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听障糙汉闪婚后: 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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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

    秦远山那边没有消息,他顾不得那么多,进了急诊直接询问,刚出车祸的男人在哪个科室?

    对,人高高壮壮的,皮肤黑,听力不太好。

    一路奔到放射科,两个护士正围着平车说着什么。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一人皱起眉,转过背抚了抚额头。

    边雪顺势看见躺着的陆听,他耳朵上空空,穿着没有口袋的病号服,躺在平车上,努力仰头,辨识护士的唇语。

    一个护士推动平车,另一个手指CT室,俯身对陆听说话。过两秒,陆听挣扎起身,被护士摁了回去。

    “别动!”护士压着嗓,语气很急,“都说了很快就好,很安全,你怎么就听不懂!”

    平车忽热被人拦住,陆听看见来人,眼睛大睁,半扬起身子。

    边雪肩头全是雨水,头发被风吹得向后扬起,鼻尖冻得通红,陆听仅看了一眼,手指瑟缩。

    “你好,我是病人家属,他怎么样?”边雪没看陆听,喘了几口气,向护士问,“现在去做CT?”

    护士闻言也松了口气,把他拉到一边:“有点擦伤,需要进一步检查。你跟病人说说吧,他衣服都换好了,死活不肯进去,折腾半小时了。”

    边雪没料到会是这样:“不肯进去?”

    护士没有多说,看了眼时间:“对,你赶紧劝劝,我10分钟后过来。”

    边雪看向陆听,把他来回看了一遍。

    陆听的眉尾破了个口,那只眼睛半眯。被边雪打量,他干脆两只一起闭上,没敢看他。

    “你怎么来了?李东,没为难你吧?”

    “为什么不肯进去?”

    陆听睁眼,目光躲闪:“真没事我,不用检查。”

    边雪听他声音中气十足,悬着的心落下,继续说:“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该检查,我们就去检查。”

    陆听把头侧向墙面,闷声回答:“都说了没事。”

    这反应太奇怪了,边雪问:“货出问题了?”

    “没,”陆听说,“交完货才出的事,没听见喇叭声我,绿化玉文盐带撞上了,车只是擦了一下。”

    “就进去拍个片,没事了我们就回家,”边雪看见他额角的擦伤,皱眉顿了顿,凑他耳边说,“别担心时间和钱,我人都在这了,你怕什么?”

    陆听半晌没出声,一咬牙猛地扭头,声音有点大:“不是钱的问题。”

    边雪绷起了脸,抱着双臂坐下:“那你给我个理由,到底是什么问题?”

    陆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他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都呈现出一种不悦的状态。陆听想要坐起来,却见边雪嘴唇张合,似乎说了句“躺好”。

    “你那边有没有出事?”陆听用极不自然的语调问。

    边雪伸手捋了捋额发,叹两口气,摸出手机,用备忘录打字。

    “我的事回去再说,现在先处理你的问题。”

    “没有医生会让一个出了车祸的人不做检查就走,我也一样,不管你在担心什么,这检查你今天必须得做。”

    陆听看完,整个人往平车另一边蜷了蜷。他把头拧到侧边,边雪重新输入文字,不留情面地把手机怼到他面前。

    “还有两分钟护士就回来了,我在外面陪你,做完检查就带你回家。”

    “行吗?行就笑一下。”

    陆听背着身子,肩膀怂起来一瞬,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往后跳了一分钟,他平躺回来,低声嗯了一下。

    “行,”边雪收起手机,“笑一个?”

    陆听把眼睛闭上,假装没有看见。

    他眼皮一个劲儿地抖,边雪倒也没逼他,但之后谁再跟他说什么都没有回应。

    边雪跟医生护士打了声招呼,麻烦他们说话大声一点,语速放慢一点。

    护士把平车推进放射科,边雪靠在外面的墙边等。

    他其实看出来了,陆听浑身紧绷,状态不对。他心里悬着团东西,理了理袖口,来回踱步,最后倚在墙边坐下。

    秦远山在这时打来电话:“我问了,好像没什么事,你到了吗?”

    “到了,陪他检查呢,”边雪说,“谢谢秦老板。”

    “你这就到了?车开的多少码啊,不要命了你!”秦远山惊讶道。

    “我还得麻烦你帮个忙,”边雪没接这话,“陆听开来那车你找人处理一下?他估计没给保险公司打电话,我也不知道车现在是什么情况。”

    秦远山说:“说到这事,其实我也挺惊讶的……他打了,我刚接到了交警和保险公司的电话。”

    “他打了?”边雪反复确认,“都打了?他自己打的?”

    “应该是吧,不过对方说听着很吃力,说半天他也没啥反应,”秦远山说,“反正我明天去趟省城处理这事儿,你们别管了,跟陆听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给他放几天假好好养养。”

    边雪看了眼紧闭的门,站起来又坐下:“谢谢,秦老板,麻烦你了。”

    “都是朋友,就别整这套了,”秦远山说,“想想回来请我吃啥吧。”

    挂断电话,边雪再也坐不住。陆听迟迟没有出来,早超过了正常检查时间。

    边雪和他相处这么久,几乎忘了他听力不好这件事。

    陆听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生活模式。日子虽然平淡,依旧循规蹈矩。

    可出了晞湾镇,世界按照健听人的规则进行,这套规则在陆听身上俨然行不通。

    对边雪来说,回到晞湾镇需要勇气,而对于陆听,这点勇气只够跨过镇子口的石碑。

    边雪低骂一声,骂他自己。

    他后知后觉刚才把话说得太重,一遇到身体健康的问题,他就有点儿控制不住。

    之前对杨美珍也是这样,拖着她来体检过两三次,导致杨美珍一听见“医院”二字就跟他急。

    陆听出来的时候脸色平静,但额头上全是汗。他显然不想开口,边雪便沉默地跟在后面。

    等待报告的时间不长,过了一会儿,医生通知他们没问题了,可以离开。

    陆听换好衣服,将助听器挂上,递给边雪一个文件袋。

    “里面是什么?”边雪问。

    陆听像是没听见,没有接话。

    边雪于是揣着文件袋去停车场开车,远远地看见陆听在路口上抽烟。

    陆听身上穿着杨美珍给的羽绒服,衣服是边雪的,并不合身,白色把他衬得特别黑。

    边雪笑了下,降下车窗:“上来,冷不冷啊?”

    陆听带了一身寒气上车,光摇头不说话。边雪从包里摸出个创可贴,陆听伸手去接,被他拍开手摁回去。

    “破相了,”边雪说,“知道这叫什么吗?”

    陆听的双手放在腿上,端端正正倚在车门边:“什么叫什么?”

    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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