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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拒绝阴湿师兄表白后》 90-100(第9/14页)
川游侠大多鲁钝憨直之辈,打起架来撮盐入火,不待他开伞便直冲冲纵剑杀来,因而他的伞不常上阵。
“你可真有精神。”她的语气半含怨念, 他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应了一声回道:
“是你精神不济, 我早说过你该拾一拾往日的基本功,你偏不听。”
她躲进被子里,不听他的念叨。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唐济楚的声音自被子下传来,显得喊声闷闷的, 他笑了笑, 把她从被子里又拨了出来。
“我何时卖乖了?”他捏了捏她的脸说。
唐济楚两颊鼓着气,横了他一眼, 在她不过是极平常的, 带着警告意味的一瞥, 在他却瞧出了令人心猿意马的一道眼波。
师兄松开了两人紧握的那只手,兀自褪下外面那件挂着冷气的衣袍靴履,半掀开她的被子,旁若无人般偎进了被窝里。唐济楚吓了一跳,朝窗子那里瞧了瞧, 推他的手臂。
“你疯了,现在是白日!”
他侧过身子,严丝合缝地抱住了她,微冷的脸颊蹭了蹭她的鬓发。
“我早就疯了,你不是知道吗?”白衡镜揶揄道,“你不叫我抱的话,我会变得更疯。”
“你是小孩吗?还是把我当小孩,威胁这套早就对我无效了,我可不是吓大的。”说完她忿忿举起他那条横锁在自己肩上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好吧,那我就是被你咬大的,可你都长大了怎么还是这么爱咬人?”
唐济楚咬他的手:“因为你欠咬。”
他不说话了,只是在一侧目露幽光,盯着她看。她感到莫名的心慌,松了口,朝被子里躲了躲。
“咬啊,接着咬。”
白衡镜把手腕伸到她面前,她顺势又把那只手抱在怀里。岔开话题问道:“我方才问你的,你怎么不答话?你在外面的时候,在和谁说话?师父回来了?他出门许久,也没传来消息。”
他分明瞧出了她在转移话题装傻,却没有揭穿,只是捏了捏她丰盈洁润的脸颊肉。
“不是师父。”
唐济楚扬了扬下巴,想到了最糟糕的答案,试探着问:“是陆幸?”
“也不是他,他一早便回了陆府,我方才与他打了个照面。”
唐济楚心里突突地跳,迟疑道:“你和他打照面……都说了什么呢?”
然而师兄微抬起头,打量她两眼,问:“你想我说什么?怕我说什么?”
她的眼神滴溜溜乱转,可意思却很分明,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对他说。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即便陆幸说了什么,我也不会再在意。”他语气稍顿,给她以留白的时间,“陆幸到底年轻我两岁,纵是年轻气盛说了什么,我总归会包容些。”
这话倒是引起她的好奇心了。
“他对你语出不善了?”她连忙问道。
白衡镜“呵”一声,心道他对我语出不善他还出得了城主府吗?
“没什么,他气不过而已。”
唐济楚张了张口,偷觑他一眼,扯了扯他的衣襟问:“我问你方才和你说话的人是谁,你扯哪去了?”
“是……郑大当家。”
她撇过头看他,见他肩头露在外面,牵着被角将他盖在被子里。他的胸膛暖热,偎着她,比厚绒还要温暖。
“我娘?她来寻你做什么?”
他垂着眼眸,郁郁不乐的模样。“应该不是来寻我的,是来寻你的。见我从你房中出来,便与我……说了会儿话。”
“她知道你我之事,想来该不会为难你啊?”
“知道归知道,可……对我总要有番考量。”
唐济楚来了兴致,抱着他摇了摇,“那她考量得如何,满意你吗?”
白衡镜故意勒紧了一下怀抱,恹恹问道:“若她不满意我呢?你便也不要我了?”
她忍笑,蹙眉状似思考半晌,故作为难道:“哎呀,母命不可违,若真是如此,我……”
见师兄的脸色越发沉下来,看起来又要掉金豆子了,她埋首在他怀里,安抚似地道:“我也只好和师兄私奔了。”
他又立刻阴云转晴,仿佛所有心绪情感都被她一手拿捏掌握,她要他快乐,他便镇日情思欢畅,她要他痛苦,他便郁郁无眠,如堕地狱。
无怪乎那蛊师说,他们身上的蛊相生相伴,这牵绊至死方休。
“郑大当家问你为何日上三竿仍在睡眠。”
这倒出乎唐济楚意料,以她往日与她相处的经验来看,郑黎或者说唐薇并不是个会指摘、教训她起居习惯的人,就算她睡到傍晚,她也未曾说过一个不字。
这样看来,阿娘似乎并不是冲她来的。
“你如何说?”
“我说……我说是我惯的,依着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唐济楚嘿嘿笑了两声,斩钉截铁道:“那她一定会说,你不过是我的师兄而已。”
连白衡镜也惊奇于母女间这惊人的默契,微微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天底下我们才是血脉相系的人。”
他又泛酸,拖长声音“哦”了一声。
“我娘的醋你都吃?”唐济楚禁不住乐了,而后飞速靠近他,在他耳边留下一句轻飘飘却似勾子般挑拨住他心尖的话。
他忽地攥紧了她的手臂。待要再说,又听她问:“只说了这些?没有别的了?”
白衡镜却不想叫她知道,郑黎问起他与母亲的事,便含糊道:“寒暄了几句,便没什么了。”
可唐济楚是什么人啊,在师兄远走这几个月来,于官府中察言观色的功夫学了个十足。瞧他这表情就知道他瞒下不少事,于是撞了撞他肩膀,“你不叫我瞒你,你却有事瞒我?”
“她问起我与……陆叔母的事。”他说罢,略微颤抖地吸了口气。
唐济楚立刻意会到二人当时说话的情形,两手环住他的背,牢牢抱紧了他。他一颗在腔子中不断下坠的心,终于在这热融融的天地里,彻底安定下来。
“我都知道的……我都明白。”
宛如多年前的雨夜,对长大,对大人的绝望爆发的那个时刻,两个小小的人紧紧抱在一起,仿佛抱紧一些,再紧一些,便能驱散心灵与身体双重的刻骨寒冷。好似天地只剩下彼此,好似宇宙洪荒里唯有对方得伴永恒。
他的骨骼再生长一寸,便成了她的骨骼;她的骨骼若断裂一分,便折灭了他的躯体。
“你恨她?”她问。
“或许吧。可我实在没有恨她的理由,我只是……我不甘心。”
唐济楚却轻轻道:“幸好有你在。”
“什么?”
她又重复了一遍:“幸好有你在,所以回望这十八年,我便没有不甘心。”
白衡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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