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车下不熟》 60-70(第10/19页)
怀州又等了两个多小时, 心力交瘁。她给陶怀州的拥抱,也是给自己找个地方靠一靠。
但她有一种要被陶怀州连累着丢人现眼的预感, 要抬脸, 一探究竟。
陶怀州松开行李箱, 用右手把刑沐的头摁了回去。
刑沐觉得头顶上淅淅沥沥, 总不能是机场漏雨吧?只能是陶怀州一把鼻涕一把泪吧?
事已至此,她只能把丢人现眼的程度降到最低:“哭吧哭吧,但你别搞出更大的阵仗了,比如抱着我转圈圈什么的。你也别觉得女人说不要,就是要。我说不要, 就是不要。”
相比刑沐的天马行空, 陶怀州中规中矩:“你怎么会在这儿?”
“接你啊。老天爷让你的航班延误,就是非让我接你不可。”
“你听老天爷的?”
“不听, ”刑沐这才说真心话,“我听我自己的。我妈是受害者,但她也是自作孽。”
陶怀州不敢恃宠而骄:“我送你去医院。”
刑沐点点头。
她对包映容气归气, 又哪能置之不理?换个角度想想,包映容虽然没给她树立什么好榜样,但反面教材也是教材。她从小到大被反面教材熏陶, 比谁警惕性都高,也算受益。
刑沐退出陶怀州的怀抱,看他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脸上却干干爽爽。“你没哭……”她摸摸自己的头顶,并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
陶怀州试探性地拉拉刑沐的手,她没拒绝,他这才敢牵着她的手离开。
刑沐被陶怀州带了几步路,仍若有所思:“你怎么会没哭?我明明觉得头上下雨了。完蛋,陶怀州,我产生幻觉了。”
“你太累了。”
“跟累不累没关系,我就是产生幻觉了。完蛋,我妈的幻觉是她的第三任真爱不打她的时候,对她挺好的。我的幻觉是你被我感动得哭了个稀里哗啦。我和我妈差不多了……”
陶怀州带刑沐停下脚步:“差远了。你和你妈不一样,我和你的第三任爸爸更不一样。你来接我,我至尊无敌绝世大感动。你不让我哭,我才没有哭个稀里哗啦。你自己说的,你说不要,就是不要。你要是让我哭,我现在……我晚点哭给你看。”
“现在不行?”
“现在先送你去医院。”
“晚点是什么时候?”
“听你的。”
二人排在等出租车的队伍中,刑沐在前,陶怀州在后。
一开始,刑沐还对陶怀州滔滔不绝:“凭什么离婚有离婚冷静期,结婚说结就结了?我妈和姓邹的上个月领证,婚礼都还没办,姓邹的就原形毕露了。他让我妈给他买一辆八十万的车,我妈说买个三十万的就够用,他就动手了。领证到底是保护什么?保护他有名有份地做强盗吗?不过,就算给我妈冷静期也没用。到了医院,她还不是说自己不小心撞到头?姓邹的抽自己两个耳光,他都未必疼在脸上,我妈就疼在心上了,话里话外跟我说他不动手的时候,对她挺好的。我能说什么?屎没变成屎之前,还都是好吃的呢。又能代表什么呢?他动手了啊,他变成屎了啊!”
陶怀州听着就好,不用给刑沐指点迷津。
她不用谁指点迷津。
在没有陶怀州的时候,她甚至不用说给谁听。
后来,刑沐不说了。她意识到她在改变,曾经最讨厌家丑外扬的她,如今对陶怀州不吐不快。然而,她也讨厌这样的改变。
快排到队首时,刑沐面向陶怀州:“你别送我了。你回家休息休息,我晚上再找你。”
“朋友也可以送的。”
朋友。
这样的定位,无异于陶怀州帮刑沐掩耳盗铃。
他却也不是故意。季节更迭,三十六计他依然计计用不上。他只知道“朋友”能让刑沐稍稍放下她无形的盾牌。
二人坐上同一辆出租车的后排。
刑沐拍拍中间的位置,陶怀州便挪过来。
她靠在他肩头,用手拢住嘴说悄悄话:“朋友可以这样吗?”
她用另一只手戳戳他的大腿:“可以这样吗?”
她安排了接下来的事:“下车后,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让我亲两口吗?晚上,可以让我回‘故居’看看吗?可以先让我开心开心,再让我睡个好觉吗?”
无论陶怀州是不是故意,刑沐不会掩耳盗铃:“陶怀州,我们不是朋友。”
一小时的车程。
刑沐的最后一个要求不用等晚上,她靠在陶怀州肩头就能睡个好觉。
下车后。
刑沐没什么好矫揉造作的,环视一圈,看哪里人少。无奈医院的周围,到处熙熙攘攘。她再一看陶怀州,他在打电话。
好好好,就她嘴馋是吧?他可亲可不亲是吧?
那别亲了。
那这辈子都别亲了。
刑沐立志立到一半,被挂了电话的陶怀州带到不远处的一辆七座商务车前。司机下车,把车钥匙交给陶怀州,拍拍屁股走人。陶怀州为刑沐打开后排的车门:“去最后一排。”
“你租了辆车?”
“最后一排,没人看得到。”
刑沐真服了:“我说亲两口,你就租了辆车?不至于吧?我们就算在大马路上亲两口,被人看到,也不犯法吧?”
陶怀州把车门又关上了:“听你的。”
在出租车上,刑沐说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他能找到的最优解就是车里。要让赵狄或凯文开辆车来,他倒是不介意他们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他,但未必比租车快。于是,刑沐靠着他睡觉时,他租了辆车。
他也不介意白白租辆车,在哪亲,刑沐说了算。
“开门。”刑沐终归是租都租了,不用白不用。
二人一先一后坐到七座商务车的最后一排,车门一关,刑沐头皮发麻。
医院,一个最令人心烦意乱的地方,然而她和陶怀州在这里有个安宁的小世界。侧面的车窗贴了车膜。前方虽然不算百分之百的私密,但距离足够远,还有中间一排座椅做遮挡。
安宁的小世界?
却也片面了。
这里像摇篮,像火炉,甚至像搅拌机。
刑沐调侃一句:“这连车震都行了。”
“不行。”
刑沐被噎住:“我不是想跟你车震。”
“我想,但不行。租来的车,不干净。”
“小土狗还爱干净?”刑沐凑向陶怀州,“装模作样,是要被吃掉舌头的。”
她吻住他时,不合时宜地笑出来。
无论是让人麻痹的摇篮,还是将人烧成灰的火炉,令人烂成泥的搅拌机,都不是会使人发笑的地方,但刑沐明明知道陶怀州的“爱干净”和“不干不净”仅以她作为区分。
以及昔日,她叫他小土狗,是有感而发,如今她去了一趟齐市,他去了一趟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旧钢笔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