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下不熟: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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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沐脱单后,他和她的关系将画下句号,他的“课间”将不复存在。

    隔着刑沐,柯轩以为陶怀州是缺氧了,对刑沐窃窃私语:“姐,我就说这不是人待的地方吧。”

    “你闭嘴吧。”刑沐开始了新一轮的装睡。

    与此同时,她的左手下滑到身侧,碰到陶怀州的大腿外侧,捏了捏。只能把裤料捏个褶子,裤料下的肌肉梆梆硬,她再使劲也只是给他挠痒痒。她这么做只是碰碰运气,象征性地安抚安抚他,就算没用,她也不吃亏……

    她之前没关注过陶怀州的大腿,今天一摸才知道,或许美感和力量感的相得益彰就是他这样?或许用瘦而不柴来形容更加香喷喷?别再提什么吃不吃亏了,摸到就是赚到,摸得越多,赚得越多。

    刑沐就这样再度沉入了梦乡,但始终坐得直挺挺,哪边也没靠。

    陶怀州的“症状”从呼吸急促回归心率过快,算是有好转。

    他把刑沐不规律的触碰当作了摩斯密码。

    刑沐摸三下,他觉得是:你别怕。

    刑沐摸五下,他觉得是:我不喜欢他。

    刑沐摸一长串,他觉得是:我说考虑一下只是逗逗他,他就是个熊孩子,你一个成年人怎么也跟着上当?

    陶怀州感受刑沐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微弱,从捏,到戳,再到蹭,最后老老实实贴住不再动,便知道她睡着了。

    他好得意……

    就算那个年轻男人风华正茂又如何?刑沐还不是要摸着他睡?

    下车后,陶怀州的得意荡然无存。他和刑沐做回陌生人,那个年轻男人却和刑沐比翼双飞。

    到了公司,赵狄看陶怀州郁郁寡欢:“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往,这个时间的陶怀州才享受了“课间”,最为意气风发。

    陶怀州含糊其辞:“你说,一个人摸着……一样东西睡着了,代表什么?”

    赵狄小小的眼睛写满大大的疑惑:“什么?”

    “就是一个人,摸着一样东西,睡着了。”陶怀州绞尽脑汁也只是把断句改了改。

    赵狄啪地打了个响指:“阿贝贝!”

    陶怀州皱眉,显然是听不懂。

    “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孤陋寡闻了!”赵狄掰着手指头,“crush,你不懂,古希腊掌管xx的神,你不懂,阿贝贝你也不懂!”

    赵狄废话连篇,陶怀州自力更生地搜索了“什么是阿贝贝”。

    安抚物?

    小毯子?小毛巾?布娃娃?

    陶怀州眼前直发黑。

    crush不是他。

    古希腊掌管地铁的神,他也要保不住了。

    高大的成年男子沦落为软乎乎的小毯子、臭烘烘的小毛巾,和破烂烂的布娃娃。

    这时,陶怀州的助理凯文敲门进来,说有访客。

    既然凯文来通报,就代表是不怎么好打发的访客。

    没预约,卡着上班时间来堵门?赵狄责无旁贷:“我去看看。”他比陶怀州八面玲珑得多。

    凯文:“刑先生说一半公事,一半私事,指名找陶总。”

    “刑先生?”陶怀州本来还沉浸在阿贝贝的角色中,大脑在接收到这个姓氏后一下子清明了,“多大年纪?”

    凯文:“四五十岁。”

    刑沐的父亲……

    陶怀州让凯文请刑先生到会客室稍候,他一边整理仪容仪表,一边任由八百种假设混战。刑沐的父亲为什么来找他?打他?骂他?夸他?拜托他?他甚至有一种假设是刑先生知道女儿在拥有谷益阳和今天那个年轻男人的同时,还玩弄他这个地铁搭子,为他打抱不平……

    赵狄的牛肉面外卖到了,他也不怕坨,还逗留在陶怀州的办公室:“你确定是她爸?”

    陶怀州在第三次整理袖口的手顿了顿:“我能给她打个电话吗?”

    他不确定。

    “你要说什么?说有个疑似她爸的人来找你?”赵狄用两条小臂交叉,打了个叉,“no!她连你的微信都不回,今天你万一闹了乌龙,她会觉得你是找借口骚扰她,而且是巨瞎巨瞎的借口!”

    赵狄言之有理。

    推开会客室的门,答案即刻揭晓。

    刑涛开门见山:“我是刑沐的爸爸。”

    同样是父亲,陶治是专横的,赵狄的父亲是慈祥的,刑涛是鲜活的。陶怀州第一次见刑沐时,对她的评价也是鲜活。

    接着,除了打抱不平那一条,刑涛“满足”了陶怀州的一切假设。

    打——刑涛一上来就往陶怀州肩头捶了一拳。

    骂——刑涛用食指隔空点点陶怀州:“你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占我宝贝女儿的便宜?”

    夸——刑涛食指变为大拇指:“要不是亲眼所见陶总是个正人君子……”

    陶怀州挑出第一个关键词:“亲眼所见?”

    刑涛双手一划拉,指代蒸蒸日上的无边文旅。

    “正人君子?”陶怀州挑出第二个关键词。

    刑涛又对着陶怀州一划拉,就差说一句财富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最后一步,拜托——刑涛对陶怀州说了农家院的事,说看在刑沐的面子上,大家有钱一起赚。

    陶怀州咬文嚼字:“谁看在刑沐的面子上?是我,还是您?”

    也就是说,这好处是谁给谁?

    “一家人,不用分得那么清吧?”刑涛大言不惭。

    陶怀州见刑涛之前,看在刑沐的面子上,又呼吸急促来着,见刑涛之后,他就是二十八年来不曾行差踏错的他了。一家人?这不是刑涛对他的青睐,是刑涛把刑沐当筹码。

    这人是刑沐的父亲不假,血脉割不断,但显然,这人今天的所作所为,刑沐被蒙在鼓里。

    半小时前,刑沐还在摸他的大腿,把他当什么劳什子的阿贝贝,他怀疑,刑沐甚至不知道他在无边文旅拥有最大的一间办公室。

    坐在刑涛的对面,陶怀州从容不迫地给刑沐发了微信:「我大腿被你掐红了。」

    即刻,刑沐回复一个表情包:「可不敢胡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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