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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沧浪台》 12、西戎远客(六)(第3/4页)
王爷老人家亲自来了,我都不会怕的。”
时亭先跳进了道口,摸出火折子吹燃,借着光亮观察了下入口的构造,抬头对乌衡招了下手。
虽然地道里光线很暗,但临近出口处,并非什么也看不见,乌衡明明白白地看到时亭对他张开手臂,明显是怕他摔出好歹来,随时准备接住他。
乌衡挑了眉,一跃而下。
客观讲,乌衡连几十丈的山崖都跳过,眼下这点高度压根不够看。但只要面对时亭,乌衡就不会客观,毫不犹豫以摔倒的姿势栽下去,假装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下去。
时亭稳稳将人接住,闻着扑面袭来的药香,不禁道:“身体不好,还爱折腾。”
乌衡大半身子靠着时亭,心满意足道:“这不是怕时将军一个人走地道害怕吗?”
时亭:“……”到底谁怕啊?
时亭抬手将地面的木板合上,道:“走吧。”乌衡凑过来,并借着怕黑的由头拉住时亭的衣角。
两人顺着地道往里走,发现里面大有文章,分岔口尤其多,且跟鼠洞似的杂乱又复杂,江徐等人早已消失其中,滴水入海般,一点踪影也没有。
乌衡忍不住道:“啧,没想到大楚人还挺喜欢打地洞的。”
时亭道:“先走走看吧。”
说罢,时亭带着乌衡顺着一定方向前行。一路上,时亭摸到不少时志鸿留下的刀痕印记,省了不少功夫,但侥是如此,他们还是绕了好多道,甚至还出现鬼打墙的诡异现象,在原地徘徊了好几次。
“果然是奇门遁甲术。”时亭在脑海中将走过的路径,以及对沿途时志鸿留下的记号进行分析,“抱春楼下面应该有一间地下室,而连接地下室的地道被其他地道掩藏其中,形成人为的障眼法,蛛网一般,用来阻止外人闯入。”
乌衡语气故作忧虑:“那我们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了?这种死法还怪寒碜的。”虽然嘴上这么说,实则半靠着时亭,手里趁黑拨着他腰间荷包的流苏玩,悠闲自在得跟来游山玩水似的。
“不会,抱春楼的地下就这么大,地道必然有限,一定能找到出口。”时亭在脑海中又将路径和时志鸿的记号回忆了一遍,静心思索,很快有了答案,“这边。”
时亭带着乌衡往回走了三十余步,往左顺着地道走,不多时便听到了一阵熟悉的低骂。
“现在这大理寺的差事是越来越难办了,查个唱曲儿的楼都能遇上奇门遁甲术,真是活见鬼了!等本少卿抓到是谁布置的,看不扒了他的皮,真是……等会儿,你们往这边走啊,那边有记号说明走过了!得,你们几个出门不带脑子的吗?我看你们迟早回家放牛得了,别留在青鸾卫给表哥丢脸了。”
时亭拐了个弯,看到时志鸿正带着十余名青鸾卫找路,顶着张要死不活的臭脸,左手拿着油纸灯笼,右手拿着罗盘,旁边还摆了些火药,一看就是打算硬来。
“表哥!”时志鸿一眼看到时亭,立马凑过来痛哭流涕,“这里邪乎得很啊,罗盘指针转得跟赶投胎似的,试了很多次,根本没用。”
“应该是设置了慈石干扰罗盘。”时亭让乌衡原地等待,上去拍拍时志鸿的肩膀表示安抚,低声问,“找到紫衣女了吗?”
时志鸿疑惑地看了眼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乌衡,低声回道:“抓到了,我们进抱春楼没多久,那个更夫便和紫衣女会头,北辰抓捕时没惊动任何人。至于眼下地道的这一遭,”说着时志鸿愤愤咬牙,“完全是今天行动的意外收获了,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听曲的地方下面会暗藏乾坤?”
时亭若有所思道:“我是跟踪江奉才到这,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时志鸿立马火气上来了:“我看那个沈姬鬼鬼祟祟,就跟踪她到了这儿,然后我被困在这里,她却消失不见了。”
时亭微微蹙眉:“沈姬明显是江奉的人,她怎么会把你引到这里?难道说这里藏得不是他们的秘密,而是处理碍事的人的地方?”
时志鸿一惊:“我好歹是个大理寺少卿吧,他要谋害朝廷命官啊?”
“可能只是阻碍你办案,不好说。”时亭捻了捻手指,当即决断,“既然来了,还是去地下室看看吧。”
简单收拾后,一行人再次出发,时亭在前带路,时志鸿和青鸾卫负责警戒,乌衡则负责将时大将军的衣角翻过来,又翻过去。
时志鸿忍不住问时亭:“表哥,你带他下来干什么?”
时亭道:“看戏。”
“看戏?”志鸿疑惑地看了下黑咕隆咚的地道,又看向乌衡,阴阳怪气道,“那可真是好兴致。”
乌衡回了个微笑,道:“只要有时将军在,哪里都是好兴致。”
时志鸿眉头一皱,总觉得这话在哪里听过。
一行人又绕了会儿,回到之前做记号最多的一段地道。
“表哥,”时志鸿摸着记号,疑惑,“这些路乱七八糟的,你是怎么找到方向的?而且我们怎么总绕着圈走,而不是走那些笔直的路?”
时亭解释:“地道主要运用感知错觉,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人们的感知并不准确,看似笔直的路实则有小幅度的弯折,顺着走只会偏离正确方向,而看似转弯多的路,只要一直往左手拐,反而能走出去。”
时志鸿一点就通,不禁笑道:“我怎么就没想起来这茬,很多奇门遁甲都是利用错觉啊。”说着余光瞥到恨不得贴时亭身上的乌衡,突然间想起什么来,赶紧上手将人往后一拉,拦在了两人中间。
什么叫“只要有时将军在,哪里都是好兴致”?这分明是那些纨绔公子哥哄姑娘家的东西,这厮把表哥当什么了!
乌衡用目光向时亭求救,但时亭直接装没看到,自己往前去了。
“我说二殿下,”时志鸿警告意味十足,“你知道上一个对我表哥有不轨之心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乌衡真诚问:“什么下场?”
时志鸿刻意压低声音,在乌衡耳畔阴森森道:“被我表哥用那把锋利无比的惊鹤刀,一刀一刀斩断了四肢,挖出了两只眼珠,割下了舌头,只能像蠕虫一样挣扎,整个马车都是血,仆从看到直接吓死。等折磨够了,才斩了头颅丢进江里,并让野狗分食遗体,最后尸骨无存。”
乌衡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换作平日,他听到这些只会觉得是时志鸿在编谎话吓唬他,毕竟在他的记忆中,时亭杀人很利索,极少用这种惨绝人寰的方式,还是亲自动手
——但今天在房间里,阴阳合欢香触动了时亭的逆鳞,乌衡看到了时亭的滔天怒火,所以他知道,时志鸿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时志鸿见乌衡脸色十分难看,以为是被恐吓住了,便道:“不过二殿下放心,只要你以礼相待,我表哥永远是你在帝都的靠山。”
还有,你们西戎得乖乖当好大楚的兄弟。时少卿严谨地在脑海中补充了一句。
时亭见后面两人嘀咕了半天,道:“归鸿,随时保持警惕,这不是可以松懈的地方。”
“明白。”两人异口同声。
下一刻,乌衡便小跑几步,又粘到时亭身侧,时志鸿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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