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总以为我会赐死他: 10、第十章 出山!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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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他所行不义?”

    “何为不义?”彭虎眸色一沉道:“如今朝堂腐朽至极。赋税苛重,百姓不堪重负,流民遍布州郡。唯有揭竿而起,打破这腐朽,方能为天下人寻一条生路。”

    宁珂张张嘴:“可那不就又引发战乱了吗?不是会让更多人流离失所?乱世之中,最受苦的还是百姓。你亲历战场,这些情况肯定清楚。况且现在外面还有北狄虎视眈眈,要是内乱一开,那就是真正的乱世之下生灵涂炭,饿殍载途。这难道是你想看到的?”

    彭虎的情绪激动起来:“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天道。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破釜沉舟。既然朝堂昏聩,本应能者居之。”

    “何为能者?你又怎么知道,你所追随的太守,就是那个能救苍生于水火的能者?”

    “太守心怀天下,他必会为百姓着想。”

    “可想建立新的稳定朝局,非百年积累不可。”宁珂心说:一陷乱世百年方宁,百年之后,你家太守都已经化成森森白骨了,“这百年之间,百姓都要受这战乱之苦。”

    彭虎问:“那你觉得应当如何?”

    宁珂想了想:“既然朝廷昏聩,更应该有能者入朝为官,整顿朝政,文臣辅政,武将安邦。”

    彭虎嗤笑:“你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如何入朝?如何整顿?”

    “我还没想到。”宁珂道:“即便天真,这也算是一条安稳的生路,总好过让百姓再遭战乱。”

    “那等你想到了再说吧。”

    争论戛然而止,山洞内突然安静下来。

    彭虎猛地一甩衣袖,侧身而卧,用后背对着宁珂,肩头伤口牵动,隐隐作痛,他却未曾做声。

    宁珂看着他的背影,顿时僵在原地,既无措又心虚。

    这倒不是因为彭虎的态度,而是源于心底悔意。他不觉得自己所言有错,却懊恼方才的语气太过轻飘,他像是站在云端,对深陷泥沼的人在指手画脚。

    他生在和平之中,从未经历过乱世残酷,没有体会过此间世道的黑暗。

    他受和平庇护,自然向往安稳,渴望用温和的方式解决问题。

    可彭虎一路走来,父母惨死,姐姐受辱,自己蒙冤,历经沙场的血腥,看透朝廷的腐朽,这样的经历,让他生出揭竿而起的念头,再正常不过了。

    自己凭什么劝彭虎相信那个令人寒心的朝廷?凭什么让他放下血海深仇?

    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而此刻的彭虎也并未睡下,他睁着眼睛,目光落在洞壁上,那里映着宁珂的影子。

    那影子时而负手而立,时而原地转圈,时而抓耳挠腮,与之对应的,身后时而传来懊恼的轻叹,时而啧啧有声。

    彭虎看着,只觉心头微动:他果然什么都明白。

    这般聪慧剔透,定是早已看穿了太守府的图谋,也看清了这乱世的症结。或许,这位齐王世子,也有着救世之心。只是他有自己的坚持,与自己道不同,不相为谋。

    立场不同,本就无甚对错可言。

    想到这里,彭虎的心头竟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心疼。他……这些天的装疯卖傻,原来真是忍辱负重。本是堂堂齐王世子,身份尊贵,更甚者真如传闻所言,身负天命,却无缘无故遭此祸端,被掳至太守府,又被困在这深山之中。

    彭虎闭上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宁珂那些看似荒唐的举动:故意脱衣作态,嬉皮笑脸地调笑自己,甚至在这山洞……这般朗月清风般的人物,究竟被逼到了何种境地,才会甘愿将自己的尊严碾碎,在人前故作痴狂。

    而自己,先前竟那般轻贱他、鄙视他。

    宁珂自然不知道彭虎脑补了这么多东西,还在那儿兀自懊悔。

    山洞内一片沉寂,两个人各怀心事。

    第二天,宁珂如常带着匕首出去找吃的。

    洞外依然是枝桠交错,时间被林子吞噬,已分不清宁珂离开了多久。潮湿的洞中,混杂着草药的清苦和泥土的腥气。

    彭虎从软草垫子上撑着身体坐起来,拿过边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外袍。

    这衣服,宁珂往日里总穿着外出,今日却特意留下了。

    彭虎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也是,两人立场已明,昨日的争执犹在耳边,再面对面相处,便不能像往日那样装疯卖傻、虚与委蛇。世子趁自己重伤难行,借机脱身,再合理不过。

    竟有一丝莫名的松快掠过心头。

    彭虎低头,指尖抚摸过外袍上用树皮和软藤缝补过的痕迹,这针脚自然很是粗糙,但十分密实,能看出缝补之人的笨拙与认真。

    也不知道他一个世子是怎么会这些的,或许他有他自己的奇遇。

    他这样的人,有奇遇倒也正常。

    彭虎这样想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他将衣服重新叠整齐,放在一边,然后缓缓撑着石壁,试着站起身来。

    走了也好。

    这些日子,他既然能在这山中寻到草药与食物,想来也能应对林间危险。

    至于自己,他会试着独自走出这不归山,若是走不出去,这烂命一条,埋骨密林,倒也无所谓。

    就在他摇摇晃晃,扶着石壁走向洞口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喜气洋洋的熟悉声音:“阿虎啊!快看,我抓到了什么?”

    彭虎的动作猛地一顿,难以置信地抬眼望向洞口。

    一片氤氲的雾气中,世子的身影渐渐清晰。到了近处,才看清他手中拎着只还在蒲扇着翅膀的野鸡。世子穿着单薄的中衣,衣服有些乱,脸上沾了些泥,头发上也沾着草,但他笑得眉眼弯弯,神情得意。

    看到洞口的彭虎,他有些讶异:“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吧。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要是逞强乱动,落下残疾,以后可就成跛子了!”

    说着,他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来扶他。

    彭虎这时候才回过神,猛地一惊,像是被烫到一般,急忙侧身避开了他的搀扶。

    宁珂的手僵在半空,悻悻地收回手。他以为彭虎还在为昨日的争执生自己的气。

    “额……昨天那石板烤蛇肉算是开了荤,我现在对自己的厨艺信心大增,今天给你露一手,做道石板烤鸡!这次的野鸡可不是自己撞树上得来的,我花了好多时间才追上它……”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匕首,又取来一只自制的木碗,转身便要往外走,说是要将鸡血留下,炖了喝可以补气血。

    彭虎看他又开始兴致勃勃、絮絮叨叨地忙碌开,只觉得眼角泛酸。他扶着洞口,向外挪了两步,声音干涩地开口:“你不要再给我吃那药了。”

    宁珂处理野鸡的动作一顿,回过头来解释:“那药是用来镇痛消炎的,对你的伤有好处,只是副作用会让人暂时无力。我绝对没有害你之心。你肩头和大腿的两处伤深及筋骨,若是不静养,日后一处会影响你行走,一处会影响你抬手取物,那疼痛会伴你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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