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台: 7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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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只道:“多谢二殿下陪我埋葬赵姑娘。”

    “我今日都穿这身玄衣了,还这么见外?”乌衡苦笑,“好歹也是货真价实的阿柳,一点优待也没有吗?”

    时亭没有回答,直起身子看了眼金灿灿的朝阳,转身往山下走。

    乌衡习惯了时亭这种态度,也懒得发作

    ——当然,发作了时亭也不会理他——

    于是,只得抬脚亦步亦趋跟上。

    时亭不想和乌衡再单独待下去,快马赶往青鸾卫衙门。

    乌衡送到门外,又目送他进去,直到身影消失,才调转马头离开。

    青鸾卫在上朝的点看到登门的时亭,当即如临大敌,以为是这位摄政王对他们昨夜出手的事大为恼怒,以至于连朝都不上了,专门来收拾他们!

    时亭自然不会因为这个跟他们置气,更别提为难他们,但也懒得解释。

    昨天又是打架又是挖坟埋人的,他毒发不久,早就撑不住了,一心只想休息。

    但当他把战战兢兢的青鸾卫关在门外,如愿以偿在舒服的软榻躺下后,他的睡意却没有那么浓烈了。

    “设计北境兵变的人里,除了谢柯和暮华公子,还有……”

    赵姬临死前的声音一遍遍回荡在耳边,和北境兵变时的喊杀声,哭喊声混在一起,搅得时亭脑子仿佛要炸开。

    他根本停不下来思考:

    还有谁呢?

    其实,有个答案在时亭心里呼之欲出,但他不敢往下想。

    辰时末,冷宫。

    一个宫女东躲西藏,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袱,悄然从冷宫的狗洞钻出来。

    没多久,冷宫火光一片,被火海吞噬。

    一刻钟后,这名宫女出现在寿宣公主府。

    “铃铛,你可算回来了!”苏浅将宫女拉进来,“怎么样,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时志鸿往外眺望,见后面没跟人,这才松了口气。

    铃铛缓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忙把包袱给苏浅看:“有的,公主!这个包袱是那名关押女子的东西,被一个疯了的妃子藏了起来,倒也算是阴差阳错的巧合了。”

    苏浅接过包袱打开,匆匆打开,发现里面是几本纸页泛黄的诗集,翻了翻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铃铛不免失望:“公主对不起,我找这么半天就带回这么几本破书。”

    苏浅却道:“不,赵姬一介弱女子,逃命时还带着这几本诗集,估计意义不一般。”

    时志鸿想了想,道:“有线索总比没有强,不过此事我想自己查,不告诉表哥了。”

    苏浅点头:“我明白,时大哥现在忙的事够多了,何况此事还跟我哥有关,他不会让我们介入的。”

    时志鸿伸手将苏浅揽入怀中,温存了好一会儿,问:“浅儿,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查出来我们无法面对的真相,我们该怎么办?”

    “没有什么不好面对的。”苏浅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哥哥如果没错,那自然最好。但如果他做错了事,我们不能让他一直错下去。”

    时志鸿犹豫了下,斟酌道:“老实讲,我之前以为你会无条件站陛下那边。”

    “我站过了。”苏浅想起过往,长叹一气,“哥哥当初在黄州的事我并非全然不知道,但我还是选择包容,选择偏袒,并全力帮忙隐瞒,一心觉得他有他的难处。但结果你也看到了,他被这件事反噬了不说,很多百姓也没能在水深火热中挺过来,我也成了无法辩驳的罪人。”

    “不要这么想。”时志鸿纠正,“你作为妹妹,只是想帮他而已,过去的对错不要再提了,不要逼自己。”

    苏浅摇摇头:“你先听我说完。”

    “我作为妹妹,对他的了解却远远不够,直到他登基后,我才真正开始了解他。他为了一己之私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择手段。段大人的凄惨模样我至今记忆尤深!如果我再无条件地站他那边,只会让他更快地滑下深渊,万劫不复。”

    “而且,就算我要为了我哥对不起什么人,也绝不能是时大哥。全大楚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还纯粹无私的人,大楚必须对得起他!你明白吗,归鸿?”

    时志鸿看着苏浅眼里痛苦却决然的眼神,紧紧攥着诗集,郑重道:“好,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猫爪]来晚了

    第72章 不系之舟(十八)

    “确定已经死了吗?”

    暖阁内, 苏元鸣靠坐在龙榻上,皱眉看着跪在地上复命的顾青阳。

    顾青阳再次表明:“回陛下,赵姬千真万确死了, 臣用性命担保!”

    但苏元鸣的眉头却没因此舒展半分,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顾青阳,看得对方明显不自在了, 难耐了, 才问下一个问题:“那顾卿知不知道,摄政王从赵姬嘴里都知道了些什么?”

    顾青阳谨慎道:“臣试探过了,听时将军的意思,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疑惑,毕竟舞阳侯和抱春楼的事已经结束,赵姬身上再无追查的必要。”

    苏元鸣听罢嗤笑一声:“照你的意思, 朕应该放心了?”

    顾青阳忙道:“臣只是说出臣的判断,而且臣……臣还是觉得, 摄政王不会在此事上有所隐瞒的。”

    “怎么,你也要替他说话?”

    苏元鸣倏地起身, 语气冰冷。

    顾青阳仓皇磕头, 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陛下赎罪!臣是陛下的人,臣不该替朝中任何官员开脱!”

    “顾卿知道就好,你要明白, 当初先帝舍弃你顾家, 是朕把你收入麾下,帮你顾家解决江南道的那些麻烦,不然你顾家早就名存实亡了。”

    苏元鸣走下石阶,拍拍顾青阳的肩膀,吓得顾青阳浑身汗毛竖起, 不由想起苏元鸣审讯段璞和赵姬的场景:

    血腥残忍,惨无人寰,连见惯审讯的青鸾卫都面露难色,而这位新帝却能冷眼旁观,和平日世人眼里那幅温文尔雅全然不同。

    顾青阳咽了口口水,道:“臣明白。”

    苏元鸣轻点了下头,又问:“那你觉得,朕该怎么处置摄政王呢?”

    处置?这是已经给时亭定罪,连召进宫询问都不肯吗?

    顾青阳还没放下的心提得更高,不解而惶恐地看向苏元鸣:“陛下何意?”

    苏元鸣却是长笑一声,什么也不多透露了,转而道:“忘了告诉你,你母亲久病,江南庸医治不好,朕已经将人接到宫中,由太医院亲自照料,顾卿可还满意?”

    顾青阳瞬间明白,这是在用他母亲做人质!

    但他根本没有选择,从父亲强行将顾家兴衰的担子压到他肩上,从顾家选择辅佐苏元鸣,他们就再也回不了头。

    顾青阳艰难开口:“谢陛下隆恩,臣定当肝脑涂地!”

    青鸾卫衙门。

    时亭睡得并不踏实,隔一阵就会醒一次,梦却做得很连续很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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