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夜有雨: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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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你信么?”

    “好的信,坏的不信。”

    郁雪非笑了,“原来商先生也是这样的俗人。”

    “嗯,俗不可耐,没有任何信仰。”他的唇贴在她侧脸,说话时柔软的触感隐约生痒,“所以可以让我这个俗人吃点东西吗?真饿了。”

    “吃什……”

    还不等她说完,他却吻了上来,把话堵在唇齿间,食物本人才后知后觉。

    他们去拜黄大仙祠,是个雨天。

    即便如此,来请签的人也不在少数。形色各异的行人,也许平日里也算不得什么善男信女,不约而同地在今天,揣着满心的叩问,在此虔诚地奉上一束香。

    郁雪非随人流拜诵、敬香,然后在祠堂旁求签。

    来之前做过攻略,要在求签时默念姓名、住址、问题,缺一不可,颇有几分读书时考验功课的意思。

    她紧盯着彩漆斑驳的塑像,心中几分动摇,最后在阖目的一刻,问的还是能否离开他。

    签筒里掉出一支签,编号为一,百签之首,姜公封相。

    是一支上上签。

    后来商斯有问她拿到的是什么,她说大吉。她反问他求的时,他满不在意,“不是什么好签,我连签文都没有要。”

    郁雪非才意识到自己弄丢了那张签纸。

    不知是丢在车上,还是辗转走出祠堂时落下的。商斯有要去找,她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说算了。

    离港前她收拾行李,发现失而复得的签文。粉色的签纸,有一点被水泡开又烘干的痕迹,被塑封着,用信封装好,不知不觉放入她的行李箱里。

    郁雪非心头泛着酸,顺着喉管向上,一直连到鼻泪管。到底是在眼泪流出来前忍住了,把那张签纸默默放入最里层。

    她不禁想,如果商斯有知道自己所求并非圆满,还会寻回这张上上签吗?

    第33章

    从香港回来以后没多久就立了秋, 然后到了国庆,整个北京人山人海。

    不知谁发现了一个好机位,在网络一路走红, 鸦儿胡同里全是打卡同款照片的游客, 就连郁雪非出入时, 都被拦下来请求帮忙拍过照。

    之前有个段子很出圈, 短视频平台上,投稿者架着手机与鼓楼合影, 路过的本地人吐槽,“有什么可照的?这破tm鼓楼。”

    当时郁雪非也这么想, 鸦儿胡同灰扑扑的胡同街道有什么好拍呢?想完才察觉自己的傲慢。

    跟着商斯有和他的朋友们相处久了, 哪怕耳濡目染,都学了三分子弟习性。这种改变如同不经意间被纸张边缘割破的伤口,一般情况很难看得出, 但是会留下细密的疤痕。

    一个过于高高在上的圈子,注定了会无法触地。

    他们只学过向上爬,而没试过向下看。

    因此再遇到有人麻烦她拍照,郁雪非都欣然应允,看他们叽叽喳喳地找角度找光影也不着急。做了摄影师,总不能连这点耐心都欠奉。

    那天也是因为拍照,跟江烈的视频时间迟了点, 接通信号时, 看他眼底已经盈满了倦意。

    郁雪非瞥了眼时间,那边已经快晚上十一点。她赶快戴好耳机,试了试声音,向他致歉。

    江烈打了个哈欠,“没事, 反正我也在写作业,不耽误。最近很忙?”

    “还好。国庆嘛,家长都想弯道超车,上课的人多了点,再加上前阵子好多工作没弄完呢……”她说着,意识到近来是有些疏忽了江烈,“不好意思啊小烈,视频时间总是改期。”

    他笑了,嘴角上扬的弧度恣意又无奈,“真是不熟了,跟我讲两句话道两次歉?家里都好吧?”

    “嗯,我爸和何阿姨打算明年办个酒席。”

    原本听闻江烈要出国,郁友明打算晚点再跟何丽芬结婚的,把钱留着给他用。可是后来商斯有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郁雪非就没好意思要爸爸的养老钱,跟他说有人资助江烈,不必担心。

    郁友明闻言连连说好,叮嘱她记得答谢资助人,如果需要的话,他从老家带点烟酒茶过来。

    郁雪非说不用,人家不抽烟也不喝酒,茶倒是可以,她下回回家再拿。郁友明腿脚不好,她舍不得爸爸舟车劳顿。

    那天就这么自然而然聊到了再婚的事。他们不打算打结婚证,摆个酒昭告亲朋,就这么搭伙过日子。

    郁友明还是觉得亏欠了她,再三强调,“我没有忘了你妈妈。”

    郁雪非笑,“我知道。别亏待何阿姨。”

    哪怕是那么冷心冷情的江烈,提及此桩还有几分沉默,半晌后淡淡地说,“郁叔叔能走出来是好事。”

    她知道这是江烈力所能及的安慰。

    除了这个,最近好像也没什么新鲜事好讲,他们兜兜转转聊了半天,还是“注意身体”、“好好学习”之类的老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谁曾想正在两厢沉默中商斯有进来了。

    他穿着家居服,头发也不像平时那样梳得板正规整,气质松弛随性,几步走到她身旁,将座椅转了半圈,让她正对着自己,“老孟过两天请客吃饭,叫我带上你。一起去么?”

    说着,手自然而然搭上她肩头。郁雪非有些脸红,指了下电脑屏幕,“视频呢……”

    商斯有低头看了眼,果然发现屏幕那头还坐着个冷脸的江烈。

    他笑了下,“忘了。”然后又冲那头打个招呼,“不好意思啊,耽误你们两分钟。”

    说得坦然又得意。

    江烈不想理他,噼里啪啦敲起自己的代码作业。商斯有磨蹭着跟她讲时间事由,最后郁雪非实在没办法了,上手推他出去,才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

    回来时她的脸红透了,浑似雍和宫门前大树上挂着的柿子。映着宫墙色,红得更浓、更饱满。

    江烈眸色沉了几度,踌躇着开口,“你和他最近怎么样?”

    郁雪非怔一怔,似乎在这个晴朗的秋日,听到积雪慢慢化开的声音。

    她其实很想找人倾诉这段时间发生在她和商斯有之间的种种,可惜这个人不能是江烈。

    最后,千言万语化为三个字,“挺好的。”

    他静静地盯着屏幕,望眼欲穿,良久才吐出句“是吗”。

    “嗯。”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受,心虚,坦然,惭愧,还是无奈。

    郁雪非只觉得自己很乱,还需要时间梳理头绪,最好谁都别来打扰。第一次,她迫切地想要结束通话,避免看到江烈失望的表情。

    “既然你忙我也忙,以后视频的时间可以不用这么频繁。今天先到这儿吧。”

    不管江烈同意与否,她摘下耳机,揿下电脑。笔记本合拢的一瞬,重若千钧。

    *

    隔了几天,他们去孟祁那儿吃饭。

    去的路上商斯有就跟她提了句,说是孟祁的婚事落听了,对象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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