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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诱鸟日记》 14、十月(第1/2页)
在祁载阳走近的一刻，庄锡边宽慰鸣雎，边抬起眼。
窗外的天光被祁载阳遮了一半，视野有些暗淡。
庄锡笑了下，视线重新落回鸣雎脸上。“祁哥回来了。”他小声说。
鸣雎的表情僵住了，她似是要起身去看祁载阳。
庄锡抄起汽水瓶贴上她的脸。
她颤了一下，不再抬头，外壁的水珠沿她的脸落下。
她这次没生气，没揍他。
她只是僵硬地垂下眸，张口咬住吸管。汽水瓶里咕噜着气泡，橘色汽水却半天没有减少。
庄锡凑到鸣雎耳旁，轻笑了声：“你要不要同他道个歉？”
鸣雎抬起眼，眼里水光光的。她吐掉吸管，扭头埋进双臂里。
吸管顶端蜷曲扭结得不能看。
庄锡手指撩开她耳侧的一缕长发，缓缓抚过发丝，撩到她耳后。
庄锡抬起眼，重新望向祁载阳。他笑盈盈地问：“祁哥，你上节课去哪儿了？”
鸣雎忽地抬头，头发从庄锡指间滑开。
庄锡扯了下她头发，头发绷直，估计能扯疼她。
但祁载阳的手落到她肩上，她抬头的动作毫不停顿，直直地望向祁载阳。
庄锡咬牙，更用力扯她头发。
可能拽了两根下来？
庄锡不太清楚。
啪！
手被鸣雎打开，很疼，红了一片。庄锡揉着手背，又被她推到一旁。
鸣雎全程都没看庄锡。她眯了眯眼，仍瞪着祁载阳。
祁载阳一直看着她的眼睛，放在她肩上的手轻抖，魔术般抖出一串叮铃的手链。
金色的，雕出精致的繁花，花心缀满了红色的宝石。花瓣工艺精巧，每一个横切面都在闪光。
即使在阴翳的雨天室内，那串手链也闪亮得如钻石一般。
他把手链塞进鸣雎掌心，淡声说道：“是道歉礼物。”
他声音有些哑，是病人的那种哑，身上还带着一股苦药味。
他塞完手链，就转身走回座位。
金色的手链沉在掌心，沉甸甸的，鸣雎不由怀疑是贵金属。
她把手链塞回给祁载阳。
祁载阳却轻轻推开她的手。
她的手滑落，手链也跟着回到她手心。
祁载阳轻笑道：“没关系，我道歉很有诚意。”
他声音很轻，很缥缈。
祁载阳又望向庄锡，笑问：“你怎么换了座位？”
庄锡换了个更惬意的姿势，也挑眉冲他笑：“陪小雀儿玩会儿。”
鸣雎不管他们在说什么，她径直转过身，面对祁载阳，硬要把手链往他身上推。“这我不收。”
庄锡斜倚桌子，手伸到鸣雎身旁。他说：“我看看，新款？纯金？还镶了红宝石？多少钱啊，祁哥这么大方？”
鸣雎拍开庄锡的手。
祁载阳笑了：“顺眼而已，小礼物。”
坐在附近的女生探头过来，兴奋道：“妈耶，这款现在想买都买不到诶，我看看！让我看看！”
鸣雎收紧手链，避开女生的动作。
这东西太沉了，不该属于她，她不能随意处置。
庄锡抬臂架到她肩上，声音几乎从她耳旁落下。“祁哥这么大方，只专给小雀儿，不给我们也分一分？太特殊对待了吧，让人看了羡慕嫉妒恨。”
恨！
嫉妒！
鸣雎忽地想起那条被删的帖子。她不能离祁载阳太近，不然会被人记住。
她更急切地要把手链塞回去，祁载阳手指合拢，按住了她的动作。
她手一颤，被温暖的热量包裹住。她这样反而离他更近了。
祁载阳按紧她的手，让她不能动弹。
他盯着庄锡，微笑道：“一份道歉礼物而已，如果哪天我后来居上，抢了你在意的，夺走你珍重的，让你伤心痛苦，我也会给你备一份歉礼。”
原来祁载阳是觉得抢了她的年级第一，很愧疚。
鸣雎叹了口气，同祁载阳说：“歉意我收到了，东西没有必要。”
祁载阳轻笑道：“我给的太少了，歉礼应该再贵重一些才像样。”
几十克的金链还不够贵重吗？
鸣雎说不出话来。
她又忘记了，她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毕竟他的计价单位是四位数，在他眼里，三万元等同于她的三块钱或者三毛？
庄锡拨开她凌乱的头发。同她笑道：“小雀儿，你收下吧，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四周的目光落在身上，滚烫灼人。
鸣雎的腿莫名就软了。膝盖酸软饱胀，浑身都很燥热，像是有蚂蚁爬一样，难受得很。
她原先的同桌薛菁凑过来，问道：“我好好奇，雀雀，我能看看吗？”
鸣雎看着薛菁的脸，捏紧手链。
薛菁举手发誓：“我就看一下！我不碰！”
鸣雎：“抱歉，这个我不能收，所以我做不了主。”
薛菁：“啊？”
鸣雎将手链摆在祁载阳桌上，无奈道：“你拿回去吧，无功不受禄。”
祁载阳平静地收回手链，点头道：“嗯，你不喜欢，没关系，还可以去现场挑，都可以换。”
鸣雎：“不是……”
祁载阳：“想换什么？你喜欢什么？我原先是觉得手链比较合适。”
鸣雎：“我们，不能——”
祁载阳：“比较容易辨认出是我的。”
鸣雎话音顿住。
等会儿？！
什么叫手链容易辨认出是他的？
祁载阳的语气非常平静，透着理所当然。
“货量铺得比较少，我特意让他们送了特殊款过来，这样……大家都看见我送你歉礼，更方便代表我的态度。”
鸣雎满眼疑问。
祁载阳靠近了几分，小声同她说：“有人在盯着你。”
他居然知道！
祁载阳：“你收好它，就是借势。你是我朋友，他们不会欺负你的。”
？？！
鸣雎吓得手都抖了，颤巍巍去推手链，红宝石硌在指尖，手指仿佛被烫了。
祁载阳看着她动作，笑道：“是歉礼，也是想同你交个朋友……别有压力。”
交朋友？
贵公子交朋友，是这样嘛？
鸣雎回忆了一下，曾经遇到的那几位豪门同学。
啊，他们随手送朋友的礼物也是很吓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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