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台: 4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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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但外面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换作旁人早就面红耳赤。

    江奉端坐一边,目光盯住两人,露出一个龌龊的笑来。

    时亭知道,一旦吸入雪罂,除了迷失神志,还会激发本能的性/欲,极度疯狂。

    但眼下他必须得演下去,起码撑到坊主现身。

    乌衡看着时亭冷淡平静的双眼,并不知晓他此刻在想什么。

    也是,他向来面不改色,那怕是在这种糜乱疯狂的地方。

    然而下一刻,时亭突然将乌衡推倒在榻上,跨身坐到了他腿上。

    暧昧的热意一下子点燃了乌衡全身的血液,他抬眼望向时亭,却只能看到他眼里的淡漠和冷静。

    时亭刻意侧头,尽量让江奉看不到他的神情。

    至于乌衡,他并不知道他是否被雪罂影响,也不在意,毕竟他只是拉他演出戏。

    接下来该怎么做?

    时亭努力回想了一下花魁曾经勾引自己的场面,俯身扯住乌衡的腰带,一点点往外拉,极尽暧昧。

    乌衡当然知道时亭这是在做戏,但呼吸还是极度凌乱,尤其是亲眼目睹那双修长的手触碰自己

    ——虽然只碰到腰带。

    江奉见状不由将目光落在时亭的腰臀上。

    因他此番跨坐,腰臀处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将其幅度完美勾勒出来,叫人根本挪不开眼。

    刷!

    榻旁床帘被乌衡一把拉下,迅速将江奉的视线阻隔。

    “江兄在,贤弟怪不好意思的。”乌衡呼吸紧促地说了句话。

    江奉不悦地哼笑一声,但为了让乌衡之后能乖乖成为自己的钱袋子,还是将自己真实的想法忍了下来,道:“那我先出去,好了唤我。”

    说罢,将香炉里的雪罂拨了拨,又看了眼床帘那抹若隐若现的身影,转身离去。

    房门合上的瞬间,时亭袍袖里的匕首抵上乌衡的脖颈。

    时亭居高临下看着乌衡,冷冷道:“你很早就认出我了,对吗?”

    乌衡仰头望着时亭,那怕刀刃威胁也不惧,而是喉结滑动了下,直言:“时将军有话好说,但最好还是先放开我。”

    “是吗?”时亭道,“那二殿下是否应该真诚些,交代点什么作为交换。”

    乌衡隐忍地吐了口气,罕见地主动要推开时亭,就连匕首抵在脖子上也不管。

    时亭担心有诈,干脆膝盖往下用力,打算配合另一只手按住乌衡。

    但乌衡挣扎间,他膝盖顶到了一处不该碰到的地方,顿时愣住,甚至不知所措。

    “时将军。”乌衡无奈地轻笑一声,“何必要面对这份难堪呢?我已经提醒过了。”

    第50章 洛水行歌(七)

    有一瞬间, 时亭的脑子几乎完全空白。

    很难想象,在这样危机四伏的处境中,乌衡会有闲暇生出别的想法。

    “……时将军。”

    乌衡看着呆若木雕的时亭, 无奈又好笑, “不管怎样,你还是先起身吧。”

    再不起身, 今日自己怕是要不顾一切, 做一回真正的混账了。

    时亭回过神来,但没立即起身,而是突然俯身更进一步,直接将额头抵在乌衡脖颈间。

    乌衡呼吸一窒,追随本能地抬手握住时亭的侧腰,喉结紧张地滑动了下。

    “外面有人要进来了。”时亭温热的气息扫在乌衡脖颈上, 低声提醒,“要想不被发现, 你我还得继续演。”

    乌衡闷声嗯了声,心想, 有些事倒也不纯是演戏。

    下一刻, 乌衡干脆转守为攻,突然出手按住时亭肩膀,腾身翻起调换了两人位置。

    时亭有点懵地躺在乌衡身下, 意外地看着乌衡, 恍然明白了什么,反讽道:“二殿下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不是病骨难支,柔弱不堪吗?”

    乌衡装作没听到,定定看着时亭淡漠的双眼,贪婪地想要从里面窥探到别的情绪。

    比如, 面对他情动时的别样反应,或是别扭,或是厌恶,或是难堪,什么都好,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冷静理智到极致。

    这时,房门从外面打开。

    乌衡几乎是刹那扯开时亭半边衣衫,时亭第一反应是一脚将他踹开,但还是及时克制住,配合地抬手环住他脖子,暧昧地交缠在一起。

    江奉的声音从床帘外传来:“我说了,你来的不是时候,急什么?”

    “我不是说过,不能碰那位柳姑娘吗?”另一道声音响起,明显饱含怒火。

    是徐世隆。

    时亭顿时心思百转

    ——江奉用家人威胁并拉拢徐世隆后,竟然这么快让他参与雪罂这么重要的事宜中,是真的信任到了极致?还是宗亲和丁党并没那么水火不容,早就暗通款曲?

    江奉瞥了眼床榻上的两道身影,轻嗤一声:“不过是个琴女,你至于就因为一曲《秋高》这么紧张吗?况且人家柳姑娘攀上乌衡这种高枝可乐意了。”

    徐世隆道:“你不懂她们这种女子的无奈,不过也是为了生存罢了。”

    江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不仅噗嗤笑出来:“你徐世隆竟然还能说出这般话来,你该不会忘记了是谁利用完宋锦又杀了她吧?”

    徐世隆一噎,彻底没话说了。

    时亭闻言不由意外。

    他猜想过很多次宋锦背后的人是谁,但万万没有想到是徐世隆。他之前还愿意相信,当年这个为了给百姓申冤,不惜得罪宗亲士族的武状元还存有一份良心,纵然有丁道华的提携之恩,也不会沦为砍向无辜百姓的一把刀。

    毕竟,抱春楼做的是雪罂的买卖,实打实的祸国殃民。

    但物是人非才是人生百态。

    乌衡一边假意做戏,趁机抬手抚上时亭眉眼,一边窥探其中情绪,难得寻觅到一丝掩不住的忧伤,不由跟着心里难受。

    “柳姑娘,我轻点便是,别哭。”

    乌衡轻轻唤了声,仰头凑近时亭,两人几乎脸贴着脸。

    时亭只当是他又在做戏,没什么反应。

    下一刻,乌衡将吻落在时亭的眼睛上,时亭根本来不及躲避,本能地眨了下眼睫,心底那点忧愁被瞬间一扫而空,惊讶地瞪向乌衡。

    他之前只知道乌衡这人无奈,不曾想还会趁机当登徒子!

    乌衡则是一副看不到时亭愤怒的模样,仗着现在两人得继续做戏,肆无忌惮地又吻了吻怀里人的眉心,然后将目光投向耳垂。

    时亭的耳垂宛如白玉般,摸起来应该很软。

    “二殿下。”

    时亭低声警告,“我们不会在这待一辈子的。”

    意思是惊鹤刀还没生锈,等自己出去,搞不好是要算总账的。

    乌衡不禁笑了下,心想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上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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