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表哥之后: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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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军终究是势大,一次重创,不足以使其败退舍弃邓州。”

    樊岳就笑:“能大破僵局就好,咱慢慢来。”

    贾泗轻叹:“若有连环计就好。”

    谁说不是呢?

    若能一鼓作气取下邓州,当然是最好的。

    可惜不是没条件吗。

    嗟叹归嗟叹,遗憾归遗憾,但贾泗了解事实,现在这条件也不作无谓设想。只不曾想,他这回却一语成谶。

    都下半夜了,虽众人精神振奋不觉困倦,但计策仍需尽快布置的,谈笑两句,正要散去,这时却有守帐卫兵入内报,青木领了楚温求见。

    楚玥一愣,抬头和傅缙对视一眼,立即往帐帘方向望去。

    她一诧后却一喜,莫非阿爹那边,有什么新进展不成?

    出征前,楚温就提供了可联系名单,经过调查和接触,得到认可,宁军放在西河的暗探已开始联系。楚温没有看错人,联系挺顺利的,就是一直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传回。

    现在夤夜求见,肯定是有什么进展。

    傅缙和宁王也是这么想的,二人对视一眼,宁王立即道:“快让进来。”

    楚温入帐,也未特地看楚玥,见了礼后,立即呈上一张墨色的纸张。

    傅缙一瞥:“粮仓?”

    他一目十行,蓦地抬眼:“此事若真,可行连环计!”

    宁王急问:“传信何人?几成可信?”

    楚温答道:“此乃温之族弟,甚可信,他是无意听西河王世子及三公子争执所知的。”

    但这等大事,他也不敢保证,忙拱手:“仍需殿下再仔细探查。”

    这个是当然的。

    宁王点头,道:“辛苦伯安了。”

    忆起楚温所求之事,他道:“此事若成,前事既往不咎。”

    楚温大喜,“谢殿下!”

    他无比期盼,讯报所述半点不差。

    第127章 第127章

    那楚温呈上的这封讯报, 究竟写的是什么?为何有这般乌漆墨黑与众不同呢?

    这要从传信者说起。

    这传信者是楚温的族弟楚治, 在邓州营中任校尉,掌实权的几个人物之一。兄弟二人政见相通性情相合,私交甚笃,楚治一贯以楚温马首是瞻。

    时间回溯到二日前。

    楚治从刚巡视过部下所驻的城头, 正要行至最近的石阶绕下, 却见不远处转出一个人, 正是那西河世子申彻,中帐议事散, 对方刚从里头出来。

    他暗暗撇嘴。

    说来, 西河王的吃相也没有太大难看,中军进驻邓州城后,待楚源十分器重, 邓州军稳守城头并未退居二线, 而西河王也未见插手邓州兵的内务。

    且邓州军驻守的城头还在王帐一侧, 所以楚治一转过来, 就能望见。

    他心里不乐意, 但面上却不显, 既然碰见, 自然要上前见礼。

    却不想他还未走进, 又出来一个申三公子,这对兄弟一照面, 立时火星四溅。

    申三公子, 就是章夙。章夙先是出使邓州, 顺利招揽,而后献计,抵挡住宁军的趁机急攻,表现极之亮眼,越来越得西河王赏析,申彻是又嫉又恨,很忌惮,唯恐被对方取而代之。

    这对兄弟是连表面平和也做不到了。

    申彻讥讽:“死守待缓,最后还不是失了西邑?竟不思己过,还敢处处居功。”

    章夙冷冷一嗤:“若非桑广无能,被宁军声东击西之策所惑,西邑如何能失?”

    这个桑广,有一个很特殊的身份,那就是世子申彻的母舅,一开始奉命驻昌城。可惜他判断失误,还累及来援的中军,致西邑被夺。

    事后章夙请严惩,桑广不但重重被记上一笔,还便贬了职。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申彻登时面色大变:“不过哨兵疲乏,勘察有误罢了。”

    “哼,人人都马不停蹄,岂有他一人麾下失误?”

    申彻大怒:“桑广这边的粮草俱是从平县仓临时调拨,数量有短品质还次,哨兵不能饱腹还疲乏,岂可相比?!”

    这次西河王进军,共设两个粮草大营,一个就距离邓州四五十里,在平县;而另一个设在岵岭南麓的卞邑,距离邓州足有二百里,已远离邓州的管辖范围。

    表面看两个粮草大营是一样的,但其实不然,一虚一实,前者虚,后者实。

    西河王貌似对楚源信任器重,但到底新投来,不可能彻底放心的。粮草之事太过重要,他宁愿放远点多费功夫。

    但只设卞邑就显得太过刻意,影响并不好,于是就在平县多设一个。这平县粮草大营看似一样充裕,但其实都是障眼法,虚的。

    日常大军所用粮草,一个营给一半,但其实平县量少品质还差,不过做做样子。

    也是申氏兄弟逐渐势成水火,这手下的人也斗得厉害,桑广太嚣张,得罪了章夙一个亲信,这人便出手给了桑广一个教训,才有这平县仓临时调拨粮草之事。

    但这人心中有数,虽数量略短品质差,但远不至于不能饱腹,可桑广现在是直接就赖这个了。

    听的多了,难免记下,申彻气极之下,直接脱口而出。

    章夙眉目一凛,厉喝:“噤声!”

    此乃军中绝密,怎可在外宣之于口?

    实则那个私自用粮草教训桑广的心腹,已经被章夙呵斥过了,大敌当前,他不允许谁在粮草上动手脚。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嫡兄竟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说了出来,他极怒,厉喝一句,又立即左右扫视。

    他并未看到楚治。

    但实际楚治脚下已微微一顿。

    他刚巧走到城楼之后了。

    这距离其实有些远,但刚才申彻的声音却颇大的,他天生耳朵灵敏,顺风能隐隐听见。

    当下心脏狂跳。

    同时手足一阵发冷。

    他知道自己听到一个了不得的秘密,有大利有大弊,而弊端就在眼前,一个弄不好,他怕要被灭口。

    楚治余光已瞥向身侧的西河驻兵和自己的亲卫,见人人神色如常,未见异常。他心一定,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他天生听觉过人,他才隐隐听见,身边的人应不能。

    他心定了定,脚下却丝毫未敢犹豫,继续保持方才的节奏两步绕过城楼,见不远处的申彻章夙,面上微露讶异,忙上前见礼。

    章夙扫了他两眼,“楚将军无需多礼。”

    不熟,寒暄两句,楚治便退下,由此至终他神色自若,不疾不徐按原来计划下城头回府。

    章夙扫了他背影一眼,又望了望城楼那一角。

    谭思目测一下:“这么远,他应是听不见。”

    谨慎一些为好,章夙吩咐:“稍候审一遍,看那处的兵卒可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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