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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老攻总以为我会赐死他》 17、第十七章 重组一村(第2/3页)
暗红水泊,腥味刺鼻。
两人疼得浑身抽搐,意识已渐渐模糊,却仍强撑着不敢昏迷,生怕更重的惩罚降临到自己身上。
袁谋见宁珂快步走来,忙从磨盘上跳下来,迎上两步:“崇安兄,此二人我已审得差不多了。”
宁珂绕过地上溅得到处都是的血迹,“呃……审出了些什么?”
“他们是一个姓金的富商派来的。”
宁珂挑眉:“果然如此。”
“这个村子的田地,早就被金家暗地里占了,就差走官府确权的流程,便可名正言顺收归他们名下。”
“这姓金的和土匪勾结,可不只做过占流民土地的事儿。”袁谋继续道,“他们还放印子钱,利息极高,利滚利,让人无法还清。然后土匪再出面讨债,无力偿者便被抢房掳女。”
“他们还联手拦路劫掠商队,唯有与金家有关系者,方能让货物通行,进而垄断盐、布等刚需物资……”
“还有贩卖人口的勾当……”
……
原来袁谋的审问方式,是让两人分别供述。谁供出的内容更劲爆、更可信、更完整,就砍掉另一个人的一根手指。
虽说一共只砍了八根手指,可两人供述的金家罪状却远远不止八条。每一轮供述,两人都争先恐后,生怕自己说的不如对方多、不如对方“精彩”。
“哦,对了。”袁谋突然指着被砍掉三指的男人,补充道:“他方才说,这金家与县里的驻守郡兵交情不浅,金家时常往驻守军营运送粮食。我瞧他神色,觉得他说的挺可信。”
宁珂闻言,朝彭虎看了一眼。
彭虎果然脸色微变。
驻守郡兵怎么会和本地富商、匪寇有所勾结?
宁珂收回视线,就见袁谋正弯腰凑近那个被砍去五根手指的人:“你说金家把粮食藏在地窖里,想等荒年抬价售卖,虽然我觉得也是真的。但是很可惜,不够劲爆。”说着往后退了一小步,朝旁边的私卫递了个眼神。
私卫动作迅捷,按住那人左手、拔刀、寒芒一闪、收刀入鞘,一气呵成。
当事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根手指已滚落在地。
这人的右手五指早已砍净,手已麻木,可左手是首次受创,当即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
这声音顿时把刚赶过来的村民们吓得缩成一团。但他们缓了缓,眼中却又闪过几丝快慰。
正是这些人害死了他们的家人,让他们流离失所。
袁谋耐心等那人因体力不支喊不出声,才平静地对二人道:“继续说吧。”
“饶命啊,饶命啊……”两人显然已再无供词可供,开始胡言乱语,胡编乱造了。
袁谋好整以暇地站着,似乎在认真斟酌这次该砍谁的手指。
宁珂开口道:“算了吧,今天先放过他们,这里还有孩子。”
那两人齐齐看向他,眼中满是生还的狂喜,看宁珂如同看到了救星。
“不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谁回答得好,就给谁包扎伤口,避免失血过多而死。”宁珂转向袁谋,“你让属下把他们分开审。”
宁珂要问的,是金家利用流民开荒的具体操作流程。
两人被分开后,自然知无不言,能说的、不能说的、确定的、不确定的,一股脑全交代了。
整合两份供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然清晰:金家利用流民开荒,耕种三四年等地变成熟地、半熟地后,再遣匪寇出面抢占,随后匪寇再将这些“无主之地”卖给金家。
这已是一套成熟的流程,不止这一个村子,附近好些流民村都是这么被吞并的。
而要完成这一系列操作,离不开县中诸吏的默许,可见金家确实和县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是这两人都是小喽啰,压根不知道具体是谁。
一切结束时,已是深夜。
几堆火堆的光投射着晒场上杂乱的人影。或许是见了血,或许是心头积怨稍解,众人竟都无甚睡意。
就连那些精神萎靡的老弱病残,脸上也透着几分久违的振奋。他们得救了,还有人要替他们报仇,这是前些天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袁谋拍了拍衣袍上沾着的几滴血迹,走到宁珂面前:“你们回来前,我在村里转了一圈,房子虽有破损,大多还能住人。”
宁珂点头:“那大家就各自回自家暂歇一晚,明日我们看看情况,再统一修缮屋子。”他转向李平,“村里有没有空着的房子,给我们暂住?”
李平抱着孩子,脸色怅然:“有,自然是有的。村里很多阖家死于匪患,已绝户。”
村民们已依言散去。
李平带着一行人来到村里最大的一处宅院前。
说是最大,实则也只是寻常土屋,不过比其他人家多了几间房舍。
私卫们押着两个俘虏,占了两间。
剩下的两间是原主人的卧房,里面皆有木榻,榻上被褥以粗布缝制,虽不算华贵,却洗得干净,叠得方方正正,看得出原主人往日的细致妥帖。只是不知他们是殒命山中,还是辗转他乡谋生去了。
袁谋忽拽住宁珂衣袖,指向一间卧房,眸子明亮:“我要与崇安兄同榻而卧,抵足而眠!”
宁珂手中的火把差点脱手落地,他猛地抓住身旁的彭虎:“不了不了!我与景舒兄相处日久,早已习惯同屋而眠,还是我与他一处吧!”说着不给彭虎和袁谋反驳的机会,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拽着彭虎,匆匆钻进了另一间屋。
可把宁珂吓了一大跳!
他可不是直男,怎么去和这个袁谋抵足而眠?
当然,不是说换成彭虎,他就愿意!
而是他清楚,彭虎就算和他住一间屋,也定会离他远远的,绝不会有半点逾矩。
果然,进屋后,彭虎径直从床上扯下一面旧帷幔,铺在地上,随即沉默地躺了上去,合衣而卧,动作利落,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很快,屋里便没了别的动静。
彭虎这个人……虽是个糙汉,睡觉却异常安静,没有半点鼾声,甚至能一整夜一动不动,透着股“乖巧”的反差感,这一点宁珂早就发现了。
屋外特意点上了火堆,噼啪声在渐渐减弱,但依然有闪动的光线透过残破的窗户照射进来。
宁珂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可能是还不够累,也可能是……始终无法真正适应这个世界。不管是之前在山洞,还是出了不归山后,只要一安静下来,他就格外想家,想念家里的猫、家里的狗。
也不知道它们怎么样了。
正要再翻个身,眼角余光却瞥见床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宁珂吓了一跳,本能地攥紧被褥,定睛一看:“子靖兄?”
袁谋身形微倾:“我还是想与崇安兄同榻而卧,抵足而眠。”
不合适!
宁珂暗自咋舌,借着窗外那点火光,他看着这张俊朗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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