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台: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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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声马鸣响起,双方于赵宅前正面对上。

    虽然金吾卫和刑部看似只需要面对时亭一个人,但他们心知肚明,时亭一到,青鸾卫必然已经在暗中将整个槐安坊控制。

    而且,就算只面对时亭一个人,也不是什么特别占优势的事啊。

    丁承义看着时亭,舔了舔后糟牙。

    他料到时亭可能反应过来,但他没想到,时亭会这么快就赶过来。

    不过没关系,他们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丁承义上前拱手做礼,拿出逮捕令与一封信函递给何晰,道:“赵普身为兵部要员,利用职权结党营私,贪墨东南水师军饷,不仅如此,赵家仆从举报赵普通狄,并有此信函作证。”

    “以上种种,皆是重罪,故丁某请示中书省后,继而奉命办事,对赵普抓捕问罪。”

    时亭听罢没什么反应,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且不说西大营和丁家沆瀣一气,刑部又是丁承义的地盘,做伪证实在太过容易;就单说中书省,谁不知道如今的中书令是丞相丁道华,就算证据漏洞百出,这份逮捕令也会发出来。

    真正让时亭意外的是,徐世隆今天也站到了这里。

    丁道华为何这么快将他的丁党身份摆到了明面?毕竟金吾卫可不仅仅是负责帝都宿卫那么简单,可以说是整个帝都的眼睛,明着站队和挑衅崇合帝没任何区别,崇合帝也会因此有了理由收拾徐世隆。

    丁道华这只老狐狸到底要干什么?

    时亭问:“此案可有呈报给陛下,并让三司和青鸾卫共理?”

    丁承义道:“陛下身体抱恙,特许中书省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丞相大人有权先斩后奏,还望……”

    时亭打断他:“赵大人是三品大员,又涉及军政要事,乃是大案,除了陛下亲自降旨特许谁单独查,理应交给三司和青鸾卫一起审理,这是当年曲丞相亲定的规矩。”

    又是曲丞相!

    丁承义怒火中烧,正要发作被蒋纯拦住。

    末了,蒋纯上前对时亭拱手,笑道:“刑部只奉命抓人,并不负责全案,之后还得倚仗大家一起办案不是?”

    态度客气得不行,话却一点也不客气,而且没留什么让时亭纠错的地方。

    丁道华亲批的逮捕令,不管最后是谁审,但现在谁拿了它谁才有权抓人。

    “那就先抓吧。”时亭面带微笑回答,但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捉摸不透。

    丁承义意外地看向时亭,有种怀疑自己听岔了的错觉,问:“时将军的意思是,刑部照令抓人?”

    时亭道:“正是,逮捕令上写得清清楚楚,要抓的就是兵部侍郎赵普。”

    “所以,请吧。”

    此言一出,丁承义完全看不懂时亭的用意,徐世隆和蒋纯也疑惑地看向时亭。

    而时亭却是执缰策马,给金吾卫让道,甚至有种催促丁承义快动手的感觉。

    情形一下子扑朔迷离起来,在场的人谁都没动。

    时亭淡淡笑了下,不急不慢地将马停住,道:“刑部奉命逮捕赵普,确实并非越矩之行。只不过,既然是三司和青鸾卫四方共理此事,赵普本人交给刑部审理,那赵家涉案的家眷和家仆,自然就由大理寺和青鸾卫分开审理了。”

    “你觉得呢,丁尚书?”

    丁承义这才明白时亭话外的意思,神色肉眼可见地变了。

    时亭看出他的打算了!

    槐安坊东南二百步,有座老茶楼,名为聚仙茶楼。

    此时二楼雅间内,阿蒙勒正透过窗户缝隙,居高临下注视着赵宅前的动静。

    “如殿下所料,丁家这次想用郭磊和沙脊声东击西,但被时将军识破,带青鸾卫过来了,不过……”

    乌衡正坐在里面品茶,但实在喝不惯,便让人撤了,问:“不过什么?”

    阿蒙勒皱眉:“不过眼下时将军主动让道,放刑部和金吾卫进赵宅抓人,这是为何?”

    “是吗?”乌衡挑了下眉,沉吟片刻便笑了声,道,“看来帝都个个都是算计人心的高手啊。”

    阿蒙勒疑惑:“这话怎么讲?”

    乌衡道:“无论是时将军,还是丁家,都明白赵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块硬骨头,不怕任何人,更不怕死,所以谁都威胁不到他。”

    “但他的家人呢?一个连小女儿过生辰都会找借口向崇合帝告假的人,怕是将家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阿蒙勒恍然大悟:“所以丁家是要抓的,不仅仅是赵普,而是整个赵家,他们是想利用赵家家眷威胁赵普。如果末将猜得不错,时将军是打算让刑部缉拿赵普,然后其他三司审理赵家家眷吧?”

    乌衡点头。

    阿蒙勒自己也是有儿有女的人,感同身受地唏嘘了会儿,才道:“不过这么一看,葛老头留的东西的的确确是在赵普手里了。”

    乌衡笑笑,手中把玩着金钱镖,道:“计划之中。”

    计划之中?

    莫非当初西大营的罪证落到赵普手里,也是自家殿下的算计?可是,这得布局多久?

    阿蒙勒细思极恐,还想问什么,但赵宅前的变故让他完全来不及多言。

    就连方才气定神闲的乌衡,也是突然脸色大变,站了起来。

    “是火药!所有人后撤!”

    时亭在闻到空气中类似杏仁的味道时,当即做出判断,厉声发出警示。

    在场的人无论是金吾卫还是青鸾卫,无论立场如何,心里对时亭的威严不减,当即一齐撤后。

    砰!

    一声巨响伴随着地面震动传开,不过瞬息,赵宅开始轰然坍塌,火势随之迭起,一切都猝不及防。

    片刻后,赵宅前后方也发生了爆炸,火势更为猛烈,滚滚而起的黑烟直接将整座宅子覆盖其中。

    好在时亭反应及时,前院的爆炸没有伤及到外面的人马。

    所有人看着眼前顷刻间毁为一旦的赵宅,皆是难以置信。

    时亭下马,对还处在恍惚中的徐世隆道:“徐将军,让你的人马疏散一下周围百姓,这火烧起来,整个槐安坊都得殃及!”

    徐世隆看向丁承义,丁承义刚被尘土呛到,猛烈地咳嗽着,缓了好几句才吐出句:“先控制现场,抓捕一事之后再说!”

    徐世隆当即让一支金吾卫去坊间疏散百姓,剩下的待命。

    时亭看了眼两人,若有所思。

    徐世隆刚才这番举动,是正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早跟丁家一条心了吗?

    不远处潜伏的北辰赶过来,看到时亭无恙才松了口气,凑上前问:“怎么个情况?”

    自己公子不是来阻止刑部为难赵家吗,怎么赵家突然自己炸了?

    时亭看着眼前的漫天大火,叹了口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道:“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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