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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不可以弃养小狗》 60-69(第9/19页)
元宵嫌弃地抽出纸巾,在她脸上乱抹了两下, 又捏住她的鼻子,“你快把我家淹了。”
姜蔚就着这个姿势擤鼻涕,“你俩计划准备了那么久,他一场火说烧就烧了。好在解决了,但出问题那一刻你俩得多着急啊。真该死啊,咋就逮着你一个人薅。”
这边纸扔进垃圾桶离, 那边周渡雨就备上了下一张, 接替元宵之前的动作替她擦眼泪,“好了,别哭了。”
元宵往后仰进沙发里, 姜蔚肩膀哭得一颤一颤的,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姜蔚,你真别哭了。”
一句话, 姜蔚的泪就止住, 她知道元宵见不了她生命里重要的人掉眼泪。头一歪,抱着周渡雨的肩膀,抽噎道:“你好烦啊, 哭都不行。”
元宵扬了下下巴:“行,那出去哭,别让我看见。”
姜蔚抓起抱枕朝她那边扔去:“我恨你。”
元宵手一伸,轻松抓住,见姜蔚没那么难过了,她眨眨泛酸的眼眶,弯唇笑着回她:“我爱你。”
也哭够了,姜蔚自己接过周渡雨手上的纸巾擤鼻涕,就着她端来的水喝了一大口,呼吸平缓了才开口:“不过你定的模特倒是仗义。”
“春潮?”元宵抬眸。
姜蔚点头:“嗯,选在直播开始时发文曝光了渣男,国内热搜爆了恋综男嘉宾出轨的词条,配图里春潮的图都是Eclat lookbook里的。”
元宵直播结束就没看过社媒,舆论发酵需要时间,管控也有公关团队在做,她一般会等风向大面积倒向一边足以盖棺定论时才看。
以至于不知情这件事。
周渡雨接话道:“已经出了几篇爆文了,谈及了春潮的经历,被欺骗、被雪藏,依旧生生不息、熠熠生辉,和我们的概念高度契合。杀不死的女性,永恒的珠宝。”
元宵倒是没想到抛出的善意会得到回馈,不过也不意外,人性美她在大多数女人身上都感受过。
她先想到的是贺远舟的前妻,那位被蒙在鼓里的女人。姜蔚和周渡雨选餐厅时,她联系了Anne,Anne告诉她:“早就找到啦,但你太忙了,我也是外人,就在取得那位女士的同意后将联系方式给了春潮,让她们自己沟通啦。”
元宵松了口气,夸了Anne几句,并给她发了个大红包。
两位受害者取得联系,前妻知晓贺远舟的所有行径后,和春潮合作整理了所有细节,呈上了一封足够将他锤死的图文。
她有一句话元宵很认同:“她不一定知道贺远舟有妻子,但贺远舟非常清楚自己有老婆。帮她不代表原谅她,只是比起她,把我耍得团团转的男人更可恨。”
从餐厅回来,洗漱完已经夜深,元宵躺在床上看了那篇图文,恍然间有种一切尘埃落定之感。
她摁熄手机扔在一边,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噘着嘴,歪向左,歪向右。
手臂在床上胡乱挥了下,找到了,指腹顺着手机边框划啊划。
他说等她忙完他会打给她的,但也没有。
元宵翻了个身,主动打过去像是很想他一样。她拉高被子蒙住脑袋,反正比赛快结束,他会自己找来她身边的。
主动这件事,她不需要做-
希腊。
前两天的赛段结束,Henry暂时领先,但池烈和领航心态都极好,认为这能算得上大幅领先,最后希腊站的冠军也会是他们。两个人面色红润地捧着恰巴塔蹲在砾石路边,时不时捡块肉扔给野狗。
比起这俩的轻松,路今夜面色凝重。
池烈嚼着干巴巴的面包,抬头瞥见,只当他在担心明天的加分赛段。
“虽然明天降雨概率很大,能见度不高,但你要相信Henry,我们这小女孩天生就是冠军命。”
路今夜依旧定定地望着屏幕,池烈继续道:“我们也用了更软的调校应对,你这表情,不至于担心成这样吧。”
他话音刚落,路今夜就收起手机,以为劝慰起作用了,就听路今夜问:“去巴黎吗?”
池烈:“什么时候?”
路今夜:“明天。”
池烈摇头:“不去,我还有事儿呢。”
“我请。”路今夜说。
“我看看机票啊。”池烈掏出手机。
池烈这几天钱都借人了,手头很紧,希腊站结束离下一站比赛也还有一个多月准备时间,有人请客去玩玩放松当然好,他问:“颁奖礼参加吗?”
“确定Henry夺冠就走。”
“这么急?”池烈放下手机:“你被绿了?”
说完意识到旁边还有小孩,池烈推开她的脸,“找Henry玩去。”
“哦。”Henry的领航员saorsa只得收回燃烧着八卦之魂的眼睛,起身往P房那边去了。
池烈拍拍屁股,来到路今夜身边:“我去,真的假的?”
路今夜看似面无表情实则下颌紧绷,池烈靠近后不由得问:“你俩当年到底为啥分了?你当时正好比赛……,搞得我都不敢问,生怕触及你的伤心事。”
关于原因路今夜对谁都只字未提。担心这会让她被扣上出轨的帽子,他不希望她被任何人诋毁。
路今夜垂眸,过了好一会儿,吐出几个字:“我没钱。”
池烈等了半天,等了一句这,不禁“哈”了声:“你是不是记错了?就算你再有钱还能越过她去啊?这能是她分手的原因?”
“不是她分手的原因,是我答应分手的原因。”路今夜缓缓呼出口气,这么多年没和谁说过的,此时开了话头,知道自己会说出口,反而如释重负。
“池烈,或许不明显,但实际上我还挺自卑的。没钱是塑造我性格底色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你们觉得我好说话,其实只是因为挽留、拒绝、索取这些在你们看来轻易能做到的事,在我这里需要花费很多时间说服自己,完了还不一定有勇气去做。这么一来,干脆索性不想、不做。
我从大学开始拼命赚钱,就是因为知道这种性格不好,很可能失去很多重要的人,不希望路春祺和我一样窝囊,所以给她挣底气,也给我挣台阶,靠近元宵的台阶。”
池烈头一次听他说这些,过了盛夏,希腊昼短夜长,此刻太阳已经完全落山,飘了点薄薄的雨丝,借着太阳的余温,倒也不冷。
他如鲠在喉,吞咽了几次,想说些什么,就听路今夜轻笑了声:“你不用找话安慰我,我现在好多了。”
池烈用肩膀撞了下他。
路今夜双手撑在身上的矮台,唯一用力,跳坐上去。“当时确实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只想着不要给她增添烦恼。现在想想,这样果断地答应,好像会给人一种没多爱的错觉,分开两年也是我自找的。”
池烈摸摸后脑勺,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别想那么多,挽留了说不定照样被踹呢。”
路今夜没忍住笑了声,无语的那种笑:“……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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