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装酷哥A也会怀孕吗: 16、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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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把消毒水的气味搅成一种冰冷的雾。

    裴曳半架着卫疏。

    男生的身体滚烫,眼睫垂着遮挡住灰色的眼睛,浑身带着股病态的血腥味。

    卫疏那股清凉的薄荷味信息素,也因为突如其来的高烧而变得紊乱,缠绕在周围。

    闻着这股信息素,裴曳渐渐出了层薄汗。

    急诊大厅充斥着各种压抑和疲惫的叹息。裴曳穿着限量版球鞋,踩在微粘的地面上,每一步都走得艰涩。

    裴曳从来没置身于这样的环境。

    在他的世界里,生病是有家庭医生的,排队是不用等的,出入任何场合都有人主动服务的。

    而不是这里,他需要自己挂号排队,像初生牛犊一样摸索着学习着未曾接触过的事物,耳边乱糟糟的,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有些窒息。

    挂号窗口的队伍排得很长,闲杂人群也很多。

    裴曳下意识把卫疏朝怀里揽了揽,不想让别人碰到他。

    卫疏拧着眉像是很难受,温度好像又升高了些。

    裴曳下意识探头,朝前面催促道:“前面的能不能快点啊。”

    这里没有人认识他,护士的声音隔着玻璃,带着程序化的冰冷:“都等着,急也没用。”

    裴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

    他的家世、他的长相、他在学校的叱咤风云场,在这里统统失效。

    要不是当时情况着急,这个医院又在学校对面离得近,他就找私人医生了。

    但他现在只是一个抱着生病同学的普通alpha,必须遵守规则,排队等待。

    最让裴曳觉得不舒服的是,他认为很难以忍受的事情,却是卫疏的日常。

    终于轮到他们。窗口后的护士头也没抬:“医疗卡,病历本。”

    裴少爷目光茫然。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都不知道啊。

    裴曳:“……我没有,不要可以吗?”

    护士像是无语至极,递出来一张纸和一支缠着胶带的破旧圆珠笔:“基本信息,病史,过敏史都填上。”

    裴曳拿着那张薄薄的纸,第一次发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比试卷更难的东西。

    裴曳知道卫疏说起来话来很毒舌。

    知道他耳根敏感得一碰就会发红。

    知道他不爱吃早餐,也可能是没钱吃。如果吃的话,一定是吃梅菜扣肉包。

    知道他喜欢在课堂上睡觉,在没人的地方玩滑板。

    知道他笑起来时很好看,有个酒窝,冷冽的眉眼会变得温柔。

    却不知道他对什么药物过敏,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也这样生过病。

    一种恐慌忽然攫住了裴曳的心,他才发现,自己平常观察了卫疏这么久,居然还有这么多东西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能了解完整呢?

    裴曳逐渐暴躁:“怎么流程这么多,就不能先治病吗?”

    护士头也没抬道:“这是固定流程。”

    裴曳填得磕磕绊绊,字迹因为心急而显得些潦草。

    缴费、取药、寻找输液室……每一步都像在闯关。结果到最后要输液的时候,裴曳突然被通知没有了床位。

    艹,是不是有病啊?!早点干嘛了?

    他家能不能把这破医院收购了?!

    裴曳恼得脸色发白,很想骂人,兜兜转转了一圈,腿都有些酸。

    他眼疾手快抢了两个座椅,先扶着卫疏靠在凳子上,然后他坐上另一个,正准备再揽过卫疏时,陌生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请问,能……能不能让我坐一下?”

    眼前是一个女人,她肚子有些大,一只手抵着后腰,试图分担肚子的重量,额头上的汗珠不是热出来的,而是某种隐忍的疼痛。

    是个孕妇。

    裴曳愣了下,立刻站了起来:“你坐吧。”

    “谢谢,太谢谢你了,”女人空洞的眼睛有了一点活气,说:“生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裴曳摇摇头,说没关系,然后就把注意力全放在卫疏身上了。

    卫疏闭着眼靠在凳子上,脑袋因无力总是朝旁边歪倒。

    裴曳立刻抬起手想要扶着他,但忽然又顿住,想起自己忙活一圈还没洗过手。

    他匆匆把外套脱了,将里面干净那面翻出来,打结套在手上,隔着一层柔软的布,再扶着卫疏发烫的脸颊。

    这下卫疏不会再歪倒了。

    裴曳站在那里,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望着卫疏发呆。

    旁边座位的男人见他如此细心,又好像极有耐心,道:“小伙子,你们什么关系啊?”

    裴曳回过神,不假思索道:“死对头。”

    “啊?现在年轻人对死对头都这么宽容的吗?”男人眼神有些疑惑,随后好心道:“你这样胳膊不酸么,要不让他靠我肩膀吧。”

    裴曳立刻像被触犯了领地似的,揽过卫疏的脑袋让他靠在腰间,护崽似的瞪男人一眼,道:“你变态啊,我们怎么样要你管吗!”

    男人:“???”

    不是,有病吧,我他妈又不是要抢你老婆!

    裴曳气得挡住卫疏的脸,不许这男的再看。

    他看着卫疏依旧虚弱闭着眸的模样,突然拉耸下眼角,再也生不出往常热烈的骄傲,反而产生股浓浓的挫败,陌生的自卑情绪也油然而生。

    离开那个大少爷的身份,他就是个废物,连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裴曳从小的思想就是反正家里的钱花不完,那就当个无忧无虑的咸鱼少爷呗,干什么还要上进呢?但此时此刻,看着卫疏生病的模样,有史以来第一次,他产生了想要努力的想法。

    破解没床位这个局,最后还是动用了钞能力。

    一切忙完,天际已经泛起了灰白。

    裴曳坐在椅子上,他凝视着卫疏安静的睡颜,又看向那截清瘦手臂上刺眼的白色胶布,和周围同样疲惫不堪的人群。

    裴曳第一次真切地触摸到卫疏的生活质地,实在是粗糙了。

    不在精心修剪的草坪上,不在灯火通明的宴会厅,而是在医院浑浊的空气里,在排不完的队伍里,在对没有钱的无能为力里。

    无法想象,如果今天他是一个没有家庭背景的普通人,是不是就要带着卫疏坐在走廊里输液?连一个床位都没有。

    卫疏曾经生病都是怎样渡过的?

    虽然没在一起生活过,但他觉得,以卫疏受伤连创可贴都不买的硬抗性格,感冒发烧一定都是靠自愈。

    他轻轻碰了碰卫疏输液的手背,那里因为药液的流入而有些冰凉。

    裴曳不由自主地用掌心捂住那片发凉的皮肤,试图传递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这是一种无意识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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