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国枭雄动凡心: 6、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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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海悻悻离去。

    萧翀脸上淡漠敛去,对常赢道:“你带一队人,持我手令,去魏荣军中把伪帝和他的近侍全部提走,押至后山寮房,由你亲自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尤其是魏荣的人。”

    “是。”常赢领命而去。

    萧翀目光转向陆羽,沉声道:“魏荣经此事,必心生怨怼,匠人们所在的栖霞庄虽隐蔽,可也并非毫无风险。看管匠人,需要更缜密的心思。你去接替屠骁,我再给你一道手谕,从三十里外大军中调兵,将庄子给我守成铁桶。凡有可疑人靠近,立即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不必请示。”

    “是。”陆羽沉声应道。

    待安排完这些,萧翀又看向那两箱南书,朝身旁吩咐道:“将褚云帆唤来,叫他认认东西。”

    褚云帆是萧翀三年前寻回的军匠,曾是当年萧承翊与南氏合作的亲历者,精通军械机关,是他此行必不可少的助力。

    安排这些时,耳边仍时不时传来女子的哭嚎和叫骂,萧翀忽然心念一动,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浮上唇角,竟觉这些吵闹已不再是扰人的聒噪。

    南氏女的心志远比他预想的更坚韧。他明白寻常的威逼利诱,对她这等经历过国破家亡、生死淬炼之人,绝难奏效,强行敲打,只会让她碎掉。他需要一种方法,让她自行崩解,脱去那层硬壳。

    眼前的混乱,或许正是一个契机。

    与其将她隔绝起来,不如让她亲自去体会一下,没有“秩序”的真实世道,究竟是何模样?唯有对“危险”生出切肤之痛,她才能真正认可他给予她“安全”的价值。

    入暮时起了风,吹得寮房门扉吱呀作响。潮湿雨意随着风扑在南初身上,也卷进了撕心裂肺的哭嚎和叫骂声,夹杂着男人们低俗的调笑与暴戾的呵斥。

    南初拖着虚弱身体踏出门去,揪心的声音正是从院墙另一头传来,听得真切:

    “求求你们别碰小姐,她还病着,奴婢都可以……”

    “谁他娘要你,滚开!”

    “你们这群梁贼恶鬼!连孩子也不放过,一定不得好死!”

    “老子们长命百岁,再啰嗦,立刻送你上路!”

    “啊——”

    “哈哈哈!”

    风鼓起南初宽大的灰袍,藏在其下的单薄身躯涩涩发抖。她已无意识行至院门,门口的守卫立刻呵斥道:“干什么,回去!”

    她只得又往回走了几步。那些求饶和叫喊声中,夹杂进了门口守卫低低的议论:

    “娘的吵死了!也就是魏将军的人敢这般闹腾。”

    “那小绣娘真可怜,拖着个孩子落在这群兵痞手里,啧啧……”

    “谁说不是?最可怜还是她那孩子,才一岁,跟一群将死之人丢在后山,也不知还能不能活……”

    绣娘,一岁的孩子……南初莫名想起不肯逃走的阿芜。不管是不是她,这情形都叫她心头发紧。

    墙那头猛地爆出一声凄厉啼哭,随即又像被什么骤然掐断。

    南初的脸色变得煞白。

    恰在此时,一名亲兵过来传令:“主帅有令,今夜在大雄宝殿前犒赏攻城将士,各哨岗减半值守,你二人轮换即可。”

    “是!”俩守卫兴奋地回应。

    闻及今夜有“庆功宴”,南初心头莫名燃起一丝希望。守卫松懈,救人、逃跑,或许是最好的机会,纵是失败,也不能比眼下更糟了。

    “娘子怎么出来了?”

    山棠端着碗跨进院来,见她站在风口,忙催促道:“你还病着,快回屋。这粥里老火夫加了味参,你趁热吃。”

    “加参?”南初有些意外。

    “老伙夫是这么说的,大约是沾督帅的光?”

    南初未再多想,思绪回转,她看着山棠,突然有了个大胆的主意。

    又一声凄厉的哭嚎传来,南初一把拉住山棠的手,凄然道:“听到了么?隔壁……”

    山棠何止听到,更是亲眼见过的,她扯着南初往屋里走:“娘子别听,别管那些。”

    “我们不能留在这里等死。”南初目光灼灼,“你跟我……”

    “别说了!”山棠苍白着脸打断她,“逃不掉的,被抓回来会死得更惨。”

    南初凝视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全是恐惧。

    一起走的确太过冒险,南初默了几息,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道:“可我必须得试一下。”

    她摘下耳朵上的玉坠,不容分说塞进山棠手里:“我身无长物,那只碎镯是祸根,只能用这个谢你。我若能逃出生天,必想法子回来救你。我若死了,这对耳坠,便算作你受这场惊吓的补偿吧。”

    山棠盯着掌心那对晶莹剔透的耳坠,颤颤道:“你……你要做什么?”

    南初目光如炬:“我不会让你送死,我有一个法子,能让你干干净净,不受牵连。”她深吸口气,“入夜后,你帮我送一次汤药,我会在你进来之后,从背后……打晕你。”

    山棠瞳孔骤然收紧,南初紧着道:“你放心,我不会伤你根本……我会将你扶到榻上,然后换了你的衣衫,端盘出去。任谁看来,你都只是个遭了无妄之灾的可怜人。”

    南初眼中满是恳切:“山棠,求你帮我这一次,我还有要紧事要办,真的不能留在这里坐以待毙。”

    耳坠上的金钩硌着山棠掌心,那是她从来不曾拥有过的珍宝。她看着南初决绝的眼睛,想着这个计划几乎消除了她所有的风险,还给了她一份实在的补偿。她嘴唇翕动几下,终是低低道:“那娘子你……下手轻点。”

    入夜,天空飘起了毛毛雨,却丝毫阻不住梁军的欢庆和喧嚣,反衬得小院愈发寂静。

    南初换了山棠的衣衫,端着托盘,垂首敛目,一步步挪向院门,心跳如擂鼓。

    将至院门时,门上灯笼竟倏地灭了,四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邪门,这点风也能吹灭?”守卫嘟囔着,窸窸窣窣摘弄灯笼的声响从门口传来。

    南初心脏几乎停跳,她无暇细想这是意外还是什么,只本能地抓住这瞬息机会,快步跨过了门槛。她不敢跑,两条腿微微发抖,直到走出去老远才长长吁了口气。

    在她离去后不久,院门口的灯笼又悄无声息亮了起来。

    檐下阴影中,萧翀负手而立,一名暗哨悄然现身,躬身抱拳,点了点头。萧翀脸上神色不明,只挥了挥手,那暗哨便又隐入了夜色。

    萧翀朝身后常赢道:“点一队人,随我去巡夜。”

    ……

    南初要去的地方,是后山一处堆放杂物的柴房,那孩子似乎就被丢在那里等死。她以往常来寺中进香,还算认路。出了院子右转,穿过一片苗圃,有条窄巷,出了巷口便能见到通往后山的小路。

    她贴着冰冷的墙壁走在阴影里,小心翼翼留意着四周,这条平日几步便能走完的路,此刻竟漫长得好似没有尽头。

    终于拐进狭巷,她才敢背靠湿滑的砖墙,稍作喘息。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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