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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拒绝阴湿师兄表白后》 80-90(第6/14页)
,你恨我也罢,可大人他对我实在有恩,我不能背弃他。就像那时候即便我闯出了祸事,他也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罚你?”
阮艳雨摇头道:“是我任务失败,后果理应由我承担。”
“什么样的后果?”唐济楚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抖,“奢云的死,也是这后果之一么?是他们叫你杀了奢云,是不是?”
她把那陆厥仁当恩人看,人家可未必真将她视作大才珍惜,李光隐一事上,陆厥仁未与她计较,可不是因为他大度,而是要利用她这份愧疚,在其后威逼白衡镜放弃城外驻军之事上,再替他陆厥仁效力。
然而那件事的结果显而易见,阮奢云的死甚至与阴谋无关,有可能只是陆厥仁对她最大的惩罚与警告。
那么最有可能震慑阮艳雨的,便是让她亲手杀了她阿姊。
眼前这个虚弱苍白的阮艳雨,就是被奢云死时那一幕折磨得疯癫的结果。
“不是……不是……”阮艳雨还想否认,身子却已低低伏下去,捂着心口,痛苦地呜咽着。
似乎还在小声呢喃着什么,唐济楚半蹲下身,伸手慢慢地接近她,最后轻轻拍拍她的肩。
就连唐济楚自己也不明白此刻自己到底是怎样复杂的心情。恨她么?无疑是恨的,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她杀了亲姐姐,也杀了唐济楚下山后真心相待的朋友。但若说恨她,却也未必多么深刻。
“对不住……”她在呜咽声中,含混地唤了一句。
唐济楚那时只以为这句话是朝着早已身故的阮奢云说的。
然而下一刻,原本伏低在地的人慢慢直起身体,半含着微笑,也半含着她此刻看不懂的情绪,将身体转向了她。
阮艳雨面如金纸,整张脸密密麻麻地尽是汗珠。在她素衣的正中,腹部的位置,不知何时已插了一把匕首。从那匕首处,妖娆地婉伸出一大团艳丽的海棠色。
边缘处已干涸成暗红,而环绕着匕首的地方,还在汩汩冒着新鲜的血。
唐济楚骇然地朝后退着,却忘记自己是半蹲在地上的,一瞬间被她吓得跌坐在侧。
阮艳雨脸上的微笑恍如初见,叫她想起那个在乐人堆里,惊鸿一瞥的女子,那时候她只觉得她分外曼妙动人。
“这是我能为他做得最后一件事了。我不要报仇了,唐姑娘,你说得对,我得为自己活啊……”她吃吃笑着看她。
门外传来敲门声,唐济楚这才想起来师兄和陆幸都在门外,还好他们还在。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却听见师兄在门外怒声道:“想死的,尽管拔剑。”
第85章 反击 你哭了?
唐济楚惶惶然这才清醒了些, 又听得门外传来另一个声音。这声音她分明在哪里听过的,一时间竟想不起来了。??x?
“我等受人所托,特来此救人, 这位少侠……莫要妨碍武盟秉公行事。”
唐济楚听到这,方才认出这声音的来源。是胡千树,那个油滑的分堂主。
认出了这个人,当下的境况便也分明了。阮艳雨捂住伤处,哀哀地膝行到她面前,那张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消尽了血色,连神情都麻木了。
“这就是你最后的筹谋?为了他,不惜以自己的命作为筹码?”唐济楚俯身垂目,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悲悯?怜惜?那是神像才应该有的情绪。那些冰冷的石头偏偏镂刻成垂怜世人的慈爱表情, 本应该温热的人的心却又总是冷硬如青石。
唐济楚平生第一次感到的这样彻骨的冷, 是从这个明艳如夏阳的女子身上得来的。
胡千树一旦破门而入,她这个所谓的“伏氏后人”,便会因手刃毫无功夫的平民女子而获罪。
门外传来抽剑出鞘的利器破空声,唐济楚憋着一口气, 抓乱了自己整齐的发髻。又从那发髻里又抽出一支银簪来, 说来也巧,这银簪还是那时候师兄讨自己开心时叫银匠打的。
她俯下身, 把那银簪塞在阮艳雨手中。阮艳雨的眼眸尚且湛湛有光, 不似将死之人, 可此时气力到底不足,连呼吸都轻微。
“你……你想做什么?”
唐济楚朝她轻轻一笑,暗白的雾气随之在她面容间散开,隔着那层淡淡的雾,阮艳雨竟觉得那昔日的少女如今也有些鬼魅之气。
她攥住她虚虚握住银簪的手, 用了极大的力气,将那银簪的尖端挪移向了自己脖颈的位置。
阮艳雨顿时便晓得了她想做什么,可她没有力气,叫不出来,也挣不过她。阮艳雨的手比门外的积雪还冷上几分,被她这样一握,反倒渡得了一些暖意。
僵冷的肢体终于有了一丝活络。可阮艳雨来不及喟叹,下一瞬被她带着,用那柄银簪,抵在她颈后一寸处。
唐济楚咬着牙,手掌用力一按,颈侧便传来一阵利器刺入皮肤的剧痛。
来不及犹豫,她仿佛已经听到门外兵戈交锋的声音,唐济楚定了定神,不顾阮艳雨的低叫与惊恐的目光,带着她的手,从颈侧狠狠划下,将将停在那关乎生死的血脉前。
银簪落地,发出“叮”地一声清响。
先是仿佛有寒冷的细风钻进伤口里,牵起刺骨的痛,而后是灼热,不知是否因为那里正在汩汩地冒血,那伤口如同有烈火灼烧而过。
唐济楚捂着脖颈不断溢出殷红鲜血的伤口,冷笑着看了一眼阮艳雨,而后朝外状似惊惧地呼救:“来人,来人,有人要杀我!”
门外立刻安静了下来,却是白衡镜先行破门而入。
鬼知道那一刻他是怎样的心情。师妹狼狈地跪坐在青石砖上,欢欢喜喜换上的新裙子,此刻到处溅了血迹。她捂着脖颈,刺目的血从她指缝里慢慢溢出。
见胡千树从他身后走出,唐济楚立刻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沾着血的手抹了抹眼角,于是面上也沾染上了血红。
她声气虽虚弱,说出的话却硬气极了:“胡堂主,今日之事,我千嶂城绝不能姑息。”
阮艳雨此刻已是做不得声,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反应过来唐济楚的目的后,她目光怨憎地瞪着她瞧,恨不能方才再将那银簪刺得深一些,干脆要了她的命。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和阮姑娘约好了到此闲叙,可不曾想话至一半,阮姑娘却与我争吵起来,她抢了我的簪子刺向我,我本想拿着刀挡下,情急之下便……”唐济楚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
头有些晕,师兄将她揽在怀里,冷冷地瞧着胡千树。
“胡堂主,她被伤成这样,你我有目共睹,此事你可得秉公行事才是。”
胡千树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愕然在原地瞧了半天,瞧见阮艳雨彻底失了力气,倒伏在地上,这才挥手令身后的人上前。
“……先救人。”
那几个盟府中人说着便要来抬走阮艳雨。可她阮艳雨若是死了,此事便也了了,若她还活着,后面再说出些什么或是再谋划些什么,此事便会更加棘手。
“等等,她伤的是我,此事岂能只由武盟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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