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台: 8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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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面对的还是安西都护府这种常年驰骋沙场的驻军,山匪们坚持不过半天,便已经丢盔卸甲,四散逃命。

    借着重屏山的密林掩护,要逃跑还真不好找,但偏偏人心贪婪,不少山匪选择先到桃源村带走价值万金的雪罂。

    好巧不巧,严桐在一众山匪中发现了金蝎子的身影

    ——他看过此人画像,知道他是雪罂运输的关键人物。

    金蝎子果真狡猾谨慎,迅速察觉了不对,仗着对地势的了解,带着雪罂跟条泥鳅似的钻进深山密林。

    可惜,严桐在帝都做青鸾卫时,专门负责抓捕要犯,双方追赶不过一刻钟,便将金蝎子逼到了一处悬崖。

    金蝎子气喘吁吁,缓了口气儿和严桐斡旋:“我说军爷,何必苦苦相逼呢?不如我给你一箱黄金,你放了我,等以后再会,我还能再孝敬您呢。”

    严桐的脸色一沉。

    金蝎子以为严桐是不信他,赶紧让属下打开一个箱子,里面真的装满了黄金。

    “军爷,放了我吧,就当是没看到我。”金蝎子谄媚笑着,循循善诱,“做人留一线,将来好相见啊,何况这可是一箱黄金,您怕是在帝都做十辈子的官,也得不到这么多俸禄啊,您说是……啊!”

    一声惨叫,严桐的刀已经斩断了金蝎子的手臂,金蝎子的属下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青鸾卫用弓弩射杀。

    紧接着,严桐根本不给金蝎子任何喘息的机会,当即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恶狠狠道:“要不是时将军还要审你,我现在就能折磨死你!”

    金蝎子抬头和严桐赤红的眼睛对上,在惊吓和疼痛中当场晕过去。

    另一边,时亭熟稔地进入战场状态,指挥都护府驻军里应外合,将分散在重屏山的山匪全部赶到了桃源村,一举抓获,然后安抚村民。

    村民们先是惶恐不安地看着他们,在明白自己得救后,当即激动地千恩万谢,有人认出时亭,大喊:“是血菩萨,是血菩萨!”

    时亭看着一张张灰败病态,瘦得见骨的脸,无法产生任何被拥戴的喜悦。

    他在想,乱世中的一个普通百姓究竟要怎么做,才能避免被奴役被屠戮的命运?

    答案是没有任何办法,他们无法对抗命运,因为他们一直过着朴素淳朴的农耕生活,而最终要面对的,却是一群豺狼虎豹,一群无恶不作,处心积虑,拥有锋利爪牙的豺狼虎豹。

    也许,自己终有一天也会倒在这些豺狼虎豹的爪下,但在这之前,他势必要为他们争一争的。

    这不仅是为了老师的救命之恩,先帝的知遇之恩,更是为了他自己能真正为北境兵变一事赎罪。

    最重要的是,他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一条命而已,死在哪里不是死?

    很突然地,脑海中闯入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冲他笑,明明深不见底,但其中的情义却昭然若揭。

    很快的,他想到了乌衡被自己迷晕前,这双漂亮的眼睛充满了震惊和悔恨。

    阿柳……

    时亭下意识去摸袖袋。

    不射箭的时候,他习惯了将琥珀扳指放在那里,方便保管。

    但这次,他什么也没摸到,那里空空如也。

    他猛地想起来了,他已经将扳指还给阿柳了。

    不,是还给乌衡了。

    时亭重新抬眼看向那些村民,在心里质问自己,他是阿柳又怎么样?人心难测,他难道要用数以万计的大楚百姓去赌吗?何况,那本身就是一个狼子野心的人。

    至于那些亏欠,他也只能是亏欠了。

    何况,他早已亏欠太多人了。

    一声自嘲的轻笑响起,几乎微不可闻,像是一片枯叶从枝上飘落。

    大楚西南边界。

    方落秋雨,雨雾蒸腾,一队镖车匆匆而来。

    若有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们的马车没有任何货物,人人面露疲惫,但行速又不减分毫。

    不像是押镖的,倒像是逃命的。

    此一行人正是乌衡和满佳等人。

    等成功过了关,到达西戎境内,后面也没有发现追兵,一行人才终于喘口气,停下来休整。

    满佳安排好轮换放哨后,赶紧让伙夫埋锅造饭,一众人马早已饥肠辘辘,食物半熟的时候就忍不住开始舀起来吃了。

    乌衡的饭是单独做的,满佳等伙夫做好后试毒,亲自小心翼翼地端过去,然后毫无意外地被乌衡搁置。

    “二殿下,”满佳艰难靠近,根本不敢正眼去看乌衡那张戾气横生的脸,颤声劝道,“您从醒来后,已经连续五天没用饭,这样下去……”

    话未完,乌衡手中丢出一枚石子,直接将满佳手中的碗击碎,满佳吓得立即闭嘴,赶紧退下

    ——现在的主子可千万不能惹,自打他被时将军设计,醒来后发现无法回头,先是双目赤红地跟所有人发了难,而后将抓到的一支北狄暗探五马分尸,其疯癫的程度简直跟地狱的阎罗没任何区别,人人见之胆寒!满达更是被激得想起当年乌衡屠戮拓跋氏的惨烈场面,旧惊新吓折磨得他觉也睡不好。

    如果不是为了家族能提前接触这位西戎未来的主,他一万个不愿意来接应!

    乌衡自是敏锐地觉察到了众人对他的恐惧,但他根本无暇顾及旁人感受。

    觉得他残暴也好,觉得他无常也罢,他都无所谓了。

    因为他已经不需要再戴面具了,无论是在世人面前,还是在时亭面前,前者是因为他本就不在乎,何况已经利用完了,后者则是因为完全不需要再隐瞒了,对方根本不在乎自己。

    为什么一点机会都舍不得留给他呢?

    他姓乌不假,是西戎的二王子不假,隐瞒过很多事也不假,但他的一颗真心早已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了时亭的面前。

    他也的确浪子野心,阴险狡诈,算计人心,但在和时亭有关的很多事上,他都会保留一丝善意和余地,只为换取对方和自己不多的可能。

    这一切,聪明如时亭,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但时亭还是没有留一点可能给他,那怕他为了保护地方,不惜用性命冒险。

    当然,他从不后悔用性命保护时亭,因为时亭的命比他重要。他只是希望时亭能因此多看他一眼,能在做选择的时候犹豫一下,让他有可趁之机。

    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时亭在情迷欲乱之时,一步步筹划着如何赶走自己。

    而且,他是那样的冷静,冷静得好似一尊不肯垂眼看世人的神像,对他的一切哀求和愤恨都作壁上观,甚至最后一面都是背对他。

    每每回想起来,乌衡就恨不能早点计划带人离开!

    自己何必和那样一个固执的人拉扯墨迹这么久呢?他们走的本来就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非要殊途同归,只能强行为之!

    肃清重屏山后,时亭在西大营势力围困前,让目标大的都护府驻军去和对方周旋,严桐则带着青鸾卫继续探查消息,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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