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台: 25-30

您现在阅读的是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沧浪台》 25-30(第3/13页)

回应了他。

    他看过去,见乌衡正靠坐在廊前柱子上,累到全身卸力,整条左臂已经被血染透!

    怎么会这样?他赶紧过去,检查了一下乌衡的手臂,好在伤口虽深,没有伤到筋骨和其他要害。

    乌衡看着时亭满脸的担忧,被杀手叨扰的那点烦躁已然烟消云散。

    “这里有止血药物的吗?”时亭问。

    乌衡抬手指了指东边的厢房,时亭扶他进去,然后打了盆干净的水,找出止血的药物和布带,开始帮他处理伤口。

    暖黄的灯光混着月光照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长长的,乌衡注意到,两道影子离得有些远,便往时亭方向挪动了下。

    时亭止血的药粉也因此撒歪了,只得无奈道:“别动。”

    现在人比自己都高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

    乌衡立马装乖,一动也不动,侧目去看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忍不住在青铜面后得逞地挑了下眉。

    待处理完伤口,时亭问是否饿了,乌衡摇头,让时亭陪他坐坐。

    时亭给乌衡倒了杯水,问:“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乌衡拉过时亭的手掌,写道:“西戎。”

    “西戎?”时亭疑惑,“派那么多人来杀你,而且还能伤到你,怕不是一般的恩怨吧。”

    乌衡点头,长长叹了口气,又写道:“坑过西戎王。”

    写完,便把脑袋靠在时亭肩上,一副此事说来话长,想起就头痛不已的模样。

    时亭愣了下,才反手揽住乌衡。

    以前在北境,阿柳没少这么跟他撒娇,不是因为药苦了,就是因为和他下棋下输了。

    那个时候,阿柳身量还很单薄,到跳崖自尽时也才刚刚到他眉毛。

    可是现在,眼前的人早已脱胎换骨,位居无双榜首位且不论,光从身量上说,就比他还高了半个头,早已不能用看孩子的目光看待。

    他不得承认,到底事隔经年,两人又彼此经历太多,现在的阿柳会给他一种无法忽略的陌生感。

    但这不是阿柳的错,他相信,只要他们不再分开,自己起码能在活着的时候,耐心解开彼此间的一些心结,推着阿柳好好往前走。

    其实乌衡感觉到了时亭的僵硬。

    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心里还是不免一阵烦躁,因为这仿佛是在提醒他,他根本不是那个无家可归的阿柳,他和时亭也回不到以前。

    但那又怎样?

    就算阿柳是他装出来的,那也是他的一部分。

    只要时亭心里有阿柳的位置,真正的他迟早可以取而代之,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步步的引导。

    “你放窗前的是什么?”

    乌衡拉过时亭的手,写道。

    时亭这才想起来,轻笑道:“给你带了生辰礼物,倒是忘了。”

    乌衡用手轻推了一下时亭,让他快去拿,好似浑身都写满了期待两字。

    时亭起身,将一个油纸包和一个圆匣拿过来。

    但看着乌衡那怕靠坐在榻上,也让人无法忽略的庞大身影,他突然顿住脚步,把油纸包下意识藏到身后,只上前把圆匣子给了乌衡。

    乌衡接过圆匣子,却不急着打开看,而是将另一只手伸到时亭面前,要时亭把藏起来的东西给他。

    “不是什么好东西。”时亭有点窘迫,解释道,“你以前最爱吃豌豆黄,所以我来的路上给里买了一份,但我忘了,你不再是小孩子了,你的口味也或许早变了。”

    乌衡歪头看着认真纠结的时亭,轻笑一声,突然身子向前倾斜。

    “小心你的伤口!”时亭急得忙伸手去扶,然后就被乌衡钻了空子,一把抢过背后的油纸包。

    不等时亭开口,乌衡已经拆开油纸包,露出里面嗯……已经碎得稀烂的豌豆黄。

    “怎么碎成这样了?”时亭先是一愣,随即想起来,“来的路上被一堆姑娘围住卖手绢,好不容易才脱身,必定是那个时候把豌豆黄挤碎了。”

    乌衡心想,那些姑娘找你卖的哪里是手绢?

    不过,不懂才好,免得什么桃花都往上贴,到时候自己防不胜防,处理起来麻烦得很。

    时亭伸手要抢豌豆黄,并义正词严:“过生辰哪里能吃这种碎掉的东西?我还是去扔了为好。”

    乌衡却躲开时亭,将青铜面往上推了一点,露出下巴和嘴,抬手捏了撮豌豆黄送进嘴里。

    一番品味后,唇角呡了个笑,像是吃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山珍海味,竟直接将油纸对折后举起来,仰头将那些豌豆黄全部倒嘴里了!

    时亭想阻止都阻止不及,无奈道:“早知道我用食盒装了。”

    乌衡慢慢咀嚼,拉过时亭手写道:“碎碎平安。”

    时亭神情认真道:“对,岁岁平安。”

    乌衡噗嗤一笑,将旁边圆匣拿过来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枚崭新的指虎。

    “一来,你善用长/枪,在战场上优势自然很大,但在帝都这种地方总归不方便。”

    时亭看向乌衡那双宽阔流畅的手,道,“二来,之前你和沙脊交手,我看出你的拳脚功夫很扎实,所以我便从琳琅阁寻了这枚镔铁指虎,向来你戴再合适不过。”

    其实时亭话还没说完,乌衡已经将指虎戴上了,举到灯光中翻来覆去观摩,很是满意。

    “你喜欢就好。”时亭提起的心放下来,他看得出来,乌衡是真喜欢这枚指虎。

    待把指虎看了个够,乌衡抓起时亭的手,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个东西给他戴上。

    等乌衡拿开自己宽厚的手掌,时亭才发现,他的右手拇指上多了一枚扳指。

    扳指的材质为剔透的黄褐色琥珀,其间纹路流动,有两只小飞虫藏匿其中。对着光细看,它们恍若置身在一片金色的海,仍在追逐相戏,完全不知岁月流逝。

    这样绝妙的琥珀料子可不多见,用心可见一斑。

    时亭不禁问:“你什么准备的?”

    乌衡朝时亭摊开五根手指。

    时亭想了下,问:“我回京差不多五个月了,所以你是在我回京的时候准备的?”

    所以,其实阿柳或许比自己还期待重逢。

    乌衡不置可否,而是将指虎放好,重新靠在时亭的肩上,在他掌心慢慢写道:“今晚陪我吧。”

    “自然,我也怕西戎王的人卷土重来。”

    时亭其实还是有点不太习惯如今庞大的阿柳窝在他脖颈间,但他尽力克制,“要是你需要,我可以派点青鸾卫保护你。”

    乌衡写道:“不用,过了今晚谁也打不过我。”

    时亭轻笑一声,道:“我去打点水,给你擦擦再睡。”

    乌衡挑了下眉,抬手拉住起身的时亭。

    “怎么了?”

    乌衡写道:“好多天没洗澡了,想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旧钢笔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