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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拒绝阴湿师兄表白后》 100-110(第13/14页)
肯应,一甩手腕欲将那柄剑扔在地上,可他握着那剑鞘,半分未动。
“趁现在,我还清醒。”
剑柄悬在半空,等着她掌握。
白衡镜只感到杀意不断疯长,那杀意剑指之人,却是他自己。
第110章 人心 我愿独留于此,烈火烧身,不作他……
唐济楚的手虚握住那剑柄, 而后又松开。反复几次,终是下不了决心紧握。
她从未想过,也绝不可能照他说得那样, 握住这把剑,亲手杀了他。她在想如何用这把剑助他们三个人脱困,师兄杀意一旦如潮水决堤,她也没有信心真的能唤醒他。
陆厥仁此人虽伪善,然而到底有所图,也便有所畏惧。眼前的青俞不畏生,不惧死,只想看他们互相残杀, 没有丝毫破绽可言。
这样想着, 白衡镜忽而闷哼一声, 半垂的眼眸混沌不清,剑身随他的动作向下倾去。唐济楚再没有思考的时间,立刻伸手紧紧握住了剑柄。
“白衡镜,你不是早知道么?子蛊就在她身上。只要杀了她, 你便能立刻解脱, 不必承受如此痛苦。”青俞低声蛊惑道,“我知道这很难, 可你不妨先想一想, 这世上最重要的什么?你活着, 那些东西才有意义。只要想一想什么更重要,你便能做出决断了。
“就像先前,你杀方惊尘一样。杀人于你而言不是极简单的事么?想一想,你那时用剑杀人的感觉,每杀一个人, 你的痛苦便能减缓几分。”
白衡镜缓缓抬起脸来,鬓边散落的发丝半遮住他面庞的轮廓,只有那双空洞的漂亮的眼睛,茫然地瞧着前方,似乎在看她,也似乎目光穿过了她,望向遥远的,未知的远方。
剑鞘被他一点点抽走,露出其中冷亮的光可鉴人的剑刃,直到剑尖抵在他胸口。
“你想死?”青俞终于忍不住问道。
唐济楚握剑的手在颤抖,剑身也随之在颤。剑光恰照在她眼眸上。剑气生寒,竟使她满目含泪。
白衡镜已答不出话,他一心求死,这样的杀意竟也稍稍缓解了体内蛊毒的剧痛。不论那人如何驱动蛊虫,他此刻都感到无比轻松。
只要她反手稍稍用力,剑刺入他胸口,那么一切都可以了结。
唐济楚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他却握住剑尖,如游魂般,浑浑噩噩地追了上来,剑尖对准了致命处,唐济楚甚至不敢太大动作。
两人如此一退一进,直到她后背撞上墙壁,剑尖撞上他胸口。
“杀了她!”青俞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忽然感到烦躁,或许是因为愿望落空,或许是因为失去了全部的耐心。
“白衡镜,你以为你是八仙班的吗?在这装什么痴情公子?她活着你就得痛苦一辈子!这子母蛊就算是我也解不了,只要蛊虫活着一日,你便有发作的可能,你不想杀她?你怎么可能不想杀了她?我不信!”
感觉到师兄蓦地用了些力道,将那剑尖朝他自己胸口处送,唐济楚骇得直向下压低剑身。
然而剑尖仍是缓慢地刺入他胸口下的位置,幸好她还能控制住剑身,不至于让剑刺穿他的身体。
若她全然将剑脱手,她怀疑他会攥住剑身,而后彻底将剑刺入身体。
到了此刻,唐济楚才彻底意识到,师兄是真的在寻死。大仇得报,他已经达成了下山的目的。可除了这些,他难道没有旁的愿望吗?
“白衡镜!你这个疯子!”青俞有些气急败坏地抄起一旁的烛台,朝铁索墙处狠狠砸来。
他越是驱动蛊虫侵蚀他,他便越是求死,他已丝毫没有了求生的渴望,再驱动蛊虫,恐怕只会迫得他快些结束自己的性命。
烛台摔在铁索墙上,遗憾地未曾穿过铁索,撞在纵横交错的铁索上,反而弹落在地。不巧的是,那地面上正好覆着一层毯子,烛火落在地上,毯子一沾上火星,立刻窜起了一点火苗,而后火星从这一点开始,开始缓慢地朝四周燃烧开。
烟气渐渐取代了香气,青俞见一击未中,火势渐大,也疯了似地盯着那火焰笑道:“三位,看起来,咱们今日要死在一块了。”
所幸他终于驱蛊的动作终于停下了,香气也随着烟气湮没于其中,白衡镜找回了些许意识,呆呆地看向唐济楚,眼神却不再那么空洞。
陆幸踉踉跄跄地奔向二人,他腿软地不像话,坚持去扯开白衡镜,再去夺下唐济楚手中的剑。
唐济楚的表情没比她师兄好到哪里去,面目木然,他夺剑时,她的手已完全僵硬,连松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小楚,把剑给我吧。”
陆幸从她手里硬剥出那剑柄后,她忽然整个人脱力,径直朝下跪去。他手里握着剑,无法顾及她,只见清醒过来的白衡镜疾步跨上前去,在她双膝跪地前,稳稳抱住了她。
看着二人,陆幸狠狠吸了吸鼻子,回身走向铁索墙,对青俞道:“你看见了,你想要看到那些,今日怕是看不到了。你以为你能拨弄人心,游戏人间?可在我看来,你也不过就是个笑话。养几只虫子,便以为自己是洞察人心的神明?以为他们弑杀至亲是人性所然?那你呢?我母亲又是如何死的?”
青俞没什么好畏惧的,随口便道:“她撞见我和陆厥仁商议事情,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她那个人,一向善良软弱,知道了这么多事,一定不会装作不知道,把秘密只埋在心底的。陆厥仁忌惮她,便杀了她。”
“她是你的亲人!”陆幸一字一顿愤然道。
“没错,她是我的亲人,可她的死,与我有什么干系?不过,若是这个有意思的小姑娘死了,我倒可以为她流一滴泪。”
陆幸阖上双目,一股浓重而无形的疲惫之感压了下来。他想开口咒骂,也想问问母亲对于他们究竟算什么。可问题还未问出口,他就已经知晓了答案。
他绝望地看着火焰越窜越高。门外却响起砸门的声音。
砸得是内室的门,就算被救,也是青俞被救。
那边唐济楚倒在师兄怀里,好半天精神恍惚,回不过神来。她甚至觉得,师兄已经死在了自己剑下,而眼下他的怀抱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她难道抱着的已是师兄的尸体吗?
唐济楚望着铁索墙另一侧的火焰,抱着白衡镜,一瞬间就只想着与他同葬于此。
砸门声愈来愈响,内室透过一阵强烈的光亮,有人急着喊了一声,“青俞!”
陆幸猛地抬起头来。
是赤蛇!
她没死在故雪祠,反而毫发无伤地离开了。是姑母那边出了事?还是他们放走了她?
“怎么有烟?青俞,你快出来。”
青俞漠然看了看门外,而后坚定摇头道:“我不出去了。最后一对子母蛊在这里,我不会走。我要看着……”
赤蛇的声音尖利起来:“你是不是疯了?你的命重要,还是你的蛊重要?”
青俞沉默片刻,回道:“蛊重要。”
唐济楚偎在白衡镜身上,抱紧了他,低声道:“我也不走,你最重要。我就在这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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