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锦鲤运: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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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

    苏木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羞愤欲绝“你你你,又这样讲怪话。我不去了”

    说着,他侧过身子,眼睛偷偷地觑林蕊的影子,又不敢独自撇下人回家。

    大晚上的,天都黑漆嘛唔的呢,蕊蕊一个人在外头多危险啊。

    林蕊看少年那别别扭扭的小样子,差点儿没当场笑出来。

    她相当给她妈小竹马面子,豪气地拍着他肩膀“好,咱们不去了,回家”

    苏木跟着她往筒子楼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不想知道泡椒凤爪卖的怎么样了”

    明明想方设法从学校里头跑出来也要亲眼看到泡椒凤爪的销售情况,她对生意那么上心。

    可是再上心也比不上她的好奇心。

    林家父母属于开明型家长,家里头大小事情并不避讳告诉孩子,这回却特地将他们打发出去。

    林工大晚上的跑回家,还要今儿夜里头赶火车,急着见妻子,肯定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做。这事情甚至严重到必须当面谈,连电话里头都不能说。

    林蕊轻手轻脚上了楼,然后绕进玲玲姐家,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因为玲玲姐的特殊情况,外加还有个小元元,所以林家跟王奶奶都有周家的钥匙,防止她突然间发病的时候,旁边没个人照应。

    林蕊没敢开灯,只将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隔壁家中的动静。

    可惜郑大夫跟林工程师似乎也防着隔墙有耳,说话声音压得相当低,她什么都听不到。

    其实并非林蕊耳力不急,而是郑大夫正对着床上几捆钞票发呆。

    十块钱的面值,一百张一捆,那就是一千块钱。

    床上摆着的,是整整五捆,五千块

    作者有话要说  还得多出差

    正文 意外新发现

    郑大夫捂住胸口, 目瞪口呆地看着丈夫, 声音都在发抖“你, 你怎么回事哪儿来的钱”

    林建明忍不住又点了根烟,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今天抽的第几根香,只觉得嗓子发干, 说话声音都跟被火燎过似的,带着哑“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他礼拜二人去太原出差, 到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按照妻子的要求赶去银行, 将带出来的三千五百块都买了国库券。

    恰好当地银行为了完成销售任务刺激人们的购买欲, 列出了优惠条件,但凡一次购买量在一千块钱以上的, 都打九折。

    饶是如此, 手上有余钱的人也忙着往家里头搬电器。国库券三年期年利率百分之十五又怎样谁晓得三年后的洗衣机要涨成什么样儿了。

    钱都是纸了, 何况不能花的国库券。

    林建明一次出手三千五,大方的连银行领导都露面了。领导亲自发话按照八五折卖给他, 还想拿他树典型, 表扬他为国家建设做贡献。

    林工这辈子低调做人惯了,被人盯着看就跟上了台一样。他哪里愿意接受采访, 赶紧拿了三年期的国库券走人。

    结果下午厂里头一个电话, 他又提前做特快火车赶去上海开行内会。

    本来这也没啥好稀奇的, 偏偏开会的地点旁边就有个银行可以兑国库券。

    跟林建明一个房间的工程师夹着皮包去兑国库券, 家里头攒了好两年的量,正急着换钱买冰箱呢。

    这外头的物价一天一个样儿,谁知道再不买的话, 他这辈子还能不能用上冰箱。去年他们夫妻俩碰上厂里发年货,就是因为没地方摆,那鳗鱼都放臭了。心疼得他老婆不行。

    林建明这时才知道国家放开了国库券买卖,国库券即使不到期也能直接换钱了。

    他对新鲜事物有种本能的好奇心,索性夹着包也陪同一块儿过去,就当是随便逛逛。

    谁知道这一逛,他就发现问题了。

    一百块钱的三年期国库券,他在太原是花八十五块一张买的,可是在上海的银行能兑换到一百零二块。

    这一进一出,差价足足有十七块钱啊

    他拿着四千二百块钱回招待所的时候,脚都是飘的。

    同屋的工程师不明所以,只高兴自己不用八折兑给银行,美滋滋地推荐林建明买海尔冰箱。

    那个质量好,他们楼里头用的都说不错。他有熟人,可以走内部关系从江州的销售点给他匀一台。

    林建明哪里还有心思听这些,一进一出七百块啊,足足是他半年多的工资。

    恰好这个会开完之后,他又接到厂里头电话,领导派他去安徽排查一台进口机器的故障。于是神差鬼使的,他又去了一趟当地银行。

    这家工厂位置相当偏僻,工厂就是个不与外界勾连的小王国,外头全是农村。银行国库券的销售情况比太原那家更惨淡。

    一听说他要购买国库券,柜台营业员立刻拿出一沓子票证,这回连领导都没惊动了,直接按照八五折卖给他。

    林建明已经隐约感觉到这营业员其实是在私人出货,因为拿给他的国库券明显不是簇新的。

    很可能是营业员自己以前买的或者是从别人手上收来的。

    在国库券放开买卖之前,市面上已经有“入六出七”的黑市交易。

    也就是说,以六折的价格从急着用钱的人手上收国库券,然后按照七折的票面价格再卖出去。

    政府取缔打击了几次也没用,有市场需求就有买卖。大家手上缺钱花啊,就是打折贱卖出去,他们也愿意。

    反正等国库券到期时,银行兑国库券,也是按照票面价值八折拿钱给人。

    林建明觉得自己跟被鬼摸了头一样。

    如果是往常,他肯定要指出营业员假公济私,利用职权谋私利。

    可那天,他就跟什么都不晓得似的,直接拿着那些国库券,头也不回地出了银行大门。

    等到礼拜六在上海出手掉国库券时,看着包里头五捆钞票,一向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的林工,当夜彻底失眠了。

    旅馆外头的广场上,有人正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吼叫“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本分了一辈子的林建明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他思前想后,觉得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

    于是他上午参加完活动,借口有个重要文件落在家里了,立刻奔去车站买了票,一路站回了江州。

    郑大夫看着这几天基本奔波路上,整个人都憔悴的不行的丈夫,想要骂他两句瞎胡来,又不忍心开口。

    她只能自我安慰,好歹国库券还是国家发行的,放在谁手上都是放。

    林建明狠狠吸了口烟,含含混混道“我估计其他地方情况也差不多。”

    去年年底的时候,石门口那边有人摆摊子卖毛线,国库券能按照票面八折当钱用,摊子前头人挤人。个个都想赶紧把国库券换成毛线。

    现在看来,恐怕那些商贩已经发现了门道,所以在收买国库券进行倒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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