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台: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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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的亲人。

    “念昙。”

    许久,苏元鸣才开了口,在时亭的目光中褪下假笑,由衷道,“全帝都也就只有你敢对我说这话了,毕竟宁王府这笔旧账,实在太乱了。”

    “总会有路的。”时亭抬手拍拍苏元鸣的肩膀,回忆道,“这是北境兵变时,你将我从戈壁滩救回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正是因为这句话,那怕半生休让我差点沦为废人,我也咬牙走到了现在。”

    苏元鸣皱眉,问:“你想劝我放下?”

    时亭直言:“很多东西放不下,那就不要放下,但得放过自己。因为只有向前看,才能找出要走的路,才能做成一些事,比如我想守好大楚,比如你想保护浅儿。”

    “还有你和归鸿。”苏元鸣终于露出点笑意,道,“不要低估你们在我这里的位置,好吗?”

    时亭也笑了,难得揶揄一句:“那我们三同时落水,你救谁?”

    苏元鸣却不中招,反问:“我,浅儿,归鸿,阿柳同时落水,你救谁?”

    两人相觑一眼,默契地跳过这个话头。

    沉默了会儿,时亭先开了口:“眼前西大营的事有了眉目,左右睡不着,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苏元鸣:“虽然宋锦生前助纣为虐做了多少恶,但我还是想找到他们姐弟两的尸首,一起埋了。”

    时亭点头,带上青鸾卫随苏元鸣前往城南,连夜将二人尸首找到。

    一个引以为傲的脸被砸烂,到死还紧紧攥着嫁衣。

    一个十七岁却满头白头,死在寻找姐姐的路上。

    时亭就着火把看了眼两人的坟,道:“立个无名碑吧,总不能死后还不得安宁。”

    苏元鸣点头,目光久久注视着天边的残月。

    “走吧。”待立好碑,时亭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转身看向苏元鸣。

    苏元鸣终于回过神来,缓缓吐出一口冷气,迷茫地看向时亭,问:“念昙,你说我会重复郭磊和宋锦的命运吗?”

    “怎么会这么想?没有人会重复别人的命运。”时亭笑笑,“南巡的事太多,你太累了,都变得多愁善感了,走,请你喝酒,醉一场便好了。”

    苏元鸣勉强挤出一点笑意,道:“那你得陪我喝。”

    时亭:“没问题。”

    两人风似地回到青鸾卫衙门,时亭从后院搬来北辰藏的一坛好酒,揭开倒满。

    “舍命陪君子啊,时将军。”苏元鸣端起酒先来了一碗,“还是让你一碗吧,不然以你的酒量,怕是我还没醉,你已经倒了。”

    时亭却是微微一笑,道:“不,我不会醉,但你马上就要倒了。”

    “什么?”苏元鸣正疑惑,很快大脑开始昏沉,睡意猛涨,顿时反应过来,无奈笑道,“你怎么在我酒里放安神散?”

    “兵不厌诈,还有,你该休息了。”时亭说着让人扶苏元鸣下去。

    很快,堂庑内恢复死寂,只有外面的蒙蒙细雨还在低语,缥缈而悠远。

    时亭看着那坛酒,突然也有点想喝醉。

    而且他很容易醉,比安神散还管用。

    但他早已习惯了保持清醒,连睡觉也不会睡太深。

    当然,除了在阿柳身边。

    时亭抚摸着腰间荷包,那张诡异的青铜面具浮现在他脑海之中。

    如今,他和阿柳之间隔了很多事。

    但此刻,他却只想和他见上一面,那怕只是静静坐在一起。

    要不要现在去找他?

    时亭认真思考,最后还是放弃,毕竟阿柳手臂有伤,还是多休息为好,不便打扰。

    何况,阿柳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像小时候一样怕黑,得他陪着才能睡。

    嗯……突然觉得还是小时候好呢,时亭有点郁闷地想,想摸就摸,想抱就抱,除了偶尔耍小性子,平日里简直乖得不行,把他头发梳成小丫头也没关系。

    一夜风雨。

    翌日,王耀平安离京的消息递往琳琅斋。

    一炷香后,老板竟亲自来了青鸾卫衙门,将一封密信交到时亭手上。

    时亭看罢地址便将密信烧了,但没立即放老板走。

    “时将军可是还有旁的事?”老板捋捋自己的羊角胡,不卑不亢道,“如果是要问密信的内容,在下向将军保证,绝无偷看可能,毕竟这是琳琅斋的规矩。”

    时亭侧身望向他,抬手一指,道:“你不是琳琅斋真正的老板。”

    老板袍袖里的手一顿,脸上神色不改,笑道:“时将军说笑了,在下十年前就坐在琳琅斋里了,帝都的人都知道。”

    时亭不置可否,只道:“下次见面,希望是你老板本人。”

    说罢,便抬手一挥,带着青鸾卫出发了。

    老板看着时亭离开的背影,半眯了眸子,忍不住喃喃:“像,真像。”

    与此同时,昭国园。

    乌衡将自己的人皮面具展开看了又看,嫌弃道:“看着跟活不过三天似的。”

    对面人哼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西戎二王子本就是个半截脖子埋了土的人,好吗?我这叫贴合实际,演得比你本人还好。”

    “挺自信。”乌衡将人皮面具丢给对面,吩咐道,“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做的不要做,尤其是在江奉面前,他不是个善茬,和帝都那些真正的纨绔不同。”

    “嘿嘿。”对面人拿出特制的工具开始戴人皮面具,毫不留情地点出,“你少装,你其实最想说的是让我少出现在时将军面前吧?啧啧啧,心眼子真小。”

    乌衡语气危险:“如果你想死,可以试试,明年这个时候,我保证给你烧纸。”

    对面人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道:“不了不了,比起牡丹花下死,我还是更喜欢荣华富贵一辈子。”

    “也不要再做些乱七八糟的事。”乌衡点点桌子,道,“比如在青城倒栽进水田,还有被蛇吓得屁滚尿流什么的,我是让你装病秧子,不是装傻子,不需要本色出演。”

    面对威压,对面人只能捣蒜似的点头,心里却回忆着时亭的绝世风华,真心诚意地觉得自己兄弟配不上人家。

    这时,阿蒙勒回来了,并带回一封密函。

    对面人注意到,密函上插了根枯红柳,便笑道:“江湖来的消息啊,还是急函,有意思。”

    乌衡看罢密函,抬头望向他,突然笑了下,他顿时毛骨悚然,直觉不妙。

    “有人又要杀我,但这次我有个更绝妙的主意。”乌衡对他勾了下手指,“来,告诉你。”

    片刻后,昭国园里响起一阵哀嚎:“不是?你去找时将军快活,让我去冒险当诱饵?要死啊!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第32章 火烧槐安(四)

    时亭和苏元鸣离开青鸾卫衙门后, 在城西找到了密信所写的小苑。

    小苑远离闹市,所在地位十分隐蔽,周围除了荒草还是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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