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木槿王妃: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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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吾道,“回太后娘娘,奴婢是按着您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了端王殿下,可他说什么也不肯走,现如今在殿门外跪着呢。”

    谢弋心一凉,语气平淡温和道,“孙儿想去青云寺探望母妃,下月初八,是她的生辰,孙儿想

    皇太后放下手掌茶盏,冷冷道,“既然这样,那哀家就更做不得主了。皇帝是一国之君,哀家脸面再大,也不能和他对着干。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哀家心狠,不让你们母子相见呢。”

    话音刚落,却见谢弋的身子很明显地瘫了一下,眼眶微红,低声道,“谢过皇祖母,孙儿先行告退。”

    此话一出,谢弋少不得又猛咳了几声,费力的喘着粗气,嘴唇发白,“皇祖母,孙儿绝不是这个意思。只因前些天,母妃突然来信,说是身子不适,孙儿放心不放下,所以想去看看。”

    “你倒是脑子清明,把难题推给了哀家,”皇太后没好气道,“若是不同意,哀家就是不仁不义之人,你打得一手好算盘,那么哀家也把话挑明了说,这事,哀家做不了主,爱莫能助。”

    宫女领命又退了下去,不少一会儿,只听见稀碎一阵动静,和几声沉闷的咳嗽。有宫女推着四轮车缓缓地走了进来,上头坐着的正是端王谢弋。多日不见,他好像看起来,神色又憔悴了不少,手里紧紧攥着帕子,时不时掩嘴轻咳,病魂常索,面色无华。唯有发髻上的碧玉簪子,强撑住最后一丝少年气色。

    有宫女搀扶着他从四轮车上下来,还未行礼,太后就有些厌弃地转过脸去,“罢了,免礼吧,哀家可是无福消受。”

    虽然有些不情不愿,皇太后还是把耳朵凑了过来,“你且说来听听,哀家也觉得方才就那样打发了他走,有些不妥当。”

    谢珩道,“皇祖母常年礼佛,而陈贤妃也早已遁入空门,那些在佛前供奉过的经书,必定功德无量。让七哥回宫的时候,捎带几卷回来,也好给皇家带来福气。”

    皇太后听后,如醍醐灌顶,不住地点点头,赞扬道,“哀家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样一来,他也不用因为欠哀家人情,而时常来烦,而哀家也算仁至义尽,可谓是两全其美。”

    谢琛在一旁同样是佩服地五体投地,拍了拍手,“定是因为九哥虔诚抄写佛经,感动上苍,得到菩萨的指引。”

    谢珩没好气地使了个脸色,他这才安静下来,走到皇太后的身边,给她轻轻捶背。

    皇太后直了直身子,同旁边的掌事女官道,“你去瞧瞧,可走远了?叫他回来吧。”

    女官领了命,出门去了。谢弋会来的时候,很显然心情大好,但在看到皇祖母神情严厉的瞬间,又战战兢兢了起来,语气温顺道,“皇祖母找孙儿,可有事吩咐?”

    “哀家才想起,你上回去青云寺还是上元佳节的时候,按理说,也是时候去探望探望,你父皇他国事繁忙,一些琐碎的事未必都能记得清楚,今日哀家就做个主吧,只是记得准时回来。”

    “谢、谢皇祖母。”大概是怎么也没想到皇祖母会应允,谢弋心中激动,好半天也没能缓过神来。

    待他出了门,皇太后这才想起,忘了佛经一事,不由地看向谢珩,“哀家这记性,可是越来越不好了。”

    谢珩会意,微微颔首,起身追了出去。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蒙蒙细雨,庭院内的绿植在雨水冲刷下,变得油光发亮,生机勃勃。雨滴落在琉璃瓦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小雨如酥,谢弋坐在长廊下,看着朱墙碧瓦间的那一线天,慢慢地伸出手去。雨滴落在手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弹指间,仿佛一眼就过了许多年。

    他静静地出了神,并未见到谢珩走近,嘴角是甚少才有的笑意。

    “七哥。”他近前,轻声唤了一句。

    谢弋有些惊诧地回过头来,见到自己身后站着的谢珩,原想着站起身,可最后只能摸了摸残废的双腿,温和道,“谢谢你,九弟。”

    谢珩自然不想他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和亏欠,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是皇祖母的意思,七哥记得回宫的时候捎一些佛经回来,她很喜欢的。”

    而谢弋那里又看不出来他的用意,却也不忍心说破,只是微微颔首,心怀感激道,“好。”

    春雨如愁丝,百转千绕,谢珩也忍不住触景生情,“记得小时候,其他的哥哥都嫌我呆头呆脑的,也不愿意和我一起玩。可七哥你从来都不嫌弃我,还教我一些他们从未玩过的游戏,又送了我鲁班锁。后来,这件事被哥哥们知道了,他们就过来和我抢,我当然不能给,就滚在地上哭啊闹啊的,最后被父皇狠狠地打了一顿。你为了哄我,不知道从哪里又寻了九连环来。那时候觉得日子太过漫长,殊不知是一生中最短的时光。”

    谢弋也跟着动容,眼角微微泛红笑道,“我听闻父皇已下赐婚圣旨,你马上就要成亲了。恭喜你,九弟。”

    谢珩浅浅一笑,轻点了点头,“我盼了那么久,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谢弋收回目光,看了看两条几乎畸形的双腿,嘴里苦涩,轻叹一口气,目光飘向远方,自嘲般笑笑,“只可惜,我这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了。”

    心中所想,肺腑之言,令谢珩身子微微一震,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抚,沉默了许久终于道,“既已成事实,却也并非不能逆天改命。”

    谢弋笑着,叹了口气道,“是啊!”

    他从慈宁宫出去的时候,雨已经渐渐停下了,谢珩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宣纸,粗粗估算起来,需得在这里待上几日,这样一来,也该有些日子见不到她了。

    且说苏元青领着妹妹出来侯府,一路往和风楼去了。她知道哥哥这么做是为了气气谢珩,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欲转身往回走。

    苏元青在她的前头拦下道,“妹妹,害你委屈了,是哥哥没用。”

    回想起先前那一幕,苏木槿只是浅浅一笑道,“倒没什么委屈的,你更不用同殿下生气,若不是他及时出现,我怕是又要和她们磨上好一阵子,实在是头疼。”

    苏元青点点头,看着妹妹强颜欢笑的模样,惭愧不已,究竟还要等多久,才能让那对母女从世上彻底消失,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唯恐被哥哥看出自己心思,她起先道,“哥哥不说,我倒忘记了,正巧我也饿了,先去吃点东西吧。”

    大概有很久没有来过和风楼了,这里最出名的就是鲜虾鱼丝汤饼,春江鲫鱼和清水河虾的味道,溶于面汤之中,入口鲜香,是她最爱的江南水乡。

    看着妹妹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面汤,苏元青润了润干涸的嗓子,问道,“妹妹当真放下了?”

    她抬起头来,看了哥哥一眼,又收回目光,没有说话。甚少见到哥哥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可见自己的前世真真爱惨了裴彧,重活一世,她自己早已看淡,反倒是教这些亲人个个心有余悸。

    “裴彧,”苏元青道,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她,“从前你那么喜欢他,为了他总是和我吵架。现如今你和晋王殿下情投意合,我就觉得像做梦一样,太不真切了。哥哥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她搁下手中筷子,想了想道,“那是因为,从前的我,并未好好了解过殿下。他明明为我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却只能借着裴彧的名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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