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夜有雨: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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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屈指擦掉她的眼泪,“是不是谁欺负了你?还是我做了什么你不高兴?告诉我好不好,嗯?”

    乔曙东停掉她的课,避免她跟乔瞒接触,算委屈吗?

    涂幸嘲讽她不可能嫁入豪门,算委屈吗?

    乔瞒无意间提到的“那种女人”,算吗?

    都不能算。

    他们的言行,或许有也或许没有恶意,但都现实无比,她做不到装聋作哑,继续融入这个不属于她的圈子。

    有些东西,确实是从生命一开始就注定的,她没把握自己有足够的信心面对诸如此类的情况。

    况且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要和他长久的,她没那么爱他,也没足够的勇气,她就是个俗人,何苦与天公试比高。

    郁雪非抿了抿唇,尝到一口泪水的咸涩。她闭着眼,声线哑而颤,“商斯有,留在你身边是需要很大决心的,我没那么大的能耐,只求好聚好散……”

    男人笑了下,冷厉眸光一闪而过,“像你说的,我们连好聚都算不上,何来好散?”

    他用了点力,手指深深嵌进她的脸颊,仿佛要以此手段留下烙印,“今天的话只当我没听过,你最好也死了这条心。”

    话音掷地,商斯有摔门而去,徒留一室狼藉与惊魂未定的郁雪非。

    第38章

    府右街的大院宁睦如旧, 商斯有回来时,正见天际低低掠过一只老鸹。

    院子里坐着商问鸿与谢清渠,聊天的话音悠扬传来, 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最近头疼还厉害吗?”

    “没怎么发作了, 老吴盯着我血压呢, 体检指标都没问题。”

    “那我还是给你按按, 这是老毛病,陈秘书说你吃药老不准时。”

    “嗐, 调研开会的,吃饭都没个正经的点, 更不提这了……”

    冯管家见了他, 率先扬声,“小川回来了?”

    商斯有点了下头,什么也没说, 径直往里去。

    商问鸿靠在躺椅上,身后是谢清渠。她搬了只小竹凳坐在后面做头部按摩,两人见他皆是一怔。

    谢清渠问,“怎么突然回来,家里都没备你的饭菜。徐妈——”

    “不吃饭了,我有事要问,问完就走。”他沉着脸坐下, 院中丁香投下斑驳的树影, 落在他身上影影绰绰,“妈,您近来没见过什么特别的人吧?”

    谢清渠先愣了愣,尔后神色凛然,话音徐徐, “我说为什么想到回这儿,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商问鸿不懂他们打什么哑谜,睇向儿子道,“怎么了这是?一见面就呛。”

    “您儿子啊,被鬼迷了心窍,怕我给人吓到了,来治我罪呢。”

    谢清渠倒是磊落,三言两语交代了前情。左不过就是一点小事,比起其他子弟闹的风波只算开胃菜,然而谢清渠着重点了点郁雪非打着商家旗号狐假虎威这事,商问鸿果然神情不悦。

    他最看重商家的名声和脸面,听到儿子找了这么个惹是生非的女人,态度不言而喻。

    他摆摆手示意谢清渠停下,坐直身子,“川儿,你妈说的情况属不属实?”

    商斯有眼色恹恹,“您就别装公允了,就算事实并非如此,您二位也不会由着我跟她好。”

    商问鸿闻此,心中对这件事的真假已有了个大概,肃声道,“你既然都知道,去招惹人家做什么?眼下就敢打着你的名号闹事儿,她绝非善罢甘休的角色!”

    不肯善罢甘休?郁雪非今天那样,巴不得下一秒就被商家扫地出门,从此远走高飞,省心得不得了。

    他轻哂,“我和她好是一码事,我妈瞎掺和是另一码。谢二小姐,您说您这么个人物,为难一没背景的小姑娘,说出去不觉得丢人啊?”

    “小川!”商问鸿厉声呵斥,“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我们又不是不讲道理的父母,犯得着这么吹胡子瞪眼么?更何况还是为了个女人——”

    “要不说您遗传基因好啊。”

    “你!”

    气急攻心,商问鸿一时头晕目眩,又靠回躺椅上。谢清渠赶忙叫徐妈去拿降压药,又转头来看着这个叛逆期来得格外迟的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高血压,故意提这桩事气他干什么?”

    “这话可是您说的,老子跟儿子都好同一口。”商斯有乜她一眼,道不出的凉薄,“所以就因为这个,她碍您眼了是吗?”

    “我现在没空跟你聊这个。”

    谢清渠手忙脚乱,取了药,又端着杯热水,哄着商问鸿服下。见他情况好转,她才把商斯有带到一旁,变回那个高傲的谢二小姐,“不管你信不信,我没见过你养的那小姑娘,更没心情吓唬她。虽然话有些难听,但——不是什么人我都有功夫见的。”

    这语调给商斯有气笑了,“我说,这么多年了,搁我爸跟前装贤良淑德还没够呢?刚刚你说向家场子里那件事以偏概全,我不信小舅舅没跟你说清,郁雪非是为了救董嘉月才故意那么闹的,为什么不告诉我爸?”

    “重要吗?你又不娶她,你爸这辈子都犯不着认识,多说何益?”

    “那也不是你随意污蔑她的理由。”他越过她往里走,“我要去告诉他。”

    “等等!”

    谢清渠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他刚被你气得高血压,还敢去?你爸真气死了对你我有什么好处?”

    她虽然保养得宜,到底也老了,在人高马大的商斯有跟前显得有那么一点弱势。

    他脚步顿住,居高临下一睨,“您在怕什么?怕他没了,以后这家里我说了算,您没好日子过么?”

    “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我看你真是被那女人迷昏头了,什么礼义廉耻都不要了!”谢清渠不顾形象大喊,“如果不是我,你就是个私生子,一辈子见不的天光,你怎么敢——”

    “礼义廉耻,这个家里有吗?还是说一辈子像你们这样虚与委蛇,对枕边人猜疑算计就对了?”商斯有语气冷淡,“我知道,要不是您没法生育,我没有这个荣幸成为您的儿子,所以就算感念您的恩德,我不会对您做什么。”

    “但是,郁雪非的事儿除外。”

    “您要是敢动她,别怪我无情无义。”

    谢清渠被他的阴鸷冷厉吓得怔在原地,等缓过神来,商斯有已没了人影。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一直以来,他都是最乖顺的孩子,为了讨他们欢心,什么事都争取做到最好。

    起初寻回他,是为了商家有个后,能继承家族的荣光。她不是没担心过,生在穷乡僻壤的孩子,有没有可能担起这个重任。

    可他做到了,且超出预期,能力迅速增长的同时,对家里也是事事上心、处处顺从。

    她固然因为商斯有生母的事儿心怀怨怼,与他也不算亲近,可这样多年来,那些情绪早已微乎其微,不足以破坏他们的关系。谢清渠原以为,至少商斯有愿意维持母慈子孝的表象,然而为什么一夕之间,他就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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