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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八十年代锦鲤运》 20-30(第22/30页)
“钢铁厂也一样啊,谁能保证它一直开下去。万一它不行了,也倒闭了,你跟爸爸怎么办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头,否则风险太大了。”
林母愣了下,拽拽女儿的小辫子“你还想挺多的啊。行了,赶紧洗澡早点儿睡,明天还要上学呢。”
她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硬座,同样累得昏昏欲睡。
林蕊眼巴巴地看着苏木,惋惜不已“看样子,以后只能你自己一个人做生意了。”
她想哭,这起码得损失一半钱。
林母皱眉“不行,没碰上事儿都不知道害怕。你也安生待着,等你师父回来了,我跟他好好商量商量你以后的事情。”
话音刚落,走廊上就响起脚步声。
林蕊的耳朵多尖啊,一下子就辨认出那是特属于她干爷爷的步伐。
何半仙笑眯眯的,敲着门道“我怎么听到有人念我。”
林母没让何半仙进屋,直接开门出去“老何,有点儿事情,我要跟你谈谈,咱们下去说。”
屋子门关上了,林蕊跳下床问苏木“你膝盖怎么样啊,痛不痛我妈也真是的。”
罚她跪搓衣板也是就算了,怎么能连苏木都罚。
苏木呆愣愣的,突然间笑起来,满床打滚“我真高兴,从来没人罚过我。”
“你傻啊。”林蕊觉得这孩子的脑袋瓜子堪忧,委实不像个聪明的娃。
苏木傲娇地“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啊,大家都知道我不是他们的孩子,连我师父都不打我罚我。”
筒子楼的人心善,谁也没嘲笑欺负他。可大家都对他客客气气,不管他怎么淘,也不会有人教训他。
他好想知道被妈妈骂甚至敲毛栗子到底是什么滋味。
“孩子,你完了,这是抖的趋势,你现在处于悬崖边缘。”林蕊危言耸听。
苏木却完全听不进去,满脑袋都是林母的那句话。
她是嬢嬢,就是半个妈,必须得管他。
他越想越开心,傻笑个不停。
林蕊看着这孩子,心中满是绝望。这万恶的社会啊,难道就不能找到个正常沟通的对象吗
看看,好好的孩子都被霍霍成什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1988年粮油价格的情况,按照物价年鉴上的说法,城镇居民凭票供应的粮油价格不变。但当时也存在黑市,倒卖粮票油票的一直都有。
粮油票这些全面退出中国市场是1992年的事。
正文 生意不能停
楼底下, 林母站在何半仙的小屋前头, 正色道“老何, 你想过没有, 苏木以后怎么办”
“跟着我还能怎么办,吃百家饭穿百家衣, 以后也当个小神棍呗。”何半仙笑呵呵的,自觉眼下状态挺好,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林母摆摆手“我不是说这个, 我是说苏木的户口。这次我出去学习,听说以后户籍要统一管理了。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本, 以后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何半仙不以为然“人在就行, 还怕其他的嘛。”
“以后苏木不结婚不要孩子, 跟你一样打光棍”林母瞪眼, “就是你, 也该想想, 早点儿找个人安顿下来。这么大的人带着孩子,家里头还不开伙, 像什么啊。”
人家住脚店都没他这样不经心。
何半仙笑了“蕊蕊说以后每天中午过来给我烧饭。”他又强调了一句, “蕊蕊做的蛋炒饭,加酸豆角的那种, 好吃得很。”
林母愣了下,旋即强调“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蕊蕊以后出去上学呢。万一她住校呢,谁管你”
何半仙摆摆手“蕊蕊妈,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只是我,能干我们这行的,都是孤寡命,我知道你不信这些,但这是从老祖宗那儿传下来的规矩。我命中注定无妻无儿女,没必要祸害别人。”
林母跟个神棍实在扯不清,只能退而求其次“好好好,你的事情我管不了。苏木的户口真不能再耽误了。他都十四岁了,这孩子命苦。你碰上他,搭把手就得管孩子到底。”
何半仙被她念得脑袋瓜子疼,觉得林母堪比能念紧箍咒的唐僧,赶紧挥挥手打发这位大仙走“行行行,我记下了。”
这人虽然成天满嘴跑火车,但应下的事情倒还算数。
林母这才放下心,重新往楼上走。
等她推开门进屋,她惊讶地发现苏木已经躺在外面的大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小男孩稚气未脱的脸上,全是欢喜的笑。
林蕊端着盆进屋,嫌弃地看着苏木。真是没眼瞧,这孩子废了,整个儿傻了。
林母敲她的脑袋,压低声音道“你晓得什么啊,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草草洗漱完毕,直接睡在了女儿的上铺,轻叹了口气“你呀,以后少欺负苏木。他当我们是自家人,你也要当他是弟弟一样惜护。”
林蕊直起身子,贴着床边跟她妈咬耳朵“妈,苏木爹妈为什么不要他啊”
一个男孩子,又不缺胳膊少腿没眼睛耳朵的,而且又不是个傻子,1974年也不讲究计划生育,苏木的父母到底为什么抛弃他呢
小元元不一样,不带把儿在有些人眼中就不值钱。听说她生父母连名字都没给她起,直接叫“多丫头”,摆明了嫌她多余。
苏木又怎么成了多余的人呢
林蕊脑洞大开,难不成是豪门私生子得了,七十年代男女多看对方一眼都是生活作风有问题,谁家狗胆这么豪门
林母摸摸女儿的脑袋,像是陷入回忆当中一般,半晌才念了一句“各有各的难处,都是没办法。”
那个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年轻女孩,厌恶地扭过头,看也不看襁褓一眼。
“拿走,我恨死了这鬼地方我死都不会留在这鬼地方”
后来啊,她真的走了。头也不回,丁点儿眷念都没有的走了。
林母一时怔愣,忍不住苦笑。该怪她心狠吗可又有谁对她心善呢
“妈”
林母被女儿的声音惊醒了,立刻经翻过身,只丢下一句“早点儿睡。”
肯定有问题
林蕊撅噘嘴,只得按下满腹的好奇,打了个呵欠,钻进毯子底下,闭上眼睛。
远远的,传来火车的鸣笛声。
这一趟车,不知道来自何方,又将驶往何处。
林蕊抓心挠肺,她的生意啊,她的致富经。
她要满床打滚。
第二天一大早,林蕊就爬起床。连在煤炉边熬粥的林母都吃了一惊“蕊蕊,怎么这么早再眯会儿。”
林蕊哪里顾得上赖床,满脸严肃“妈,你给我做个见证,我要做生意切割。”
她的寿司跟串串香事业可不能就这样夭折了,她得将生意传承下去。
林蕊敲响王奶奶的房门,喊王奶奶以及大军哥一块儿来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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