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萱: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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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济等人低调出了卑邑大营,再悄悄汇合,三百来人伪装成几个商队,一前一后直奔东南方向。

    乔装而行,如今阶段,断断不能打草惊蛇。

    四日后,抵达徐州。

    张济没有直接去徐州州牧府,而是吩咐薄钧给王明送了口信,先约见裴文舒。

    裴文舒当天就来了。

    “裴公子丰神俊朗,百闻不如一见啊!”

    寒暄几句,张济笑吟吟递上拜帖并一封加了火漆的信笺,“此乃我家府君亲笔,请裴公子转交裴公。”

    “并州愿与徐州共缔盟约之好!”

    张济抱拳:“济明日登门拜访,还请裴公子安排。”

    州牧府目标大,想避人耳目入内,自少不了裴家人安排。

    待裴文舒走后,贺拔拓奇:“张先生,咱们怎不今天就去?”

    离天黑还早,时间也不是不够。

    张济捋须笑:“不必,今天去不会有结果。”

    想一鼓作气,总得给人一些时间考虑。

    “今日好生安歇无妨。”

    张济等人放松休息不提,而离开驿舍的裴文舒却很沉默。

    轻触袖袋中的拜帖书信,他闭了闭目。

    并州想结盟,并未出乎他的预料。

    因为徐州有了隐患。

    可这次徐州隐患却是他带来的。

    前和姜钦这等心怀叵测之辈交好,后非得执拗重返定阳去寻姜萱,被姜钦洞悉,窥得他多次相助并州。

    他并未后悔寻她助她,只他确确实实在自责。

    他除了是裴文舒,他还是裴氏嫡长子,下一代的家主。

    “主子?”王明有些担心。

    裴文舒没说什么,睁开眼,往父亲外书房行去。

    才站定,就被裴崇叫了进去。

    裴崇见儿子,便问:“青州细作筛得如何了?”

    日前那事,裴文舒已上禀父亲,虽明面没动,但父子二人正下死力气筛查细作。

    见儿子取出拜帖信笺,“这是……”并州下一着到了?

    “是,并州来的是张济。”

    张济,卫桓帐下首席谋臣,这人裴崇知道,他迅速打开信笺。

    卫桓言简意赅,并州希望能和徐州结盟。

    裴崇的脸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说一千道一万,他不愿意掺和进青并的大战当中。应付了董夫人一事后本以为完了,没想到还有第二回,还是这么棘手的第二回。

    烦躁,他一把将信笺摔回案上:“这还没完没了!”

    “父亲。”

    裴文舒直直跪下,低头:“都是儿子招引的祸患,请父亲责罚。”

    要说裴崇没有一点气怒,那是假的,只看长子垂首黯然,他不禁长叹一声,“起罢。”

    他将儿子扶起:“谁人能未卜先知?倘若时时束手束脚,还能成什么事?”

    都是命。

    宽慰儿子两句,父子重新落座,盯着案上那封书信,裴崇头疼。

    答应他不想,拒绝又忧心姜钦这个隐患,进退两难。

    “大郎,你以为该如何?”

    裴文舒摇了摇头:“儿子听父亲的。”

    事关重大,他不希望自己的个人情感影响父亲判断。

    裴崇长吐一口气:“行,为父要想一想,那你先回去罢。”

    “是。”

    裴文舒给父亲换了盏新茶,告退出了外书房。

    天很蓝,只初冬风冷,未曾降雪,天地间萧瑟一片。

    驻足良久,他才下阶离去。

    ……

    这一夜,裴家父子谁也没睡。

    裴崇外书房的灯亮了一夜,裴文舒倒是熄了烛火,却在黑暗中独坐一夜。

    次日一早,裴崇安排人,悄悄将并州来使接了进府。

    他在正厅接见。

    宽敞的厅内很空旷,除了裴文舒,裴崇就仅留了几个心腹伺候。

    张济带了薄钧贺拔拓来,一入正厅,他大笑:“久闻裴公威名多年,今日一见,果然风采过人啊!”

    理了理衣襟,长揖到地见礼。

    裴崇立即叫起,并让儿子去扶。

    一个照面,张济心里就有数了,裴家父子气色都不怎么样,可见为难。

    只再怎么为难,正题也是要说的。

    双方落座,寒暄几句,张济笑问:“结盟之事,不知裴公考虑得如何?”

    裴崇蹙了蹙眉,迟疑:“张先生不知,徐州虽尚算富庶,只军士多年未曾征战,只怕……”

    这是很不乐意掺和了,但要一口回绝了吧,也觉得不大合适。

    裴崇也不来虚的,“实不相瞒,徐州沃野千里却是四战之地,远忧长在,崇从父祖手中接过家业,却是战战兢兢,不敢轻易与人争端啊,唉。”

    两家合作过一次,这话是说得非常坦诚了。

    这样很好。

    “谢裴公坦言。”

    张济站起,作了一揖,直起身后,神色却一肃:“只裴公之言,济却不敢苟同!”

    他肃容:“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没有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岂是能长久避让的?!”

    裴崇语塞。

    张济语气缓和下来:“徐州裴氏助我们良多,不管是我家府君还是主母,又或者是一应臣将,俱铭感五内。”

    他肯定道:“裴公放心,我家府君虽想与您结盟,却从不想为难徐州的。”

    “哦?”

    裴崇直起身,怎么说?

    张济笑道:“我家府君也知裴公难处,不求徐州出兵,只盼能和上回一样暗暗相助罢了。”

    谈判也需要技巧,卫桓书信上只说结盟,裴家自然以为是合兵夹击。裴崇想必不肯。

    正为难间,条件陡然一放,有了对比,后面的就好接受太多了。

    果然,裴崇站起:“竟是这般?”

    他面上凝重一下子松了许多。

    “是的。”

    张济抱拳:“这趟出来,我家府君特地嘱咐了我,说这几年来,裴氏及裴公子已襄助我们良多,感激涕零,无以为报。这事,裴公不应也是无妨的,府君惋惜,却感激依旧。”

    张济双目清明,态度极诚恳,话罢深深一揖。

    而他身后的贺拔拓和薄钧也抱拳郑重施礼。

    可见并非虚言。

    这很让人心生好感。

    厅内气氛和缓了下来。

    裴崇沉吟:“请容我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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