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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嫁给死对头,他全家插翅难逃》 50-60(第3/22页)
下,他的脸色异常严肃,没有半分寒暄,直接切入核心:“望京城近日的流言,你听到了多少?”
“全望京盛传,儿子自然也不例外。”裴知鹤心下一沉,如实回答。
“哼,”裴相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冷的嗤笑,眼中锐光如刀,“流言杀人,向来是七分真裹着三分毒。此事当初由陛下亲授,让我牵头限时破译,最终由你功成。知情者不过陛下、为父、你,或许再加上几位调查的绝对心腹。如今竟被人利用来搅动风云,且传播如此迅猛,背后之人的能量与意图,绝非寻常。”
他看向儿子,语气沉重无比:“陛下此刻,首要查问的,绝非流言本身,而是消息从何泄漏。你作为密信破译者,又恰在近日风头正盛,我相府树大招风,首当其冲。”
裴知鹤立刻感到了巨大的压力:“父亲是担心,陛下会疑心是我们裴家……”
“不是疑心,是必然会将我等列入首要考量。”裴鸿儒打断他,目光锐利,“涉及夺嫡谋反,触碰帝王逆鳞,向来是宁可错杀,绝不姑息。历朝历代,为此事血流成河者,多是外姓臣子。涉事皇子,除非真刀真枪杀到御前,否则多半不过是高墙圈禁,尚可苟活。”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决断:“你即刻回去,谨言慎行,做好准备。陛下召见问话,是迟早的事。此刻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儿子明白。”裴知鹤重重颔首。
看着他离去时挺拔却难掩沉重的背影,裴鸿儒缓缓坐回椅中,疲惫地合上双眼。裴家这艘大船,此刻正行驶在风暴将至的黑暗海域。
***
龙乾宫内,烛火通明,却压不住一室沉重的低气压。皇帝端坐于御案之后,面色阴沉如水,目光锐利如刀,直直钉在下方的裴知鹤身上。整个空间安静得可怕,仿佛空气都已凝固。
“裴知鹤,”皇帝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流言传得沸沸扬扬,直指朕的儿子通敌。这与之前你破译的密信内容,可谓八-九不离十。你,如何看?”
这已不是询问,更像是兴师问罪,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而来。
裴知鹤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迎上皇帝的目光,语气沉稳却不失恭敬:“回陛下,流言恶毒,意在动摇国本,扰乱前线军心,确是有百害。”
他话锋一转,“然而此事亦证明,陛下当初将密信之事按下不表,是圣明独断。如今,幕后之人见无机可乘,已然坐不住了。他们此举,是逼陛下处置皇子,无论陛下处置哪一位,都将是亲者痛、仇者快。但反过来看,对方动作越大,破绽也就越多。”
皇帝听完,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弛,眼中闪过几分赞许。他方才的雷霆之怒,七分是真,三分是试探。
“不错,看得透彻。”九五之尊的语气缓和了些,“那依你之见,眼下该如何应对?”
裴知鹤心下已有计较,但此事涉及天家骨肉,干系太大,他可不敢给皇上提建议,只谨慎道:“此乃陛下家事,亦是国事,草民不敢妄议,一切听凭陛下圣裁。”
皇帝闻言,忽然轻笑一声,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哦?当初将那等惊世密文摊于朕面前时,尚不见你半分犹疑。如今不过议及朕膝下这几个不肖子,你倒先学会了谨小慎微。”
他语调微沉,似叹似讽,“朕当时还盛赞你裴知鹤有肝胆,怎的,如今这胆色是被磨钝了锋芒?”
这话已是诛心之问,裴知鹤心头一凛,知道不能再回避。
他立刻撩袍跪倒,沉声道:“陛下明鉴,此事关乎社稷根本,草民不敢妄言。但若陛下垂询,便斗胆进言。”
“讲。”
“陛下,草民以为当双管齐下。 明暗两线,虚实结合。 ”
“细说。”皇帝身体微微前倾,明显十分感兴趣。
“ 明线,便是论功行赏。 ”裴知鹤语气沉稳,娓娓道来:“陛下可大张旗鼓,犒赏边关将士。此举一则可安定人心,向天下昭示您赏罚分明,局势尽在掌控;二则,可巧妙地将朝野视线,从‘皇子通敌’这等骇人听闻的流言,转移到‘陛下酬功’的盛事上来。”
皇帝眼中精光一闪,已然明白了此计的妙处,这确实比单纯压制流言要高明得多。他不动声色地问:“那暗线呢?”
“ 暗线,便是陛下圣心独断之事。 ”裴知鹤非常聪明地将最敏感的部分交还皇帝,“或查或抚,或敲打或震慑,如何厘清皇子与流言的关系,全在陛下掌控之中。草民不敢妄言。”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幕后之人见陛下非但未如其所料般猜忌皇子、清算朝臣,反而一派君臣相得的歌舞升平景象,必会疑心自己的算计是否落空,从而焦躁,进而再次出手。彼时,便是暗线收网之机。”
皇帝听完,沉默了片刻,忽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好一个两线并行,虚实结合。北境战事未了,将士们的封赏尚需时日。倒是你破译密信与嘉宁筹措军资,此二功甚伟,于国有大助。”
他话锋微转,眼底掠过一丝考量:“嘉宁的赏赐已然颁下。至于你——”他的目光在裴知鹤身上停留一瞬,“尚是白身。寻常金银,未免辱没了你的功劳。这样吧,你想要何赏赐,回去与你父亲细细商议一番。他久历朝堂,深知轻重。商议定了,再来回朕。”
裴知鹤心头一震,当即深深叩首:“草民,谢陛下隆恩!”
***
夜色已深,裴府门前的石狮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裴知鹤刚踏进府门,裴相身边的小厮便迎了上来,低声道:“三爷,相爷在书房等您。”
“更深露重,衣衫沾了湿气,待我更衣后便去。”裴知鹤随口应道,借故支开小厮,转身便低声嘱咐自己的丫鬟:“去禀告母亲,说我有些受寒,想喝她煮的姜汤了。”
他深知,此刻唯有母亲在场,方能与父亲抗衡。
他换好干爽衣袍踏入书房,立刻将面圣经过细细回禀,刚说到皇帝欲行封赏之事,门外便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他心底悄然一松。
陈岚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推门而入,恰巧听见“封赏”二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鹤儿辛苦了,先喝碗汤暖暖身子。”
她将汤碗放在儿子手边,顺势在一旁坐下,摆明了要一起听。
裴鸿儒瞥了妻子一眼,见此事不涉朝政机密,便也未加阻拦。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陛下此举,既是恩赏,亦是考量。你如今白身,立此大功,若所求赏赐尽用于自身,如求取高官厚禄,未免扎眼,易招非议,反而浪费了这份功劳。依为父看,不如以此功,为家族谋一稳健前程。”
他轻咳一声道:“你二哥外放之期将近。吏部选官,水深难测。若无人看顾,极易被发往边陲恶瘴之地,非但难以建功,恐有性命之虞。不如借此机会,替他求一个能施展抱负、建立实绩的要冲之地。或是漕运枢纽,或是边贸重镇,抑或是亟待整治的盐铁产区,此等地方虽担风险,却是建功立业的绝佳所在,正可磨练他的经世之才。这于家族而言,才是长远之计。”
他话音未落,陈岚“啪”一声将茶盏顿在桌上,柳眉倒竖,怒道:“那必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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