神念有异动,才斗胆一敬你父亲,其实并不似看上去那般冷漠。

    下一瞬,下巴被狠狠攥住,力道重得似要捏碎骨节。

    祁玉安能清晰望见少年眼中翻涌的惶恐,还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栗:“你给我闭嘴!”

    可他心里明了,如今既已冒犯了神,若不趁此稳住墨沉霄,对方多半会迁怒林砚雪与宗门。

    他遂又开口:“你幼时总对着他的法器低语,不就是盼着他能回头看你一眼?如今他既在此护你,你该抓住这机会才是。”

    巨力猛地扯住头发,要将他往地上掼。恰在此时,汹涌魔气席卷而来,周遭碗碟瞬间碎裂成齑粉。

    那双方才还似要将他撕碎的手,却猛地将他捞进怀里,用自己的身子死死护住。

    “父神息怒!”墨沉霄的声音带着颤意,连怀抱都在发抖:“孩儿定会管教好他,求您别杀他。”

    魔气裹挟着撕裂空间的寒意缠上祁玉安,要将他从墨沉霄怀里生生剥离。

    墨沉霄双臂收得更紧,将他按在肩窝,语气里藏着威胁,更裹着哀求:

    “快,跟父神认个错。”

    祁玉安从墨沉霄汗湿的颈窝间漏出半只眼,静静望着那片翻涌的墨海。

    他自然知晓,当着魔神的面戳破其隐秘,定会惹来大祸。可他也笃定,有墨沉霄在,自己断无性命之忧。

    玄烬绝不会为了一只蝼蚁的僭越,毁掉他费心维系的布局。

    墨沉霄的偏执,大半源于玄烬。魔神的威严疏离,早将敬畏刻进他骨血,纵有怨有求,在父神面前却也只敢顺从。

    故而得让他看见,玄烬并非全然漠然。父子间的坚冰若能消融,他偏执的矛头或许便不会只对着自己了。

    “父神……”墨沉霄喉头滚动,“他是蠢,是僭越,可他亦是我被您丢下后,唯一肯护着我的人,我不能没有他。”

    这话让祁玉安心头一阵发沉。

    墨沉霄对玄烬果然敏觉,不过一句“并非冷漠”,他便借着过往伤痛试探起来。

    他实则心底念着父亲,只是那份惧怕深入骨血,早盖过了所有念想。

    翻涌的魔气骤然滞了滞。

    墨沉霄趁机将他按得更紧,话声放软:“快,跟父神认个错。”

    祁玉安沉默片刻,终是低低道:“是我失言了。”

    魔气终于退去,如潮水敛归深海。

    周遭复归平静,他才被松开。

    那道审视的目光锐利如刀,却又带着一丝游移,眼底翻涌着看不透的晦暗。

    祁玉安被拖拽进木棉树下的矮屋,那人按着他的后颈迫他跪在床榻边。

    熟悉的屈辱攀援而上,他绷紧肩背。

    可料想的折辱并未降临,反倒有片温热分量轻压在膝头。

    是墨沉霄俯下身,把头枕到他腿上。

    他浑身皆是抗拒,腿上重量压得心头发闷,却不敢稍动。

    不只是怕对方的手段,更因这少年藏在獠牙下的柔软,比任何折磨都教他无措。

    夜露顺着木棉枝桠滴落窗棂,溅起细碎凉意。

    祁玉安望着窗纸上摇漾的花影,恍惚间竟似重回清徽宗的梨树下。

    彼时墨沉霄尚是眉眼青涩的少年,常与林砚雪于梨花树下对练,剑光搅落满树雪色,少年眼眸亮得淬了晨露。

    心口猛地一刺,他垂眸看向膝上沉眠之人:睫羽在月光下投着浅影,酒气已散,只剩平稳的温热拂过衣料。

    他忽尔看透了那层戾气下遮掩的真容。墨沉霄酒醒大半仍要枕回他膝头,不过是借着熟稔依靠汲取些底气罢了。

    这人在怕,自始至终都在怕,怕拼尽全力攥住的一切,会在魔神一念间化为飞灰。

    重活一世,祁玉安比常人多知许多隐情。

    譬如眼前人断脉后尚能登临魔尊之位,全是玄烬一手促成。玄烬造了他,弃了他,抬手又能将废掉的他重立。这份予取予求的掌控,早将恐慌深刻进墨沉霄骨血。

    祁玉安慢慢松缓脊背。或许,这便是可借力的契机。

    天光破雾,木棉花瓣染了层淡金。眼前人睫羽轻颤,终是睁开了眼。

    祁玉安哑声开口:“醒了?”

    那人似被灼伤般猛地起身。腿上重量骤然移去,积压整夜的麻木化作锐痛,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废物!”少年眼神闪躲:“不过压了一夜便受不住。”

    祁玉安凝望着他,身子微微前倾:“带我去见见林砚雪,去看看宗门……即便只是远远望一眼也好。”

    那人眉峰一蹙,戾气复现:“你还敢提?”

    早料到会是这般光景,祁玉安缓缓垂眸,语声低哑:“墨沉霄,我……撑不住了。”

    无怒无求,只一句平淡无波的话。

    他深知,越是沉静,反倒越能撞开这少年戾气裹藏的那点软处。

    果然,少年目光由冷硬转作错愕,张着的嘴顿了顿,似将到嘴边的嘲讽又咽了回去。

    祁玉安又放轻了声息:“让我看看他们都还安好……我方能知晓,忍下这些还有盼头。”

    那人用淬冰的目光剐着他,然冰层之下,分明涌动着慌乱。

    片刻对峙,竟长得如隔半世。少年喉结滚了滚,终是移开眼:“我答应你。但若是看了之后仍摆着这副死相,休怪我不留情面。”

    而祁玉安这副“死相”,也是做给玄烬看的——魔神既不愿他死,便也应了他“见故人一面”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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