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表姑娘好难啊: 10、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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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借光打量对方。

    他清瘦了好多……

    苴麻做的丧服宽大粗糙,穿在他身上,却不觉简陋,配上三辟积和绳武的布冠,倒像是御水而来的曹魏名士,另有一种风流。

    待对上那双幽幽眸子,姜灿终于心想,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外院还有丧乐声,他不是应在前面守灵吗?

    陆玹仿佛看穿她心思。

    他言简意赅地道:“对岸是我的书房。”

    姜灿微讶,看向湖对面那一处灯火通明的院落。

    想了想,她大概明白了对方为何要特意绕过来,起身道:“无意惊扰世子,我这就走。”

    偏陆玹看着她,问:“这么晚了,怎地还在外面?”

    连着几日仪式、招待宾客、处理府务,听着声音都有些沙了。

    姜灿垂眸。

    他知道了白天的事吗?

    肯定是知道的……

    他就在灵堂,有人在他生父的丧仪上闹笑话,给他添麻烦,他肯定很生气。

    他或许也和陆琪的那些朋友一样冷嘲热讽了,又或许,心里因此生出了鄙夷。

    不知怎地,一想到那些看笑话的人里面包括了陆玹,姜灿心里那种闷堵的感觉就更盛了。

    他原就看不起她们,而今更有了看轻的理由。

    姜灿实不想给他嘲讽的机会。

    她撒谎道:“睡不着,出来疏散。”

    陆玹深深看了她一眼。

    这几日与这位平襄伯打交道,了解了更多伯府的情况,这么一个粗鲁、失礼的莽夫,或许适合在战场上冲锋杀敌,却不适合在勋贵圈子里往来交际。

    姜灿亦然。

    她身上有着与平襄伯相似的朴实直率。

    她们姊妹更没有可依靠的兄弟,平襄伯百年之后,无人能护她们。

    而这一切都是他人因缘,与他无关,他不必为此费心什么。

    他已是仁至义尽。

    这是陆玹的结论。

    可姜灿的腮边还有泪痕。

    她刚刚抱着双膝蜷坐在湖边,任由星光如轻纱披落肩头,人显得那么渺茫。

    圆觉打着灯笼站在一边,幽微的暖色光线照在她脸上,朦胧美好。

    实是殊色。

    陆玹收回视线,淡淡自问:若我是她,该如何自保?

    郑绥只需稍稍袒露欣赏,便可引平襄伯主动攀附。

    现在看来,像她这样的情况,亲厚姜清才是正常的。

    短短瞬息,心里曾因她的迟钝而生出的鄙薄、那些认为对方不值得一顾的结论,好像都没那么坚定了。

    众生万相,人皆有自己的“不得不”,没人能规定旁人当下最好的路是哪一条。

    是自己太武断。

    而刚刚那个问题,注定不需要他给出回答。

    陆玹又看了她一眼,这次,没有戳穿她的谎话,只缓缓道:“夜黑,尽早回吧。”

    姜灿觉得,或许是春夜的缘故,他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以前那么冰冷。

    她不敢自作多情,默默地行礼。

    陆玹却唤来婢女:“送姜家女郎回去。”

    姜灿一怔,待要推辞,对方已经踩着湖光翩然走远。

    真正的世家公子,便是穿麻戴孝也那般高淡清虚。

    但觉风过群山,心间一柔。

    衲子恭声道:“女郎请。”

    就在姜灿睡了一觉,将难堪的情绪消化完后,却又被姜清因为这个事召了去。

    姜清叹息一声:“我与你阿父,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我岂不知他的心思?”

    “姑母,阿父他……”她搜刮着开脱的话,手指下意识抠着袖口处的刺绣。

    姜清看着她这般局促模样,联想到这些时日她在跟前话变少,只四娘、三娘两人叽叽呱呱得多,心里那个猜想愈发明了。

    这是陆玹第二次坏了她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信任了。

    姜清其实挺恼火的,觉得自己好吃好喝,却供出来个白眼狼,不能体会她的难处。

    但姜灿很有用,又幸好,自己对她来说更有用。

    姜清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问:“听青骊说,昨个你险些跑外院去了,是大郎身边的人送你回来的?”

    姜灿顿了一息。

    放平时,她可能听不出来姜清这话有哪里不对。

    但给江陵公下迷香的事堵在她心里,使她对这姑母再无法再全心信任。

    而昨晚回去以后,姜焕竟没睡,背着婢女悄悄告诉她,青骊又单独去了正院。

    “又”这个字,就很灵性。

    青骊毕竟是正院的婢女,她没资格怀疑什么。

    不想姜清却自己说出来了。

    姜清看着她神情异样,问:“这几天,焕焕的药膳吃着如何?”

    “……很好,咳的时候少多了,多谢姑母费心。”

    “我也瞧着气色好了,”姜清感慨了句,“你瞧,钱势多么养人。难怪你阿父一心想叫你嫁进公府呢。”

    姜灿听到她这么直白地说出这些话,一时羞臊难当。

    姜清:“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笑笑:“当初我嫁给公爷,不就是为了这个。不然哪能有今天,哪里又能帮衬伯府?”

    她道:“咱们家是没资格口不言利的,灿灿。到你们头上,更得为自个早做打算。尤其是你……你不知道,我干嘛留你在长安吗?”

    姜灿被她说得脸红:“……青骊说,姑母心念亲人。”

    姜清噎了噎,好气好笑:“你呀——”

    她叹息道:“你这样,我真不放心叫你到旁人家去。”

    姜灿不理解,突然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不去旁人家,难道要她给陆琪做侧室吗?

    她抿抿唇,木然地听着。

    却不想姜清攥住她的手,道:“我觉得大郎待你很不一般,你呢?”

    ……?什么叫“陆玹待她很不一般”?

    姜灿都懵了,一时分不清她是嘲讽还是真心,半晌,讪讪道:“世子如何瞧得起我……何况世子如今是戴孝之身,姑母,行不通的。”

    姜清道:“怎么行不通?”

    她拉过她的手,低声耳语一番。

    姜灿一下站起来:“这——我不能!”

    本来就不善言辞的人,现下更是惊得一句像样话都吐不出来。

    这种时候,这种时代!

    姜清竟让她在孝期引诱陆玹!

    姜灿震惊。

    姜清蹙眉凝望她,道:“灿灿,你要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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