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也要修无情道吗?: 19、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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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吱呀”一声轻响。

    沈祭雪拿着一叠绘好的符箓走了出来,神色平静,眼眸无波无澜。

    谢灼的背影微微僵硬了一瞬,没有回头。

    沈祭雪目光扫过院中对峙的两人,并未多言。

    她将符箓分给守在院外的沈二十三和探头探脑的沈溪,声音寻常:“你们两个跟我一起,把这些给各峰分下去,近日宗内或有杂务,让他们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是,师姐。”沈二十三连忙走过来接过,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她的脸色,又飞快地瞟了瞟僵立原地的谢灼和一脸忿忿的沈闻琴。

    沈闻琴瞪了谢灼一眼,重重哼了一声,追上沈祭雪:“师姐,等等我!我也帮你!”

    谢灼站在原地,唇角抿成一条线。方才话说得有多干脆,此刻心底某个角落就有多空落,还隐隐泛着涩意。

    他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是夜。

    谢灼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梦境不期而至。

    依旧是那片熟悉的,无边无际的雪原,冷香弥漫,沁入骨髓。

    纷扬的雪花中,那人的面容冷白如玉,眉眼清绝,唇瓣却染着令人心惊的绯红,比白日里见过的那张脸更多了几分妖异。

    她缓缓走近,如同梦中无数次重复的那样,冰冷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

    然后,她低下头,靠近,气息交融,那双清冷的眸子近在咫尺,里面却空茫一片,倒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

    唇瓣相贴,是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冰凉柔软,没有半分温度。

    谢灼意识浑噩,却又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醒地感受到那份彻骨的冷漠。他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破碎:“……你……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

    那吻着他的女子动作微微一顿,稍稍退开些许,垂眸看着他,眼神淡漠。

    然后,他听到她的声音,清冷如玉碎。

    “不要期待那些虚妄的东西。”

    “我给不了你。”

    毫无迟疑,毫无感情,理所当然。

    谢灼猛地从榻上坐起,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窗外月色清冷,透过窗棂洒落一地银霜。

    不要期待……

    原来,她给出的答案是这样的。

    可笑他白日里还能那般信誓旦旦地说着“不可能”。结果连梦里那个虚假的她,都能轻易将他搅得心神大乱,狼狈不堪。

    心中那股莫名的躁动和无措几乎要脱离掌控。

    谢灼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指尖触到眼角,竟有些莫名的湿意。

    他愣了片刻,随即咬牙切齿,低低骂了一声:“没出息!”

    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他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患得患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个人,就像一个泥沼,让他越陷越深,几乎要迷失自己最初的目的。

    他需要做点别的什么。

    对,下山。

    立刻,马上。

    天刚蒙蒙亮,谢灼便去了合欢宗的事务堂,接了几个听起来最麻烦耗时的剿匪除妖任务,拿了卷轴便走。

    因他并非合欢宗弟子,事务堂中的弟子叫住他,问,将这些功绩记在谁身上。

    谢灼脚步一顿,似笑非笑地回头:“还能给谁?”

    事务堂弟子顿悟。

    回到沉鱼峰时,晨雾尚未散尽,一片寂静。其他人显然都还未起。

    谢灼围着沉鱼峰转了一圈,目光下意识地瞥向沈祭雪房间的方向。窗扉紧闭,悄无声息。

    他抿了抿唇,快步走回自己房间,扯过一张纸,研墨提笔。

    写什么?

    写“我下山做任务去了”。

    划掉。

    太刻意了,好像是为了专门告诉她似的。

    写“勿念”。

    划掉。

    ……她怎么可能会念。

    最终,他只潦草地写了两个字:“走了。”

    谢灼将纸条压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确保有人进来就一定能看到。

    日上三竿,小院里逐渐热闹起来。

    双胞胎揉着眼睛跑出房间,沈溪准备去灶房张罗早饭,沈二十三去谢灼房外叫他。

    她敲了半晌门,无人应答。

    “咦?谢师兄今日起这么晚?”沈二十三嘀咕着,试着推开了门。

    屋内空空如也,床铺整理得异常整齐。桌面上,一张孤零零的纸条被镇纸压着,随风微微晃动。

    沈二十三心下诧异,走过去拿起纸条。

    一眼看到张牙舞爪的字迹。

    “走了?”沈二十三拿着纸条跑到院里,“谢师兄走了?”

    “走了?去哪了?”沈溪从厨房探出头。

    沈闻琴闻言一愣,随即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笑意,眼睛骤然亮了起来:“真的假的?那碍眼的人终于走了?太好了!”

    双胞胎好奇地围过来:“谢师兄去哪里了?”

    “为什么不带我们?”

    沈祭雪的身影出现在廊下,沈二十三连忙将纸条递过去:“师姐,谢师兄留下的。”

    沈祭雪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道:“知道了。”

    谢灼这一走,便是数月。

    他接的任务麻烦,牵扯甚广,天南地北跑了不少地方。期间也听到过一些合欢宗的消息,无非是些风流韵事,并无特别。

    他手腕上那根银链倒是一直戴着,偶尔在厮杀中沾了血,也会仔细擦拭干净。

    有时夜深人静,他对着月光看着链子,想起那日沈祭雪递过来时清冷的眉眼,心里便又是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

    转眼,时节已入深冬。

    空中飘起了细雪,纷纷扬扬,覆盖了山峦林木。

    谢灼处理完最后一个任务,站在陌生的城镇街头,看着满目素白,鬼使神差地,去了集市,买了许多东西。

    热腾腾的糖炒栗子,新出炉的梅花糕,几坛据说能暖身的烈酒……林林总总,提了满手。

    他看着这些东西,愣了片刻,随即自嘲地笑了笑。

    真是……疯了吧。

    直到踏上返回沉鱼峰的传送阵,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山峰仿佛陷入了沉睡,唯有簌簌雪落。

    大雪封山,万籁俱寂,熟悉的院落静悄悄的,烟囱里也没有炊烟,似乎没人。

    几个不怕冷的外门弟子和双胞胎在雪地里嬉闹着打雪仗,清脆的笑声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

    “谢师兄!”双胞胎眼尖,立刻发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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