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一直在响: 13、鸟仗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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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明踉跄前的那一瞬间,陆风的另一只手动了一下,是个很细微的动作,几乎看不出来,下一秒,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袖子里飞出去,又瞬间收了回来。

    是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

    那银线在阳光下闪了一下,缠住了谢霄明的脚踝,轻轻一扯,然后瞬间收回。

    这人使诈了!

    陆风这厮,背地里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云真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当场飞过去啄他的眼睛。

    可谢霄明好像根本没发现,只是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最后还很有气度地朝陆风行了一礼:“陆兄剑法高超,在下自愧不如。”

    云真莫名有点同情他。谢公子也挺惨的,之前被大师兄骗了感情,今天又被陆风用下三滥的手段暗算,真是流年不利。

    “不愧是陆家大公子!”

    “这盟主之位,非陆公子莫属!”

    这群人真是马屁精,要是陆风放个屁,他们估计都能夸出花来,说什么“不愧是陆公子,连屁都放得这么有气势”。

    云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仔细琢磨。刚刚陆风明显占据上风,为何还要使阴招?想来是用最快和最安全的方式结束战斗,保存体力的同时也给谢家留面子。

    江止的第一个对手是个彪形大汉,一上台就捏了捏拳头,骨头咔嚓咔嚓响,看起来很唬人,他大喝一声:“老子最喜欢教训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小白脸!”

    说完,他抡起沙包大的拳头,朝江止砸了过去。结果他拳头还没到,江止的剑已经抵到了他的脖子上。

    大汉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整个人僵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接下来的几场,云真看得都快睡着了,对手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根本不需要他操心。上来一个,下去一个,过程之单调,让人昏昏欲睡。

    云真无聊得开始梳理羽毛,他忽然发现一个事情。

    江止这人,其实挺恶劣的。

    有些时候他明明可以一招解决,偏偏要跟人家玩一会儿,把对方的招式全逼出来,看看对方的底牌,然后再一招制敌。

    这就像那些猫一样,明明可以一口咬死猎物,偏要玩够了再下口。

    杀人诛心啊。

    终于,经过一下午的对决,天字组和地字组的冠军都决出来了。

    天字组是江止。

    地字组是一个使双刀的汉子,看起来挺凶悍,刀法也不错,一路砍过来,倒也没遇到对手。那些对手估计都是被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住了,还没打就先输了三分。

    那汉子叫铁山,三十来岁,眼睛不大却很凶。他一上台,二话不说,举起双刀就砍。

    他的刀法很霸道,大开大合,势大力沉。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力出奇迹,也别管什么技巧了,人家就是砍,用蛮力砍,砍就完了。

    一个人选什么兵器,其实是很能看出性格的。

    剑虽然灵动飘逸,实际上用的人是比较少的。其一是因为剑贵,其二是其掌握难度远胜刀枪,上限高的同时下限极低,在不同人手上差不多就是烧火棍和神兵的区别。

    江湖现在的两大世家却都是用剑的,铸剑山庄自己就能铸,陆家则是有钱买,也只有这两家能把剑练到极致。

    师父曾经建议云真学鞭或者双短刀,但他不愿意,觉得拿刀砍这件事非常不雅观,何况两把?鞭就更别说了,都是姑娘在舞。后来他选了剑,首要原因当然是觉得使剑帅,次要原因是有了缠着二师兄的理由。

    看着这个汉子,云真心想,早知道就学双刀了,说不得他现在已经是绝顶高手了。

    “当!当!当!”

    刀剑相击,火星四溅。

    但江止连剑都没拔,只用剑鞘格挡。

    铁山越砍越急,越急越乱,却连江止的衣角都碰不到,他的脸越来越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最后,那汉子自己砍累了,拄着刀在擂台上直喘气,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

    “不打了不打了!”他气喘吁吁地说,“老子砍了半天,你连剑都不拔!太欺负人了!”

    说完,他拖着刀下台了,走路都有点摇晃,显然是累得够呛。

    云真与有荣焉,在萧逢之头上兴奋地跳了跳。看见没有,这就是我二师兄!

    “啾啾啾!”

    大师兄无奈地说:“小祖宗,你可是神兽,能不能有点神兽的样子?别老是这么一惊一乍的,稳重点。”

    云真:“啾!”(要你管!)

    他就是一只快乐的小鸟,想蹦就蹦,想跳就跳。

    终于,到了最后一场。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

    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一个是陆家大公子,武林世家的继承人,天之骄子,众望所归的下一任盟主。

    一个是横空出世的黑马,来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却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连谢霄明都当众认输不敢与之交手。

    云真有些紧张,陆风这人阴险狡诈,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更何况,江止手臂上还有伤,虽然不重,但总归是个隐患。

    他想起师父说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按照计划,江止应该要输,可陆风万一趁机下狠手,江止受了重伤怎么办?万一陆风直接下杀手呢?

    “江兄昨日那一剑,在下至今记忆犹新。”陆风笑道,“不知今日,在下是否有幸,能再领教一二?”

    巨鼎中的香已燃起,没有风,一缕青烟笔直上升,四周各门派插着的旌旗不动了。

    两人虽未动,但四周的空气已在交锋,云真没有感觉到战意,只感觉到泠冽的杀意。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江止和陆风,似乎的确有某种血海深仇。

    云真不自觉地收紧了爪子,用力过猛,把大师兄疼得龇牙咧嘴。

    “轻点轻点!”萧逢之小声哀嚎,“把我薅秃了,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突然,一片枯黄的银杏叶,在空中打着旋,悠悠飘落。

    所有人的瞳孔,都不由自主地,随着那片叶子微微一颤。

    叶子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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