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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沧浪台》 55-60(第2/12页)
,纷纷朝大殿门口看去,发现殿门不知何时已经被羽林军关上。
春和殿俨然成了一座牢笼,人人自危。
落针可闻的死寂中,乌衡终于等到时亭抬眼看向他,当即对时亭可怜地眨了下眼睛,就差把“我害怕,陪陪我”写脸上。
时亭快步走过来,扶住乌衡。
乌衡喜上眉梢:“就知道时将军舍不得让我一个人待着。”
时亭淡淡道:“是陛下让我照顾二殿下的。”
乌衡轻叹:“时将军可以不说实话的。”说罢,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故意扯了扯时亭的衣袖,低声说了句悄悄话,亲昵非常。
众人:……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纠缠时将军,倒也是种本事。
时亭听完乌衡的悄悄话,直言:“刚才无论是谁现在殿下那个位置,我都会救,何况殿下之前在白羽箭下帮过我。”
言外之意,不要靠这个套近乎。
还有,我们两清了。
“但偏偏站在那里的是我,救我又是时将军,不是吗?”
乌衡仗着时亭不会当众发作,低头俯到时亭耳畔,笑道,“这种缘分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用你们大楚的话说,妥妥的金玉良缘。”
时将军懒得纠正乌衡的胡言乱语,往旁边移步,并举起惊鹤刀阻止他靠近。
乌衡也不在意,撩了衣袍在旁边坐下,一动不动看着时亭,大有一种“有本事就将我眼睛挖了”的架势。
时将军当然对挖眼睛没兴趣,侧过头眼不见为净。
崇合帝看着两人一来一去,像是恍然明白了什么,但笑不语。
另一边,皇城门口灯火通明,照亮长道上的三十余名灾民,以及被围住的一辆马车。
灾民皆是面黄肌瘦,衣裳破烂,和周围繁华富丽的帝都,和眼前的宝马雕车,都显得格格不入。
但他们眼中浓烈的仇恨,却好似滚滚而来的湍流,汇在一起成了滔天巨浪,令人望而生畏,心底发怵。
“请宣王殿下给黄州百姓一个交代!”
站在灾民身前的,是一名浓眉阔脸的年轻人,身上衣袍比灾民还要破,乍一看和街头乞丐并无分别。
但他双手高捧万民血书,举止从容,言辞铿锵,一双眼睛明亮而锐利,俨然一派读书人的风骨。
“十年前,朝廷便令黄州知州段牧在两年内于箐江修筑五座河堤,但时至今日才修筑两座,致使去年和今年洪灾发生时,黄州九个县,共计两万百姓遭灾,死伤无数。”
“不仅如此,段牧在洪灾发生后,为掩盖河堤工程怠慢的事实,污蔑三花县百姓造反炸堤,并通过严刑拷打结案,将三千无辜百姓斩杀,替自己顶了罪。”
“这还远远没有结束,段牧之后为霸占赈灾款,要么以瘟疫为由屠杀流民,栽赃山匪,要么抓丁开矿,将人活活累死,致使九县百姓不得宁日。其中,尤以三花县最为惨烈,十室九空,留下的都是些老人小儿,他们只能挨饿,只能等死!”
“段牧所为,罄竹难书,而替段牧多年做保的,正是宣王殿下你!”
说到最后,年轻人的声音已经哽咽,周围的灾民更是群情激愤,不由自主地逼近马车,恨不能将马车里的人挫骨扬灰。
宫墙上,户部尚书时玉山看着下面情形,心情有些复杂:“这些灾民能到这里,摆明了是陛下的主意。”
“钟总管提前让我们这两个老东西等在这,不也是陛下的意思?”
吏部尚书方以德走过来,开门见山道,“帝都三大世家,丁氏已灭,只剩你我两家,陛下让我们看到这一幕,不就是要我们一个态度吗?要么用黄州的事拉宣王下马,要么保他直到登基。”
时玉山:“那你什么打算?”
方以德苦笑一声,道:“说是让你我选,其实时将军的选择才是关键,不是吗?”
时玉山闻言皱眉:“他早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方以德:“可不是吗,时将军只想做臣,从没有旁的心思。但时大人,你真的乐意辅佐宣王吗?他不是陛下,也不是时将军,他或许是一个善于权谋的合格帝王,但绝不会是一个贤明的君主。”
时玉山不忍再看那些被各方利用的灾民,唏嘘道:“不乐意又能怎样?宣王再行事欠妥,也比剩下的那些个皇室血脉强。”
“黄州的事,可不是简单的欠妥。”方以德冷哼一声,“要是时将军愿意,方家倒也不必给一个德不配位的人铺路。”
时玉山闻言皱眉,提醒道:“方大人好歹是当朝重臣,还请慎言,眼下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请宣王殿下走下马车,给我等一个说法!”
宫墙之下,为首的年轻人带头闯向马车,高声问责,“黄州知州段牧,目无法度,鱼肉九县,宣王苏元鸣,纵容贪官,维护污吏,两人狼狈为奸,逼得百姓走投无路,易子而食,此罪天理难容!”
此人一呼百应,有灾民愤然提议: “他能有什么说法?他们是一伙的!我看不如今天冒死相拼,给乡亲们报仇!”
刹那,灾民的怒骂声与呜咽声此起彼伏,潮水般淹没了马车。
马车内,苏浅气愤不已,好几次想要出去争辩,都被苏元鸣拦下。
“哥!他们这是不分青红皂白!”
苏浅的手焦急地握着剑柄,“段牧自己做的孽,就该他自己去还,他倒好,知道自己这次没救了,就反咬你一口,我看八成是丁道华那个老东西用什么和他做了交换!”
苏元鸣长叹了口气,道:“朝中皆知,段牧是宣王府的人,无论他做了什么,无论我是否知道,我都难辞其咎。”
“道理是道理,但也要看你南巡的苦劳吧?现在人连皇宫的门都没进去,就被拦在这里!”
苏浅替自己哥哥委屈得不行,“还有时大哥和时志鸿,也不说来接一接!”
苏元鸣摇摇头,神色黯淡下来,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皇宫里应该是出事了,不然他们不可能一点信都没有。”
苏浅顿时紧张起来:“那我带头冲出去好了!我们一起去宫里看看发生了什么,也好帮志鸿他们!”
“浅儿。”苏元鸣伸手紧紧握住苏浅的手,“多事之秋,我们越急越莽撞,反而什么事都处理不好。而且宫里有念昙在,我们应该放心。”
外面又掀起一波质问和谩骂,苏浅叹气道:“哥,你都和太子没区别了,怎么也没人来帮着解围?”
“这是陛下的意思,没人会提前插手的。”苏元鸣道,“还有,不要说我是太子,陛下并未承诺过我这个。”
苏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我根本不在乎哥当不当太子,当不当皇上,但你为朝廷这些年的付出,当十个太子都够了。他们就看到段牧是你的人,却看不到你救灾时,亲自照顾百姓,差点得瘟疫死在江南!”
苏元鸣闻言反而笑了下,捏捏苏浅的手,道:“我以前就说过,有我在,妹妹不会再受委屈,念昙和归鸿也不会受委屈,只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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