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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和死对头关进合欢门啊啊啊!》 22-25(第2/13页)
“你能不能滚?”
林淮舟本来就难受,被这人一吓一气,更糟心了,被褥下,他的腿稍稍往腹部蜷缩。
竹苑偏僻,夜晚宁静如水,祝珩之哐哐啷啷打开木盒,似有碗筷交叠之声,不多时,一阵淡淡的食物清香盖住了屋子里的芙蓉冷香。
是什么呢?
林淮舟鼻翼翕动,闻起来很清新,似有甜意。
“师哥~真的不尝一口吗~可好吃了哟,好多人排队都吃不上呢,你不好奇?”祝珩之的声音像鬼魂似的飘来,床榻陷下去一些,食物的味道也近了很多,隐约有股清甜的鱼香。
越闻越饿,可他不吃肉,林淮舟起身,抬脚蹬他:“你烦不烦?唔!”
猝不及防,嘴巴被塞了一小块软软的凉凉的东西,顿时,满嘴鲜甜。
“你……唔!”
又被对方塞了一块进来,不得不说,两块比一块的口感更强,软中带点脆,一种浓郁而不腻的酱汁裹满了舌尖,瞬间满足了他的口欲。
“知道你喉咙小,我打包的时候,特意让老板切薄一点,窄一点,可这五色鱼脍就要厚一点才能尝出鲜味,两块一起吃,应该问题也不大,能噎下去吧?”
星点烛火映在祝珩之如曜石般的瞳仁里,像低低的尘埃,拦不住万千火花在林淮舟眼前绽放。
“……嗯。”他撇开目光,含糊不清应道。
“肉很好吃吧?如何?”
只见林淮舟忙于无声地细嚼慢咽,淡蓝色眸子在昏黄光线下亦晶莹剔透,左看一会儿,右看一会儿,并未回复他。
“祖宗,你能吃快点吗?这鱼脍放久了口感不好的。”
对方如蓝水晶般的眸子转过来,像看空气似的看了他一眼,还在慢慢嚼,复未回应。
“……”
不多时,祝珩之端盘子的手都发麻了,实在太安静,他随口感慨道:“是不是突然觉得你以前二十几年都白活了?是不是觉得我不仅长得英俊潇洒,还温柔体贴,简直是所有姑娘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唉,谁嫁给我,谁就拥有了天底下最好的福气,真羡慕我未来的媳妇。”
林淮舟看着他,嘴巴一嚼一嚼。
祝珩之心情像被挨了一只鞋,霎那落了回来,道:“我很清楚你想说什么,但我不想转达,谢谢,吃块鱼肉都这么费劲,怪不得你这么瘦,一身加起来都没二两重。”
但见林淮舟喉结轻滑,终于吞下去了,他拿过床头边的帕子,慢条斯理擦了擦被强喂时嘴角沾到的汁水,道:“不怎么样。”
轰隆一声,祝珩之被劈得外焦里嫩。
“你可以走了。”林淮舟毫不留情下逐客令。
“真不好吃?”
“嗯。”
“不喜欢?”
“嗯。”
“要我拿走吗?”
“……”
“从湄清岛渔家乐到这里,我一路拎着那盛满一半冰块的破盒子,而且那鱼脍像你似的,娇气得很,还得趁底下冰块融化之前吃最好,我飞几十公里,就要停下来到处找新冰块补上去,为此,我四处打听特意找的冰饮铺子。”
“可谁知,人家冰块稀罕得很,不送不卖,得至少在店里花二两银子吃东西才肯答应,他娘的黑心店家,我剩下的月钱全搭进去了。这跌跌撞撞一路下来,我吃了三碗桂花酒酿、四碗砂糖冰雪冷元子、像脸盆那么大的两碗酥山冰酪 ,我容易吗我?”
“结果呢,紧赶慢赶累成狗送来,吃一口就不要了,还让凶巴巴地让我拿回去洗盘子洗筷子,我冤不冤?简直岂有此理,哪有你这样报答的?你要是不吃,扔了算了,我就当喂了白眼猫。”
话罢,祝珩之把那碟鱼脍放回铺满冰块的木盒上,毅然决然转头出门。
“等等。”
祝珩之猝然感动:“我就知道,师哥其实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这么对我……”
“窗。”
“……”
祝珩之硬生生憋回眼角的泪珠,头也不回,兀自跳出窗外,砰的一声,关上窗。
屋子又恢复一如既往的安静,那张向来空荡荡的小圆饭桌上,放着一盘薄而透亮的五色鱼脍。
如今竹林无声,风似乎停了,就寝再好不过。
可素来此时早已入睡的林淮舟,双目丝毫未阖。
须臾,他掀被起身,赤裸的双脚轻轻踩碎月色。
他记忆力格外好,自己从小被师尊安排在这个冷清清的竹苑里生活,习字、练功、念书等忙碌而娇小的身影清晰地充斥每一个角落,由小到大,总是活在师尊的表扬与批评中。
如今可算是长成了师尊理想中的样子,强大、公正、独当一面、有条有理,但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闲坐下来,好好吃过一顿有味道的饭。
鱼香四飘,是人间烟火的味道。
他略微犹豫执箸,小心翼翼夹起一片薄薄的鱼脍。
学着祝珩之的样子,沾了一点小碟子里的焦褐色蘸汁,送进嘴里,没嚼两下,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什么不对,他重复之前的动作,又送进一块,眉心才得以舒展。
狭长的凤眸慢慢争圆,蓝瞳熠熠生辉如海底最纯粹的宝石,嚼着嚼着,眼尾自然扬起如翅,不自觉眯成一条月牙般的细缝。
桌底,赤足白净如雪,趾头透着淡粉,像花丛蝴蝶似的,翘起又落下。
孰不知,他斜后方的窗户并未关紧。
烛火透过窗隙,在黑暗的地面切割出一个不规则的长长的光影。
一个高大男子蹲在窗下偷窥且嘴角挂着邪恶微笑的猥琐身影,被深深刻在光中。
啪——
头顶一痛,坐靠窗下的祝珩之猛然一激灵,睁眼还是漫漫长夜。
彼时,五火七禽扇从他头上飞下来,一展扇面,跳舞似的朝窗户里摇晃身子。
祝珩之抓抓疼到发痒的头皮,一把掐住它,用眼神无声教训道:“小东西活腻了是吧?老子的头是你想打就打的吗?”
那折扇拼命摇头,使劲儿指向屋子里,猛然挣脱祝珩之的手,横着飘了一会儿,又立起来点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他终于吃完了,对吧?”
那扇子在空中飞来飞去,似乎表示完成任务的喜悦,祝珩之抬手一拍,将其塞回腰带间,心道:“瞧把你得瑟的。”
祝珩之再次十分猥琐地把视线挤进窗缝。
此时,圆月挂枝,树梢的影子落在桌上,洁美的月光化作一张软实的狐裘,披在一手撑着桌沿入梦的林淮舟身上,如梦似幻,朦胧美好,宛若偷下凡间饮酒而醉的绝美仙子。
“神了,吃着吃着,还能睡的?”祝珩之眉毛一起一伏,疑惑又惊讶。
不会是装的吧?
这个人精,难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没走?
他一边想着,一边随手拾起一块小石子,掌心掂了掂,往脑门后一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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