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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京夜有雨》 20-30(第14/20页)
,可商斯有就有这样的魅力,让人相信那些强加在他身上的意愿也是本人的意思。
如此离经叛道的行为,对叶弈臣而言算不得什么,但发生在商斯有这儿,确实有些离奇,也难怪叶弈臣一支烟捻了许久,迟迟没有点燃。
商斯有却没答他的话,眸底晦色渐浓。
见状,叶弈臣才意识到商斯有很认真,非要跟朱晚筝讨个公道才罢休。
认真得几乎失去理智。
想到这,一向能言善辩的人此刻像张卡壳的磁带,好半天才缓过来,“真要理论,也不必当着小姨的面不是?万一真闹僵了,往后她刁难小郁老师,你怎么办?”
商斯有凉悠悠道,“谢二小姐自己都外强中干,当不好朱晚筝的挡箭牌。再说了,她的手段无非那几种,真要放马过来,我还招架得住。”
“等等,你这会儿脑子不清醒,咱们冷静冷静。”
叶弈臣拉他在凉亭里坐下,想要劝说,却跟话烫嘴似的,怎么都说不出口。
毕竟,他这个身份立场,不好明着告诉商斯有,之所以拦他,是觉得没必要。
他们这一代能年纪轻轻有所作为,诚然是沾了长辈的光,无论肯不肯认,这都是事实。
其实商斯有他们来之前,叶弈臣跟乔瞒为此就拌了会儿嘴。乔瞒多天真,觉得只要两人真心相爱,什么世俗看法门第差异都不是问题,然而叶弈臣对此抱以悲观的态度——换一个人也不是不能成,可那是商斯有。
如果是他叶弈臣冲冠一怒为红颜,大家只会当作笑谈来听,但要是主角换成商斯有,那就是全北京最炸裂的一桩新鲜事儿。
谁叫他当了那么多年的楷模,人们早已不肯承认,他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行差踏错半步,就会成为一生的污点,从此如影随形。
叶弈臣不知道商斯有未来会不会后悔,所以才大费周章地截住他,让他再好好想想。
缓了缓心绪后,叶弈臣将烟点燃,深吸一口,“川哥,我不想你犯浑。”
从身份备受争议到如今人人敬仰,这条路他走了二十多年,饶是叶弈臣这个旁观者,见大厦将倾,也想竭尽所能扶上一把。
商斯有看向这位“表弟”,从前总觉得他性子毛躁冲动,因为叶、谢、乃至商家都会为他托底,某些时候,不够稳定的情绪是被溺爱的小孩的特权。
与他不同,他从小就必须学会心如止水、八风不动。
而眼下,他们俩的角色似乎换了过来,印象中没那么思虑周全的叶弈臣,在劝他三思。
商斯有有些无奈,“你说说,什么算犯浑?不想被包办婚姻,想娶个自己喜欢的人也算?”
叶弈臣摆摆手,拨散了烟圈,“不算。但你要为此跟家里撕破脸皮,丢了大好前程才真是昏了头。”
说着,他弹下烟灰,继续道,“我跟你说的不是朱晚筝的事儿,是小姨。你也知道她好脸面,那么多亲戚朋友看着呢,让谢二小姐下不来台,回头那日子能好过吗?”
“上回我跟朱晚筝见面已经很勉强,今天她设宴明显是赶鸭子上架,不表明态度,往后只会变本加厉,逼着我和朱晚筝结婚也是早晚的事。”
“话虽如此,你也不能硬碰硬,今天摊牌之后怎么收场?依我看,结婚这事儿能拖则拖,只要你不表态,她总不可能押着你上民政局去。”叶弈臣说,“我知道,你觉得你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小郁老师有所谓啊,她看上去也不是个爱生是非的性子,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吞。如果小姨真要棒打鸳鸯,你觉得小郁老师受得了她的雷霆手段吗?”
这句话还真戳到了商斯有的痛处。
他的软肋无非就是郁雪非,然而哪怕没有外力,她也想从他身边逃离。
他毫不怀疑,倘使谢清渠真的插手他们的事情,还用不着威逼利诱,郁雪非就会自己收拾东西离开。
想到这,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估计不等谢二小姐动手,她自己就麻利走人了,一点苦头都吃不了。”
叶弈臣又是一愣,“什么意思,是小郁老师想跟你玩玩啊?”
看着那么文静,半点不像游戏人间的玩家。
“说来话长。”商斯有觉得或许今天是真没办法了,才会跟叶弈臣说那么多可有可无的事儿,“她是个好姑娘,是我混蛋。”
他清楚自己给郁雪非带来了很多麻烦,却又不愿放开她。
朱晚筝、谢清渠,这些本不是郁雪非该面对的烦恼,尤其是朱晚筝这一茬,那天受了这样的委屈,回来还要被他疑心,要不是情绪上来吵架透露了蛛丝马迹,还不知这件事要被她藏到什么时候。
今天谢清渠设宴的目的再明了不过,他若是有心,肯找个别的由头推了也不是不成,偏偏要应下来,甚至带上了郁雪非,就是为了当着朱晚筝的面出口气,告诉所有人,她绝非玩玩而已的对象,身后有他撑腰。
然而被叶弈臣这样一说,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欠考虑了。
朱晚筝自然不敢有小动作,谢清渠未必。他的眼睛不可能时时刻刻长在郁雪非身上,如果谢二小姐真使了什么手段把郁雪非送走,他才追悔莫及。
擅长筹谋布局的商斯有,生平第一次将事情处理得如此不周全。
他默了片刻,掏出手机要拨号,被叶弈臣拦下,“你要打给谁?”
商斯有乜他,“小乔,让她带郁雪非多逛逛。等会儿要先应付谢小姐,她在不合适。”
眼见劝说有效,叶弈臣一副苦尽甘来的表情,抹了把额头的汗,“您就免开金口了,乔瞒瞒知道。她在这坐了半天就是为了守株待兔,在你们进去之前把小郁老师接走的,满胳膊都是蚊子咬的包,你就说诚不诚心吧。”
他笑了,“行,真是煞费苦心,回头还得单独请你俩吃顿饭。”
“吃饭就免了,咱哥俩交个底,你跟我说句实话,和小郁老师到底怎么个情况,往后打算怎么办?实在不行,金屋藏娇也不是不能考虑——”
“我可不像你。”商斯有打断他,“我就认准她了,不管如何都要把人带回家,所以必然会有跟谢二小姐撕破脸这天。”
叶弈臣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等我捋捋,你前面又说她才不怕小姨棒打鸳鸯,自己就能走人,现在又讲要把人娶回家,是我理解那个意思吗?”
说纯情吧,他强人所难;说恶劣吧,又只认准这一个。
他错愕地盯着商斯有看了好一会,像第一天认识似的,怎么看怎么陌生。
那个识大体懂分寸的表哥哪去了?
“不儿,你是开窍太晚还是怎么的,现在时代变了,不是说谈恋爱就得结婚。还有,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倒是悠着点啊。”
商斯有扬唇笑了笑,屈指轻叩他脑门,“想什么呢?固然开始不尽人意,但总要有个不断修正的过程,不是么。”
“我保证,她嫁给我那天,一定是心甘情愿的。”
说完他扬长而去,只留叶弈臣在原地出神,要不是燃尽的烟蒂掉下来烫到手,他还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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