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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沧浪台》 四海归一(终章)(第2/7页)
己率先跳了进去躺下,让人将管材盖盖上,仔细检查。
“哪有人急着进棺材的?”时亭无奈,敲了敲盖问,“二殿下,检查出什么来了?”
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你先让开。”
时亭带北辰和严桐走远,下一刻乌衡从里面踹开棺材盖,翻了出来,对严桐道:“透气孔洞做的隐蔽,呼吸够用,棺材盖也容易从里面打开,但依然有个缺点。”
严桐疑惑:“我可是已经将师父传授的毕生绝学都用上了,怎么会还有问题?”
乌衡:“不够舒服。”
严桐无语:“我说二王子,棺材是装死人,死人哪里知道舒不舒服?你……不好意思,我忘了是时将军躺里面了,成,我等会儿改改。”
时亭赶紧道:“别听他的,能喘气能躺就行,辛苦改造了。”
乌衡冷哼一声:“算了,我自己来。”
于是等第二天要扶棺出发前,时亭躺进棺材时发现,乌衡在里面铺了他的大氅,毛茸茸的,又软又暖和。
乌衡笑:“一个对时将军肖想很多年的人,在棺材里偷偷塞件自己的衣服,很正常吧?”
“正常,塞人都正常。”时亭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一头乌发,道,“没想到二殿下的染发手艺如此高超,完全看不出来是染出来的黑色。”
“以后就不要染了。”乌衡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格外澄澈明亮,“此番无非是怕吓到那些大惊小怪的朝臣,以后有我在朝中,别说是白发,就算你生出五彩斑斓的头发,我也不允许有人置喙。”
时亭噗嗤一笑,躺到毛茸茸的大氅上,闻着熟悉的香气,仰头看向弯腰朝他笑的人,道:“突然觉得,要是将来能在你的注视中离开人世,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乌衡心里一震,笑容立马消失,定定看着时亭,严肃道:“你会长命百岁,不要说这样的话。”
时亭本是无心之语,但显然又让乌衡紧张了。
毕竟,时亭体内的半生休还没有完全清除,未来很多事都难以预料,不怪乌衡诚惶诚恐。
“好吧,我错了,阿柳。”时亭十分诚恳地道歉,“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
乌衡哼了声:“时将军的道歉诚意就这么点?”
说罢,乌衡单手撑住管材边沿翻进去,俯身吻住了时亭的唇瓣,时亭没有因场合不合适推举,但棺材装两个身量高颀的男人显然有些拥挤,他动了动身子给乌衡腾地方,但乌衡还以为他想跑,当即双手按住时亭的两只手,十指相扣锁紧,生气地加深这个吻。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乌衡才稍微松开片刻让时亭呼吸,随即又再次吻了上去。
不过这次的吻温柔了很多,更多的是不舍的缱绻。
眼看时辰到了,时亭抬手推开乌衡:“该出发了。”
“知道,但这话下次我来说。”乌衡有点不爽,咬了下时亭的耳垂,拿出北辰准备的龟息丸让时亭服下,嘱托,“龟息丸能让你隐藏活人气息,同时也会让你短时间内头脑昏沉,全身无力,所以记住,一旦有意外情况,务必让北辰报信,我一定及时赶到。”
时亭拉过乌衡的手,将自己脸贴上去,温存道:“交代一万次了,我早记住了。”
乌衡看着难得乖顺的时亭,倒吸一口气道:“你还真是,这种时候勾我干嘛?”
半个时辰后,乌衡一身白衣带队,携棺木出发。
入京的路上,有不少百姓自发夹道相送。
他们不懂什么是君臣之道,也不懂什么叫乱臣贼子,他们只知道时亭无数次帮他们打跑了北狄人,他们才得以安居乐业,所以当他死去,他们就算忤逆天子,也要再看上一眼,送上一送。
北辰叹气,对严桐道:“如果不是公子罪名在外,来送的人只会更多。”
严桐看着这一幕,不由想起了师父,眼眶泛红:“时将军值得。”
送殡队伍到达京畿临界处,乌衡便不能往前了,北辰和乌衡借着护送棺材。
乌衡策马看着白色的队伍慢慢消失在长道尽头,纵然知道这只是一场戏,心里依然空落落的,很不踏实。
但时亭既然选择更进一步,他也不能决不能拖后腿,他将为他铲除一切可能的隐患。
大楚为了表示所谓诚意,派了礼部官员接应。
礼部尚书还是左丘迹,一看到时亭的棺材就开始悲秋伤怀,哭个没完。
时亭在里面躺着,听着这老头絮絮叨叨,竟意外有点亲切。
大概,如今朝中很少有这种固执迂腐,却又对谁都心软的大员了。就在前不久,时亭得知,苏元鸣派人刺杀上苑党官员及家眷时,连孩童都不放过,是左丘迹撑着一把老骨头,冒死救下很多孩子,又寻了隐蔽处藏匿起来。
无人注意到,城墙上苏元鸣正偷窥送殡队伍入城。
顾青阳陪在旁边,意外看到了苏元鸣脸上的一丝伤心。
苏元鸣问:“真的死了?”
顾青阳道:“真的死了,乌衡离开后,我让青鸾卫在中途悄悄验过了,一点呼吸都没有了。”
苏元鸣沉默地收回目光,同时收回的还有那丝奢侈的伤心。
只一个转身,他又是那个杀伐无度的建宏帝了。
顾青阳看着黑沉的棺材,心情复杂叹了口气,默念几句,跟着离开了。
也是这一天,蓄谋已久的方家和上苑党趁机逃离帝都,携家眷南下。
他们深知,没了时亭,他们在朝堂上彻底没有依靠,要么将来被苏元鸣弄死,要么被入关的乌衡清扫,不如早脱身为妙。
到达华南道后,他们终于暂时摆脱追捕,于是默契地一起祭奠时亭在天之灵。
不料,烛台祭品刚摆上,就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你们在干什么?”乌衡策马冲上前,指了指那些祭品,怒道,“谁让你们摆这些的?”
人还没死呢!
上苑党为首的是段璞,当即上前理论:“我等钦佩时将军为人,为何不能祭拜?等安定后,我们还想为他立碑建庙呢!”
方家负责的仍是方涛,闻声让人推着轮椅过来,半眯眼睛看着盛怒的乌衡,提醒段璞:“此人怕是要趁机清理我等。”
身后的两方护卫当即拦到前面,大喝:“我等誓死保护两位大人!”
“我不是来杀你们的,真要杀也等不到现在。”乌衡恼火地叹了口气,道,“我是奉时将军之命,把你们带去安全地方的。”
二月初五,帝都桃花盛开。
时亭的入土仪式在长亭崖举行,左丘迹带礼部官员亲力亲为,而苏元鸣病情愈大严重,已经连续罢朝六日。
没有人知道,在这样一个看似平静忧伤的日子里,被众人围观的棺材里,早已空空如也,连那件大氅也消失不见。
公主府。
时玉山一身常服从停在后门的马车上下来,又万分小心地进府,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的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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