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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京夜有雨》 【正文完】(第3/4页)
“嗯,记得,当时去找你,每次都要落满车顶。”
“你还在那楼下跟江烈打了一架。”
“那次是打赢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是输了。”
他开始秋后算账,“那天晚上我在你家楼下待了一整晚,结果大清早看见你和他一起出来,你还把我拉黑了,真的欺人太甚。”
郁雪非噢了一声,“谁叫某些人那么讨厌?”
“谁讨厌?嗯?”停在她腰际的手不安分起来,挠得郁雪非咯咯直笑,“郁雪非,我一笔笔记着呢,你得给我说清楚。”
“哎呀,你真的是……”郁雪非痒得涌出泪花,“现在不讨厌,好不好?现在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这还差不多。”
……
演出当日,票被一抢而空,连郁雪非自己都感觉到意外,还以为是商斯有包了场,结果发现他只是买了部分给京元的员工当福利,其他大部分还是自愿购票的观众。
有乔瞒、秦穗她们到处吆喝宣传,也有老潘在乐团到处张贴海报,还有铺天盖地的广告,一时间,以前在乐团看她演出的人,还有或好奇、或感兴趣的人,都想一睹这位能在国家大剧院表演的青年演奏家的风采。
沈瑜老师也在学校里帮她拉了票房,本人也在演出那天到了场,敲打道,“欠我这么大一个人情,下一年再鸽了我的研究生,是不是就不太合适了?”
郁雪非只好笑着应下,“那我回去就准备再战。”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于小萌也在海外社交平台上帮忙转发了这个消息,之前她在温哥华演出时,因为一个大网红的po文意外走红,这回不少人认出来,点赞数飙升,影响力大到连转发的于小萌都吓一跳。
越是这样,郁雪非越是担心做不好。
她坐在化妆间,看着镜子中抱着琵琶的自己,妆容不再那么俗红艳紫,正相反,将她衬得如出水芙蓉般清孤妍丽。
一时间,无数个与琴相伴的日夜浮现在眼前,左手的茧总是磨破又长好,指腹似乎永远有一道深深的琴弦印记,岁月结成她指尖的勋章,在这一刻,给她最充分的底气。
郁雪非合上眼深呼吸,摒弃所有杂念,努力静下来,只听自己的心声。
在温哥华演完最后一曲时,她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再登台的机会,殊不知世事难料,兜兜转转,还是走到这里。
如果这就是宿命,为什么还要挣脱呢。
“老师,时间差不多了,请您登场。”
是演出策划在提醒。
“好的,我知道了。”
在一片掌声中,她抱着那把最趁手的小叶紫檀琵琶走上舞台,所有聚光灯打在身上,原来根本看不清台下一张张脸孔。
可是万千目光中,她能感受到其中一道来自商斯有。
以前,那道目光锐利、冷冽、充斥着占有的欲.望。
现在,他温柔、深邃、全是爱意与欣赏。
依旧是《十面埋伏》起手,然后依次演奏的,是《剑阁闻铃》《霸王卸甲》《天山之春》《云想花想》《阳春白雪》。
曾经在丁香树下拨过的琴弦,如今再度揉捻,只剩烟云过眼的从容。
人不能丢了骨气,但也不该活在仇恨里。
就像她没打算原谅谢清渠加以自己的屈辱和痛苦,但是也没打算恨她。
彼此互不打扰、互不怨怼,就是最好的结局。
不知什么时候,她不再害怕下雨,不再怕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也不再因此头疼。
因为每逢其时,即便是在睡梦中,她的枕边人也会下意识护住她的耳,不让那些烦乱的雨声钻进来。
商斯有总感念她的爱,可她又何尝不是在他这里找到了久违的安稳,从此再也不怕飘零。
最后,她加了一首谢幕曲。
“接下来演奏的曲子名叫《金风玉露》,我想送给一个特别的人。谢谢他让我懂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个环节节目单上并没有,是她留给商斯有的惊喜,演奏的也不是传统乐曲,而是由纯音乐改编的,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爱意》。
可是实在不必说出这个别名,因为爱意早在每一个弦音、每一次共鸣间,溢于言表。
曲终落幕,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郁雪非正准备起身谢礼时,遽然灯光全暗,场中陷入片刻的讶异。
然而很快,一束追光聚焦在观众席的某处,商斯有捧着一束花站在那,笑意盈盈地看向她。
不知谁第一个开始起哄,后来形成了松涛一样的回音。而商斯有走过一级又一级台阶,一点点走到她面前。
“这是要求婚吗?”
“天啊好浪漫!刚刚才台上告白完,男方马上就跟上了,双向奔赴了属于是!”
“俊男美女对我眼睛十分美好啊啊啊啊!”
郁雪非还在巨大的惊诧中未能回神,直到商斯有走到跟前,才恍然问,“你不会早就策划好了吧?”
“难道只允许你准备惊喜吗,郁小姐?”他笑着,将手里的花束递给她,一捧圣洁的马蹄莲,“你送我金风玉露,那我回敬以最忠贞的爱,至死不渝。”
原来马蹄莲的花语是这个。
而他每一次送花,都是马蹄莲。
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献上一整颗心。
“诶?不是求婚吗?戒指呢?单膝下跪呢?”
“就是啊!”
孟祁环顾四下,坏心眼地混在人群里喊了声,“连戒指都不准备,忒小气了吧?”
秦穗被他逗得前仰后合,附和道,“别嫁了!”
一场浪漫好戏,就这么被这两口子打岔成了喜剧,现场开始爆出一阵阵笑声,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跟着喊,“咔!重来!把你戒指揣上啊哥们!”
商斯有睨了眼领头起哄的俩人,取过话筒,手轻轻搭在郁雪非腰上,“各位,谁说我是要求婚了?这种事儿怎么好当众来?”
“你别是求失败了找补吧!”
“那可没有,一年前我就求婚成功了,是吧?”他与郁雪非对视一眼,“从今天起都改口,往后该叫她商太太。”
郁雪非倒也没下他面子,羞着脸应了声,“嗯,他说什么是什么吧。”
散场后又是签名又是合影,还跟着一群狐朋狗友闹了好一阵,等只有他们两人时,郁雪非才问,“什么时候求婚成功了?”
“忘了吗?在秦穗婚礼上。”
“那也算呀?”她嘴上这样说,笑却渐渐满了起来,“我觉得人家说得没错,连个婚戒都不准备,忒小气。”
“谁说没有,不是送了月亮给你吗?”
“在哪呢?月亮。”郁雪非伸出空无一物的手给他看,“你要现场给我表演个摘月吗?”
他拉着她的手,像上次那样对准天际一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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