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台: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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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伯父笑着告诉他,那就是赵普的儿子赵熙。

    结果当天宫宴,赵熙又被吓晕一次。

    但不是因为崇合帝,而是时亭舞剑助兴时没注意,不小心离赵熙太近,把人吓得直接两眼翻白,还叫了太医。

    就这个胆子,现在竟然都嗜赌成性了?

    时亭觉得有点不对劲,边心里盘算着之后让苏元鸣查查,毕竟是他的门客,边猫儿似的伸展了下后腰,继续发呆。

    恰逢天光穿破云层,从门外肆意洒进来,落了时亭半身。

    乌衡一侧头,就能清楚看到他衣裳上的面粉,手中热气缭绕的碗,还有那枚流光宛转的琥珀扳指。

    有烟火的痕迹,也有他的痕迹。

    苏元鸣瞥了眼扳指,笑道:“这扳指也不知谁送的,和二王子的那双眼睛还挺像。”

    在场的人除了魏大娘,自然都听懂此话的言外之意:送个和二王子眼睛相似的东西,是想时亭每次看到都想起他本人吗?

    这次乌衡还真不生气,只是挑了下眉,饶有兴致地等待时亭说点什么。

    不过没等时亭开口,魏大娘先想起了什么,叹道:“你们说的,是那位从西戎来的二王子吧?也是个可怜孩子,千里迢迢来咱大楚,想家都回不了。”

    苏元鸣不禁笑了下,道:“千里迢迢是真,谁可怜就不好说了。”

    乌衡借着青铜面掀起的一角,安静吃着碗里的面,并不在意。

    “如果我猜的不错,有乌宸这个兄长在,他是一定会回去的。”

    时亭从发呆中回神,开口应了句,又想到他和乌衡一起陪伴小山的那日。

    诚然,乌衡狡猾,深不可测,狼子野心。

    但那日的人声鼎沸中,一贯伪装到极致的乌衡,却不经意间朝他露出了充满烟火气的一面。

    真实而明亮,抛开敌对关系不说,他在那刻有一瞬间的动容,无法遏制地被那种骨子里的东西吸引。

    而那种东西,无疑来自乌衡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母亲,也来自君子端方的兄长。

    乌衡的确不像他们,但他们却是他绝不会割舍的羁绊。

    时亭能感觉到。

    “念昙,你说得好像很了解那位二王子似的。”苏元鸣笑着凑过来,与时亭砰了下酒杯,“你们才认识几个月?”

    时亭笑而不言,与苏元鸣碰了下杯,转头听魏大娘唠些家长里短。

    偶尔忍不住,也会提些北境的旧事,苏元鸣担忧地看向时亭,时亭眼神示意无妨。

    没人注意到,乌衡青铜面具下的脸出现了短暂的滞愣,之后目光便再没离开过时亭。

    落日余晖时分,三人才从魏家小院出来,魏大娘想送,但被劝住。

    待走出一段,乌衡靠近时亭,扯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回头。

    苏元鸣也道:“魏大娘还在门口没进去,要再回去看看吗?”

    时亭沉默片刻,继续往前走,道:“不必了。”

    看多了,会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就走不了了。

    这并不明智。

    时亭在长庆坊前和两人告别,结果走出一段了,两人又分别从另外两个方向和他碰面。

    苏元鸣半眯了眼睛看向乌衡,哼笑道:“我要和念昙谈论朝政机要,你还要听吗?”

    乌衡并不回应,而是看向时亭征询意见。

    时亭扶额,无奈道:“没事,一起听吧。”

    毕竟真有什么朝政机要,苏元鸣不会是这幅松弛的模样。

    乌衡策马走到时亭身边,朝苏元鸣扬了下下巴,多少有点“小人得志”的意思。

    苏元鸣指了指时亭的扳指,故意道:“这个丑,改天我和归鸿重新送你一个吧。”

    时亭用指腹摩挲着琥珀扳指,微笑道:“这个是阿柳送的,我很喜欢,一个就够用了。”

    乌衡闻言,“顺手”将自己的指虎露给苏元鸣看,上好的镔铁在余晖中像是撒了一层碎金,和那枚琥珀扳指相得映彰。

    苏元鸣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笑着摇头:“念昙,偏心了啊,回头我指定要告诉归鸿和浅儿。”

    与此同时,城南石桥。

    余晖已然散尽,一直盘桓在帝都上空的阴云在夜幕遮掩下,终于出现聚拢之势,俨然是风雨之兆。

    北辰隐藏在石桥不远处的小船里,监视着桥上的那抹倩影

    ——正是协助北狄刺杀葛韵,加以酷刑也不肯交代实情,最后以除名贱籍和十万银两做交换,离开大理寺的宋锦。

    这些天,北辰一直紧盯她的一举一动,但她压根儿不和北狄或丁党联系,不是在挑选胭脂水粉,就是在买钗环衣裳,跟闺阁待嫁的姑娘似的。

    直到今天,她真的置办了一整套金银绣的凤冠霞帔,自己披着盖头,满心欢喜地等在这座石桥上。

    她在等谁?

    北辰没有答案,只能吩咐周围暗探散开,悄然将石桥围住,静观其变。

    只是眼看天就要黑了,宋锦要等的人却还没出现。

    “这位小哥,你的船拦住我的了,麻烦挪一下?”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礼貌的询问,但北辰几乎是瞬间察到危险,毫不迟疑地拔刀回头,与此同时,来船猛地撞上他的船,顿时天旋地转起来,随之便有人摸上他的船,朝他杀过来。

    北辰解决这几人没废什么太大功夫,只是再回头时,石桥上已经没了宋锦的身影。

    他赶紧靠岸去联系暗探,却发现都没了踪影,又吹响简笛,依然没回应。

    中计了。

    石桥西南,宋锦被熟悉的那只手拉着,在复杂的暗巷里不停穿梭,最后上了一辆提前准备好的马车。

    宋锦坐好后,赶紧理了理凤冠和衣袍,满面笑容地看着对面的男子。

    方才红盖头已经被风吹入河中,眼下她姣好的相貌展露无遗,尤其经过她的精心梳妆,简直锦上添花,说一句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换作其他人见到这样的新娘子,怕是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但男子却似乎只有掩不住的忧色。

    “卢郎,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宋锦激动地将除名贱籍的文书拿出来,展开示意给他看,“你看,我已经不是贱籍了,我再也不用因为这个让你为难了。”

    男子勉强笑了下,道:“锦娘,今日我来救你已经冒了很大的险,实在无法将你留在身边,我还是尽早送你出城吧。”

    “你要送我走?”宋锦急问,“是丞相为难你了,对吗?”

    男子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宋锦伸手握住他的手,道:“卢郎,我有办法让你摆脱丞相。”

    男子却摇头:“不行,我知道你是想他放我走,然后单独留下,用那个秘密和他做交易,但这样你对他们就彻底没意义了,他们会杀了你的!”

    “没关系的,卢郎。”宋锦那双翦水秋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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