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和魔尊他爹HE了: 4、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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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玉安重重摔在斩魂崖的石阶上,肋骨似是断了,断骨如钝刃般剜着肺腑,每咳一声,黑红血沫便从唇角汩汩溢出。

    他本该死昏过去,偏那蚀骨魔气死死缠缚着他,拽着他涣散的神智,逼他眼睁睁看着生机随血涌一点点流逝。

    冻僵的指尖艰难蜷缩,好不容易摸索到掌心,却赫然发现那里空了。

    千算万算终究是失了手,因在木棉树下意外昏睡,他的身体被冻僵,竟没撑到选定的方位。

    他在最陡峭的阶前便已跌落,却没有攥住那截能保命的玉簪碎片。

    身侧,一瓣白木棉被风裹挟着坠下,浸在他淌开的血泊里。花瓣被血汁浸透,红的刺目,像极了前一世宗门覆灭时,被业火映得透红的梨花。

    还不能死……

    他挣扎着撑起,浑身骨头似有细碎裂响,才撑起半寸,便像朽木一样再次折倒下去。

    神智在剧痛中沉浮,却死死咬着最后一丝清明。

    再撑一下,万一有转机……

    忽有一道黑影,裹挟着浓重血腥味重重砸落身侧。未等他回神,一双颤抖的手臂已猛地将他抱紧。

    "祁玉安!不许装死!"

    滚烫魔气霸道的闯入他的经脉,却在触及破损肺腑时骤然变慢,放缓,化作丝丝缕缕暖意,试着修补那些碎裂的伤。

    祁玉安只觉肺腑翻涌得厉害,猛地喷出一口混着黑淤的血沫。

    血色蒙了双眼,他隐约见那少年眼中戾气碎作惊惶,"不许死!你欠我的还没还完!”

    眼前黑芒一闪,二人转瞬就到了断魂崖顶。少年抱着他重重跪倒在地,膝盖砸下去,冰面裂出几道深痕。

    "父神,求您救他!"

    “有你一个麻烦就够了,你当本座是什么救世仙尊?”玄烬的声音冷若万年玄冰,激得祁玉安打了个寒颤,“自己惹下的祸事,自己想办法。”

    “求您!”手臂猛然收紧,滚烫的泪砸在祁玉安发间,烫得他心口发紧,“他若死了,我不知该如何独活!”

    少年周身的魔气剧烈翻涌,黑芒间竟透出丝丝紊乱的裂纹,像是随时会崩塌。

    恍惚间,祁玉安想起墨沉霄幼时唯一一次落泪。

    那时他连日发热,病的不省人事,昏睡里时而唤爹爹,时而喊师尊。祁玉安怜他孤苦无依,便亲自守了他一整晚。

    天快亮时,少年总算醒了,眼里尚带着迷蒙,等看清是他,便怯生生爬过来,身子缩成一团,小心翼翼将头抵在他膝头,像只怕被丢弃的幼猫。

    祁玉安素来不喜与人亲近,那日却没推开。而后膝头的布料渐渐濡湿,少年无声的哭了。

    “就这点儿出息。”

    思绪被猛地拽回,魔神的话里字字浸着厌弃,祁玉安心头骤然一沉。

    但下一刻,一缕凝若实质的墨色魔气便砸落到他额心。

    那魔气裹挟着天地法则撞进体内,精准碾过碎裂的筋骨与肺腑。

    所过之处,发黑血沫从伤口被逼出,肌理被蛮横揉合,疼得他险些再度晕厥。

    魔神的声音带着千顷威压,沉沉响起:

    "既承受不住后果,便管好自己的爪子。这人往后留在斩魂崖,若再让我看见你折磨他,我便亲手替你了结了他。"

    ——

    祁玉安神智再回笼时,鼻尖萦绕着清苦药香。

    "师尊醒了?"少年泛红的眼立刻撞进他模糊的视物里,"我去取药来。"

    那人垂眸吹凉汤匙,湿润睫羽掩住红瞳,倒像被霜雪浸过的兽眼,藏着未散的惶恐。

    记起少年哭求玄烬时的模样,祁玉安心头蓦地一刺。可当温热瓷勺抵上唇缝时,他还是下意识偏头避开。

    “我自己来。”

    少年指尖微颤,却还是将瓷碗递到他手上。他一勺勺慢慢吞咽着黑褐药汁,有意不去理会那道始终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中五味翻涌。

    “师尊,你就这般厌恶我?”

    心里又是一揪,但他很快压下翻涌心绪。

    一时的温和又能怎样?墨沉霄还会变回那用偏执将他碾碎的魔尊,他经受过的假意温存实在太多了。

    “我厌不厌你又能更改得了什么?我逃不出此地,与其将心思空耗在我这废人身上,不如听你父神之言稳固道心。有他护持,你本可前途无量。”

    少年忽的低笑出声,语气凉透:“原来师尊是这般想的,怪不得那日跌落斩魂涯,你求救父神而不是我,原是觉得我还不够格。”

    果然,又生了猜忌。

    玉簪碎片已然遗失,多说反倒容易节外生枝。

    他搅了搅碗底残存的药汁,语气淡然:“我并未向魔神求救。那日跌落石阶,周遭人迹罕至,实在无处可求。”

    “无处可求?”墨沉霄嗤笑一声,抬手一挥,几截断玉碎片凭空悬在二人之间,在空中虚拼出玉簪模样,独独少了簪头缠枝莲纹的一角。

    “师尊猜猜看,我为何不将缺的那段捡回来?”

    祁玉安浑身一僵,原来他早已知晓自己藏了碎片。

    留着让他求饶,等他低头再往死里折辱,原是要逼他彻底依附的手段。

    恨意霎时翻涌上来,他冷声道:“不过是当时忘了扔,早不知掉在何处,你若是还拿这破东西当宝贝,自己去寻便是。”

    “师徒信物也能这般轻慢,师尊果然从没将我放在心上。”墨沉霄凉凉的笑着,指尖微动,掌心已多了一支玉簪。

    “好在我早惯了,料想师尊不会好生收着,便自己寻了只别的。师尊瞧瞧,像不像我原先那支?”

    祁玉安本不愿理会,可那玉簪的冷光偏硬生生撞进他的余光。

    那是种极特别的冷玉,表层似裹着薄冰,冷光流转如月华,质地竟与墨沉霄原先那支分毫不差。

    他猛地抬眼,只见簪身刻着流转的通明剑纹,在昏暗中宛若剑气游弋。

    扑面而来的熟悉让他心口一窒,这分明是他给大徒弟林砚雪的那支!

    祁玉安此生只收过两位亲传弟子。当年偶得一块极佳冷玉,便亲手为二人琢了玉簪。

    大徒弟林砚雪生来五感愚钝,却有通明剑心,他便刻下通明剑纹,助他感知周遭灵气流转。

    而眼前这少年,本是魔神之骨所化,他便在簪头雕了缠枝莲纹,只盼他能出淤泥而不染,得一世平安喜乐。

    可如今,林砚雪从不离身的那支玉簪,竟到了这魔头手里。

    这玉簪是林砚雪五感的延展,若非遭了不测,断断不会离身——而林砚雪,正是宗门护宗大阵的核心执阵弟子!

    指尖猛地一颤,手中药碗“哐当”落地,黑褐药汁溅湿了衣被。

    他抬眼正要诘问,却见墨沉霄指尖已抵上唇边,做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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