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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京夜有雨》 20-30(第16/20页)
头。
心里有了点底,来日正面照会这位谢二小姐时,也不至于落荒而逃。
第29章
一场虚与委蛇的筵席散后, 月上枝头,树影微曳。
“筝筝,等一下聚会你真不去了?”
朱晚筝取了擦手巾拭净手上的水珠, “不去了。”
董嘉月正在补妆, 听她如此果决, 心里一个咯噔, “可是大伙儿都在,咱们走了是不是不太好?如果是怕川哥的话, 今天席上他对你不是还成么……”
“是还成。”
朱晚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容貌姣好, 今天的妆也非常衬气质, 烘得整个人愈发矜贵优雅,可是他不喜欢,又有什么办法?
她旋身过来, 淡淡睇向董嘉月,“他固然礼貌,但那只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带出的绅士风度,与我这个人无关,我与他说话,能明显感受到他怠于应对。”
左不过是碍于谢清渠在场才给她几分好脸色,如今谢清渠和其他长辈走了, 只剩他们的聚会, 朱晚筝该如何自处。
董嘉月却不认同,努努嘴说,“你想啊,他今天能来,并且见到你不反感, 至少能说明要么那女人没告状,要么就是告了也不上心,你还是有赢面的,何况还有谢伯母站在你这边,怕什么?”
这道理朱晚筝自然知道。
当时谢清渠指挥商斯有坐她身边,男人凛肃眼风从她身上刮过,最后仍从善如流地留了下来,她何尝不欣喜。
然而席间他的冷淡说明了一切。
朱晚筝的讨好全都视而不见,甚至在她第三次给他添菜时,还得了句不阴不阳的讽刺,“朱小姐不必这么关心我。”
如果到这她还听不懂话里的意思,那未免太过迟钝。
但是哪怕是面对董嘉月,朱晚筝也说不出自己被如此厌恶的事情,只能囫囵带过。
从前因为同在大院长大,她才能自称是商斯有身边难得的异性朋友,也没少打着这个幌子吹嘘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如今要真说给董嘉月听,岂不是自打耳光?
朱晚筝心里烦乱,补完妆,胡乱将口红粉饼塞进包里,“来日方长吧。”
董嘉月倒是热心肠,以为她烦的是之前跟郁雪非的事情,心想着跟自己也有点关系,建议道,“你要是实在担心这事儿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隔阂呢,不如主动认个错,把问题往她身上推,我再给你作证就是了。再说了,就算川哥要去问胡旭,他敢说是咱俩的问题吗?”
要不说董嘉月虽然莽撞,鬼主意还真不少,适才絮絮叨叨那样多话,只有这句朱晚筝听进了心里。
早晚要面对的,还不如自己主动破冰。旁人倒罢了,川哥最讲理,以前大家有点什么纠纷都爱找他评理解决,这事儿顶多是各打五十大板,总比一直这么惴惴不安下去的好。
朱晚筝犹疑,“真行么?”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何况你主动认错,于情于理,他再为难你都不合适吧。”
一个圈子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好真闹僵了。
但是要说装聋作哑,朱晚筝就担心这事情变成一枚不定时的炸弹,随时有引爆的可能,既然如此,还真不如主动点燃它。
见她还在踌躇,董嘉月继续道,“你想啊,这件事过去大半个月,川哥没找你,谢伯母今天还特意攒局给你撑腰,就说明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呢,你这么做毕竟是动了他身边的人,变相打了他的脸,往后要真结婚了,这件事就变成了一根刺,不如自己主动拔了。川哥那么有绅士风度,难道真要跟你计较呀?”
“不是的,我是在想,真有必要主动认错?”朱晚筝皱了皱眉,“说出来彼此脸上都不好看,何必多此一举。”
“哎呀!”董嘉月急得跺脚,“咱们换个思路呢?你不说,他万一知道了以为你心虚怎么办?那可不是酒肉朋友点头之交,以后真要成了一家人,摸不清他的想法,你就吃了大亏。”
她补完了妆,将口红旋回去,盖上壳收进包里,“相反,你坦坦荡荡认了,他还不一定好怪罪你,要真跟你计较倒显得没风度。信我筝筝,我不会骗你。”
朱晚筝前思后想,还是打定主意去找商斯有说清楚。
她穿过夜雾缭绕的回廊,恰好在外面拦下他,“川哥,现在方便吗?有些话想跟你说。”
商斯有一手闲闲抄兜,另一只手托着半杯香槟,眼皮轻掀,看了眼凉薄如水的月色,“你说。”
见到这个架势,董嘉月本想抽身而退,却被朱晚筝不动声色地攥住手腕留了下来。
她怕。
单独面对商斯有,还要承认自己冒犯了他的人,朱晚筝真的没底。
“川哥,有件事其实在我心里藏了许久,一直都想找你说,但总没遇上特别合适的时机。”朱晚筝深吸口气,逃避着他的目光,“前阵子遇见了您身边那位,与她发生了些冲突。”
“哦?”
“说来是我不好……如果知道郁小姐是那样的性子,说什么我也不会贸然跟她打招呼了。”
商斯有勾唇,“听起来,像是她对你也不大客气了?”
“是啊!”董嘉月听出他语气松动,忙不迭地帮腔,“川哥你也知道,筝筝平时是个多和善的人,要不是被逼无奈,怎么可能跟她闹起来,是不是?”
“确实,一向听闻朱小姐落落大方举止得体,不像是找人麻烦的。”他扶了下眼镜,半张脸笼在月影里,“你们怎么闹的,要不要我替她向你赔罪?”
朱晚筝脑子“嗡”地一声,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他这句话远不止字面意思,然而在此语境下,又委实算不得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川哥。”她局促道,“虽然郁小姐出言不逊,但我那样做也不对,也算是扯平了,我来找您说清,只是不希望我们之间有误会。”
商斯有默了默,偏头去问一旁的董嘉月,“你们朱小姐做了什么吓成这样,倒像我要把她吃了似的。”
“她呀,她也就是一时气急,就冲您家那位泼了杯水——”
“嘉月!”
朱晚筝一声疾呼让喧嚷的夏夜瞬时归寂,树上的蝉、灌木里的青蛙,一时间都没了声响。
她们看见商斯有朝前踱了一步,“所以你说她冲着郁雪非泼了一脸水,是么?”
董嘉月这才意识到不对。
他自明暗交汇出走出,才能让人看清神色。与话语的温和轻松不同,男人的眼底交织着的,分明是散不去的阴鸷。
朱晚筝下意识抓紧手包链条,嘴唇徒劳地碰了碰,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商斯有的目光越过她,冲身后的人扬声道,“来得正好。过来,到我身边。”
错愕之余,董嘉月回头去看,几乎失声,“怎么是你?”
檐下不知何时立着两道身影,一个是刚刚借故缺席的乔瞒,还有一个是郁雪非。
她仍然是那副恬静的模样,挽成偏髻的青丝托起雪白的脸,月色下,一点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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