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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京夜有雨》 40-50(第6/19页)
手笔,也不奇怪了。
“非非,上车再说。”他看着郁雪非的眸色一点点沉下去,心忽然像被揪起来似的,并不好受,“我慢慢跟你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盯着我去了哪见了谁做了什么吗?解释为什么要插手我的事替我做决定吗?”
“我是为你好。”
“是吗?”她的眼里洇着泪光,“监视监听,也是为我好吗?”
商斯有目光一凛,“你知道了?”
“原本没有,”郁雪非望向他的目光相当失望,“现在确定了。”
她挣扎着要离开,被商斯有强行拽住。他脸色很差,积蕴久矣的不悦在此刻被点燃,以燎原之势蔓开,在理智被吞噬的前一秒,他拉着郁雪非回到车上,“别这样,非非。我们有话好好说。”
她不做声,只是一味别过脑袋,看窗景倒退着滑出视线。
跟江烈联系时她知道,早晚有跟商斯有坦白的一天,却不想是如此惨烈的场面。她努力与孔静周旋,无非是不想牵扯到他,更不想把自己最不堪的过往摊开给他看,哪知还是事与愿违。
车内死一样的寂静,落针可闻。
最后,还是郁雪非先开口,“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
“监听,或者监视我。”
“你去武汉的时候。”
郁雪非错愕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半晌,又自嘲地笑笑,“还真是什么动静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郁雪非,我这么做固然不对,你就没有问题吗?”商斯有被她的话激起火气,“下雪那天你在跟谁打电话?”
她蠕了蠕唇,还不及说什么,又被他截住,“别告诉我是潘显文。当天我向他核实过,他没有找你。”
“那您还问我做什么?您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他冷笑说,“你不肯说,我问一下也有罪么?”
“没这个意思。”
“郁雪非,你这样真挺没劲的。”
窗外飘起小小的雪粒,挡风玻璃前,雨刮器不断擦拭着北京的严冬。
“觉得没劲,您还要把我留在身边做什么?”
“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
“没有,”她实事求是,“但我不开心。”
商斯有默了默。
“所以就只有他能让你开心,是吗?其他人都不行?”
“过去多久了你还要纠结江烈的事情?那请问商先生,您听我们的谈话听清了么?听到我和他有什么苟且么?也该听明白了吧?”
郁雪非气得泪水在眼眶里团团转,“我不想跟你说的事情肯定有我的道理,能不能不要什么都往那方面想!”
商斯有掌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虬凸。他在极力忍耐,“好,那我们不谈你们什么情况。我就在你身边,开个口的事,你不告诉我,去跟大洋彼岸的他商量,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分量?”
“那是因为事关他妈妈,我必须跟他商量。”
“这是出事后。那之前呢,在武汉的时候,他妈妈还没找上门吧?”
“绕来绕去你还是想说这个。”郁雪非吸了下鼻子,“你不觉得自己可怕吗?要对我了如指掌,什么秘密也不能有,必须在你掌控之内,你到底是爱我,还是只想占有我?”
第43章
爱是什么?
是悸动, 是怦然,是小鹿乱撞。
是自卑,是担忧, 是失魂落魄。
是嫉妒, 是怨恨, 是患得患失。
如此深刻的命题, 商斯有却是第一次思考。
对他来说,爱和占有本质上是一种共轭关系, 到底谁才能洒脱到愿意放手?反正不可能是他。
他习惯了掌控与被掌控,反而爱成一种完全陌生的关系, 不知从何起, 又至何而终。
商斯有被郁雪非的问题噎了一瞬,喉头上下滚动,再度启口, “如果不是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瞒着,我何至于此?”
“时机合适我自然会告诉你,但这件事它太复杂……算了,现在都不重要,反正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信任可言,多说无益。”
“我倒是很愿意相信你,你做的事情, 有哪一件对得起我吗?”
“所以你监控我就合理么?”
“我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
过了这么久, 她争取过努力过,也还是他掌中之物,必须把所有的悲喜都展现给他看。
“郁雪非,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无非想给你解决问题, 其余还做什么了?”
“可是这些事又不需要你解决——”
“你以为什么事我都乐意捡来兜着?是因为跟你相关,才肯出钱出力。难道我还错了吗?”
“对,错了。你就不该插手这件事,我不跟你说自然有我的道理,该我了结的恩怨,你凭什么代劳?一千二百万,还有那只表,这人情你要我怎么还?”
商斯有怔怔,“……你跟我算得这么清楚?到底把我当什么人?”
他做这些自然全因自愿,没想过要什么回报。
如果说有,大概就是她高兴一点,别再颦颦愁云,对他能多点真心。
结果她扔下这样一句话划清他们的界限,更是在他心上划了一刀,寒风呼啸着灌进去,比记忆中那个漫长的冬夜更刺骨。
“你有恩于我。”
“有恩于你,那你是在恩将仇报么?”商斯有怒极反笑,“行,就当我养了只白眼狼。”
郁雪非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又不肯让商斯有看见,便抬手抹去。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是有些瘦了,手背的骨骼硌得好疼,却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疼。
好半天,她哽咽着吐出一句,“商斯有,你放过我吧。”
“就到这里,让我下车。”
商斯有余光扫了她一眼,依旧是冷而清丽的,像一尊冰砌成的雕塑,却无法看透她的内心。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忍不下心真的放她走,又放不下姿态挽留。
以前她愤怒也好,唾骂也罢,他统统不以为意,只要强加手段,她再怎么生气也只是小打小闹,没法真正离开他。
然而今天不同,他只觉得落寞。
那时他还不懂,有期待才会失落,郁雪非的话是真的伤了心,将他长时间以来的炽热当作一厢情愿,换谁都无法接受。
车无声地靠到路边。
下车时,她忘了拿袋放在腿侧的糖炒栗子,骨碌碌滚落出来。
郁雪非下意识要去捡,却听商斯有说,“不用了。”
她抬眼最后看他一次,关上车门,转身朝他行进的反方向头也不回地走。
雪越下越大。
后视镜中,女孩儿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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