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一场雨: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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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了两声。

    还没走几步,突然又转过身来,支支吾吾地道:“那个……南哥。”

    他伸手指了指病床旁边挂着的吊针瓶,“我看里面马上见底了,记得及时换药,不然会回血的。”

    讲完这句话,郑觅还不忘挤眉弄眼地示意周霁禾,希望她能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见她站在原地始终没有动作,也没接收到他眼神传递的信号,郑觅只好暂时放弃了给他们两人创造交流机会的想法,遗憾似的摇了摇头,之后快步出了门。

    同样在一旁悄然观察的钟楚恬沉默多时,适时出声打破了寂静,“抱歉,是我的疏忽,的确是该换药了。”

    一句抱歉,当即找回了主动权。

    钟楚恬从椅子上起身,先是对着周霁禾微笑颔首,算是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药。

    看着输液管内的药水匀速落下,她低头看向男人紧绷的侧脸,柔声说:“要不要我扶你平躺着?感觉这样胃里会好受一些。”

    郁谨南简短回了一句:“没事,不用。”

    “那喝点粥吧,暖暖胃。”

    “晚些。”

    “好。”

    两人的对话足够简洁,却莫名容易令人浮想联翩。

    钟楚恬心里明白,自己其实多少都有些刻意为之的心态掺杂其中。

    郁谨南和面前这个女人之间并不简单,女人眼里有情,她不是看不出来。

    表面上看,女方疑似求和被拒,男人似乎完全无动于衷,甚至想将人生生推开。

    工作性质所致,钟楚恬比常人敏锐许多,她总觉得事实并非如此。

    偏偏郁谨南的喜怒从来不形于色,她没办法透过他的微表情去猜度什么。

    明明没得出什么有效结论,可不知道为何,在看到他们压抑的互动时,她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大响警铃。

    钟楚恬思绪正游离着,耳朵里听到郁谨南冷冽的嗓音,“备用剃须刀在车里,麻烦钟处帮我跑一趟。”

    对方的尾音消散,钟楚恬面色一僵,随即反应了过来。

    他在找理由支开她。

    而他对她的称呼充满了礼貌和生份,他在用这种方式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同时也在提醒她不要越界。

    出于最基本的尊重和体面,她还是微笑应了声:“知道了,我去找郑觅取车钥匙,正好去附近的超市给你买点日用品。”

    “等医生看完病情,你记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嗯。”

    嘱咐的话又说了几句,悄无声息化解了他的礼貌和生份。

    话已至此,钟楚恬见目的达到,没打算再过多停留,稍微俯身拿起椅子上的包准备离开。

    路过周霁禾时,她隐约闻到了女人身上散发着的浅香。

    淡雅茉莉,乌木沉香。

    两种香味缠绕在一起。

    和郁谨南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钟楚恬终究还是断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纠缠到一处又难以自拔的,不是味道。

    是他们自己-

    病房的门被轻缓合上。

    周霁禾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并没有想讲话的欲望,留在这里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履行那句“等知道你安然无恙”的承诺。

    郁谨南沉沉看她,神情晦涩,“刚刚为什么没走?”

    一句话打破了留存在两人之间的沉默。

    周霁禾顿了顿,抬眼回看他,“我们分开没多久,知道你生病,我没办法装作无动于衷。”

    比起什么也不知道就离开,在这里亲眼看到他没事她才会彻底安心。

    他们明明,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她比谁都要在意他的身体康健与否。

    “这就是你没走的原因?”

    她口中所说的分开没多久。

    没走仅仅只是因为潜在的道德桎梏和自我约束,而并非真心实意。

    听到她如此回答,郁谨南眸色渐冷。

    他问得突然,反倒让自始至终心乱如麻的周霁禾更加理不清思绪。

    她没直接回答,而是说:“我没打算在这里久留,等医生过来了就走。”

    “给你和她造成了什么误会,过后我会托郑觅向她解释清楚。”

    这话有赌气的成份。

    那碗粥,那个苹果,以至于那个人,周霁禾根本没办法忽视掉。

    这么短的时间内,其他女人的出现,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刚刚他亲口对其他女人提出了要她帮他拿剃须刀亲密请求。

    这些私人又暧昧的景象,光是想想,周霁禾就觉得委屈得不行。

    可他们已经分手。

    他们早就分手。

    以长达多日的冷战过渡,在那个晚上就已经彻底分手。

    无论分开的时间长短,她都没资格去抱怨这些,也不可能真的去表现出什么善妒的模样来。

    那样就不会是她。

    说到底,她还是太过骄傲,她从不会逼自己低头。

    郁谨南轻笑一声,像是在自嘲,“人果然不能心存侥幸。”

    对于这句没有前因后果便冒出的一句话,周霁禾自然不会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她泛起沉默,直直看着他。

    男人比前些日子消瘦了些许。

    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平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薄唇微微泛白,嘴角挑起似有若无的弧度,笑意还没达到眼底就已经收敛。

    难以靠近,又惑意十足,让人甘愿成为跌落深渊的飞蛾。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

    郁谨南一字一顿,“你比我想象得还要狠心。”

    仿佛被当场下了审判书,周霁禾瞬间僵在原地。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郑觅领着医护人员赶了过来,打破了这场难捱的僵局。

    周霁禾不愿再继续待下去,越过人群快步出了门,机械地靠在墙壁旁不断喘息着粗气。

    溺水的鱼。

    活像个笑话。

    她讽刺地想。

    十分钟后,医护人员相继离开,郑觅是最后一个从病房里出来的。

    他缓步靠近周霁禾,“放心吧,南哥没什么大碍,刚加了剂止痛药,胃痛缓解了不少。”

    “没事就好。”周霁禾说,“我先走了。”

    “周老师。”郑觅喊住她。

    “从南哥这次住院就能看出来,其实他最近过得一点也不好。”

    “你我都知道,他常年健身,一年到头基本不会生病。”

    他的言下之意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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